狼嚎谷。
谷里的毒瘴让这里没有人烟,只有犹如狼嚎的风声,所以人们叫它狼嚎谷。
外面下着大雪,谷里虽然寒气逼人,却看不到半点雪的影子。
“把这个服下。”一个衣着艳丽,长相妖艳的女子从怀里掏出一个药丸,递给房遗爱。
“你确定在这里。”房遗爱邹了一下眉头,问道。这几天的相处,让他有些心有余悸。眼前的女子,美得自不必说,却像一束罂粟,有着迷惑人的本事,让人死了还带着微笑。记得昨天在饭馆,一个大汉想要调戏她,她不生气反而笑眯眯的迎上去,和大汉喝了几杯酒以后,只见对方很失态的又哭又笑了很久,竟然突然死了。他原以为她只是惩罚他一下,没想到她竟然杀了他。人命在她眼里一文不值。
“你不相信我的能力还是怕我会害你。”厉胜男自信的说,心中却泛起苦涩。从小她就是父母手心里的掌上明珠,在唐门长大的她,自幼对毒有过人的天赋,虽然才十八岁,但当今江湖已经没几个人是她的对手。她想要什么就一定会得到。第一次见貌若潘安的他,就深深被吸引了。当得知他竟然为了一个女子要借唐门的宝物时,竟有一丝丝感动,若有一个这样男子如此对自己,人生还求什么。当时她做了此生最大的决定,她要嫁给他。虽然他不同意,而且夜盗血琥珀。还好她早有防备,在上面下了毒。他还没有出唐门就走不动了,虽然是不得已答应了她的求婚,但她相信他一定会爱上她的。
“你若是害我还用现在吗?”房遗爱笑着说。他可以感觉到她对他炽烈的爱,可是这份爱让他喘不过起来。虽然答应了她的求婚,可是对她却不冷不热,希望她知难而退。
这次她从唐门出来,一是为了他,二是因为发现了唐门的叛徒,要清理门户。看着他把药丸吃下去,厉胜男不禁笑了,拉起他的手向谷里走去。越往里走,毒瘴越重,寒气越大,还好他们都是习武之人,对这些习以为常。她突然蹲下了,在一旁的草尖上嗅嗅,说:“我闻到他的味道,应该不远了,这边。”每一个炼毒之人,因为所练之毒不同,体味也不同。当然只有他们这种天生嗅觉敏感的人才分辨得出来。
穆玉清在谷中搜寻着白桦的影子,毒瘴形成的浓雾,让他的视线范围变得很小。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变得有些急躁。桦儿,她没有一点内力,怎么受得了这谷里的寒气。
白桦被身上不断传来的寒气冻醒了。她睁开双眼,发现只见被绑在一棵大树上,远处隐隐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你去吧他引过来。”是她,莺莺。她早该想到的,上次的事,她已经怀疑是她做的。
“你醒了。”莺莺走近说,冷笑道:“真不明白,你除了长的还不错,到底哪里好,才来几天,玉清,房遗爱就被你迷住了。”
“你胡说什么?”白桦冻得声音有些发抖。
“哼。”莺莺眼中的杀气显露无疑。“如果没有了这漂亮的脸蛋,你说他们还会喜欢你吗?”
“你想干什么?”白桦的心一下提了起来,她不想被毁容。“救命啊”
“喊吧!看看这里会有人救你吗?”
