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暂且没事了,不过未来十天半月必须躺在床上静养,而且……”王大夫回道,神情欲言又止。
“你有话不妨直说!”濮阳离恨见他吞吞吐吐的,以为慕容思音有什么不妥,心中便带了几分焦急,语气上不免严厉了些。在他看来儿媳腹中孩儿至关重要,倾尽所有也必须保住。
濮阳冀对王大夫一直礼遇有加,碰上濮阳离恨的不假辞色倒也没生气,他本来就服从濮阳冀,跟濮阳离恨委实没多少主仆之情。
“王妃腹中十有八九怀的是双胎。”王大夫斟酌着回道。
古时还没有剖腹产这一说,女人生产犹如在鬼门关走一圈,怀双胎更是增加了危险系数。慕容思音其中一个胎相一直以来都是若有似无,王大夫也是这次帮她保胎才确诊怀了双胎。而且她腹中胎儿也已经九个月了,本来这次动了胎气施以催产的药物,生下来也应当无妨,只不过怀的双胎本就瘦弱,还是在母体待满十月比较好,这样出生后也强壮些。
濮阳离恨瞬间明白了王大夫的意思。
濮阳家男儿的使命他不是不知道,想当初他也是历经磨难才存活了下来,虽然他不在乎慕容家的女儿,可濮阳冀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濮阳冀对慕容思音的心,他这个做爹的不是不知道,他微微叹息了一声,暗道怀的双胎也好,面对不久将发生的事,也可让他们夫妻俩少伤点心。
“此事就别传给冀儿知道了。”濮阳离恨想到命运的捉弄,无力地朝王大夫挥了挥手。
而王大夫则以为他是在为王妃担心,也怕王爷知道后不利于指挥战事。“是,属下这几日查查医书,看看有没有双胎生产方面的妙方。”
他离开后,濮阳冀坐在凉亭里待了许久,直到月影西斜才回了景弘院。
第二日,濮阳离恨命青离找了两个民间有名的稳婆来,就住在怡兰阁附近的院落里,小厨房的热水也随时准备着。
由于慕容思音必须躺在床上保胎,府中中馈之职在濮阳离恨的做主下,交给了慕容清惠。
事隔七年********,慕容清惠喜得合不拢嘴,接过库房钥匙第一件事就去选了许多珍贵摆件,把她的清惠院整理得富丽堂皇,又请了玉绣坊的顶级绣娘日夜赶工,做了十套时兴的衣服,接着光鲜亮丽地拜访了许多名门贵妇,高调地暗示她的回归。
一人飞升,仙及鸡犬。马妈妈从此也高调起来,连走路都脚下生风。
慕容清惠掌握了中馈,果然如方晓染料的那般,很多事处理不来,她又拉不下脸面去怡兰阁请教慕容思音,只能叫来方晓染出出主意。
冬雅院内,姚玉仙伏在床上一阵猛咳,小随见了心疼不已,赶忙走过去帮她轻轻捶了捶背,直到她稍稍止住了些,才从一旁老妇手中接过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服侍她喝下。
姚华忠年轻时便自命不凡,野心颇大,他在兴安任知府时便想着有一天要做皇城大员。他有好几个儿子,最上心的却是姚玉仙这个嫡女,在他看来,女儿聪明伶俐,精通琴棋书画,若非东兰是女王当政,做个贵妃也是绰绰有余的。所以人家的女儿十二三岁就开始说亲,他把姚玉仙留到十六岁还藏着掩着,目的就是想让她在宣城配个侯门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