“莺莺,我从来没想过和你争什么,就算他们喜欢我那也是他们的事,我不是这里的人,很快就要离开了。你手下留情啊。。”白桦看着她手里的匕首在自己眼前不停地晃着,害怕地说。她有些后悔向雪精灵许的愿了,在现代,二十五年,她才被绑架一次。可来这里几天,就和死神混熟了。她的大好年华才开始啊。“不要啊。。”
“晚了,你既然已经来了,就别妄想回去了。”莺莺举起匕首,准备在她脸上划下去。
“叮当”一个飞镖打落她手中的匕首。穆玉清庆幸自己来的很及时,不然,他不敢想。
白桦等了许久没感到脸上有疼痛,便睁开眼。穆玉清的身影落入眼前,眼泪竟然不争气的落下来。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放了她。”穆玉清心痛的看着她,对莺莺说。
莺莺心碎的看着他,伤心地说:“我们认识两年了,可是你却从未这样看过我。我拼命地为你做事,只是希望有一天,你可以温柔的看我一眼,哪怕只是简单的问候一句:莺莺,你没事吧,莺莺,辛苦了,莺莺,累不累,累了,就休息一下。可是你从来没有,一句也没有。”
穆玉清知道她喜欢自己,却想到是这样深。“我不喜欢你,所以不想做那些你误会的事。”
“那她呢?”莺莺泪眼凄凄的说。任何一个男人看了都会心动,为什么他就是不动心呢?“你们才认识几天,她就可以喊你的名字,可以在卧龙山庄随意走动,可以和你们在一起吃饭,可以一起聊天玩乐。而我,做了那么多,只是简单的叫你的名字,还让我觉得是莫大的恩赐。”莺莺苦笑起来,“我真傻,怎么会爱上你。”
“世界上最不公平的恐怕就是爱了。”穆玉清脑中一闪而过顾彩凤的身影,已经有些模糊了。现在他只要白桦平安,就别无所求了。
“玉清!”莺莺走近前,伸手抚摸着他脸庞,几乎哀求的说:“让我呆在你身边,做妻做妾,哪怕是侍婢也行。我只想天天看着你,就够了。”
穆玉清躲开她冰冷的纤手,忍住心中的怒气说:“我穆玉清一生只会有一个妻子,不管她是谁,我都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请你自重。”
白桦惊讶的看着他,这样的男人在现代也是极其难得,何况在这里。他刚才的话是说给她听得吗?不管是不是,她真的很感动。
厉胜男和房遗爱悄悄靠近他们,在一片草丛中隐蔽下来。
只见白桦被绑在树上,穆玉清和莺莺在说着话,听不太清他们说什么。不远处,一个白衣男子在四处勘察。
“是他。”厉胜男指着白衣男子说:“那就是唐门的叛徒---吴太英。”
“我见过,可是他怎么会跟莺莺勾结在一起?”房遗爱心中疑问。
“一会不就知道了。”厉胜男阴险的一笑,心中有了主意。
房遗爱看到她诡异的笑容,似乎闻到了血腥的味道。
“你确定你这么做不后悔。”莺莺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我穆玉清做事从不后悔。”穆玉清冷冷的说道。“放了她。”
“好。”莺莺一改刚才楚楚动人的模样,犀利的眼神仿佛看破了一切,说:“我听你的。”说着去解开白桦的绳子。
白桦脚下一软,没了绳子的束缚,想要倒下去。
穆玉清忙上前扶住她,关切的问:“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事。”白桦摇摇头。
穆玉清把外衣脱下来给她披上。
莺莺妒忌的眼神看着他们,恶毒的说:“快死的人了,你们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
“你说什么?”穆玉清忙为白桦把脉。该死,他竟然不确定是什么毒。自己小时候,因缘巧合拜要忘为师,可惜那时候年幼,一心只喜欢练剑,师傅的本领只学个皮毛。
“解药在这里。”莺莺拿着一个药丸说。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想要你。”莺莺说着把药丸放进嘴里。
“你。。。”穆玉清在也无法冷静,眼中露出杀气。“你敢咽下去试试。”
房遗爱见情况不对,正要出去。
厉胜男拉住他,说:“你出去只会添乱,先静观其变。”
房遗爱这才发现自己有些不冷静,又蹲了下来,随时准备好出手。
厉胜男好希望看到他将来紧张自己的样子。
“吻我。”莺莺命令穆玉清道。
“你?”穆玉清惊讶她竟然提这样的要求,恨不得上前一下结果了她。
“世界上就只有这一颗解药,马上就要化了。”莺莺得意的说。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宁可毁了。
穆玉清看着白桦,犹豫了一下,走过去。莺莺貌美如花的脸此刻看着竟有一丝狰狞,他闭上眼,鼓足了勇气,吻了上去。
“不要。”白桦脱口而出。虽然她很想活下去,但是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的心痛,甚至有种还不如自己死了的想法。奇怪,不就是一层结缔组织吗,为什么心里仿佛滴血般难受。
莺莺感受渴望已久的这个吻,没想到却是这种方式。眼泪第一次由它自己留下来。
穆玉清迅速地吸出解药,马上回头要给白桦服下。
“不好。”厉胜男急忙脱口而出。
房遗爱一听,赶紧一个越步冲过去,飞身来到他们身边,抢过穆玉清手里的药丸。
“你?”穆玉清愣了一下,很快明白自己上当了。看来真是关心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