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煜眼神微暗,他可没漏听进来之前他们两人是“你”啊“我”的称呼,鬼使神差,轩辕煜反手一把抓住慕容思音有些肉肉又丝滑细腻的手腕。
一直未曾离去的青影已经拔剑相向,但她仍快不过云若离。
隔壁听到响动的洛儿和小鱼跑到厢房门口一看,惊呆了。轩辕世子抓着王妃的手,二皇子右手紧紧地扣住了轩辕世子的咽喉,仿佛只要一使劲就能拧下他的脖子,几步开外的青影用剑指着两人。
“世子莫不是喝醉了酒?”慕容思音不悦地斥责道,世风保守,轩辕煜已经逾矩了。
“说来本世子还是王妃的大姐夫,王妃与北闽二皇子相谈甚欢,本世子一来却急着要走?”轩辕煜似乎没看见自己不利处境,笑着说道。
慕容思音冷冷地盯着他,心中甚为恼怒,他这是想泼自己一盆红杏出墙的脏水,还是扣自己一顶通敌叛国的帽子?被轩辕煜抓住的手紧紧地握拳。
“放手!”云若离眼中的温润不再,扣住轩辕煜咽喉的手又紧了几分,后者呼吸不畅,脸涨得通红。
“本世子……不过跟姨妹开个玩笑,……二皇子何必动怒?”轩辕煜困难地说道,手上的力道终究松了,慕容思音趁机挣脱了。
“咳咳……”与此同时,云若离也松了手,轩辕煜骤然得到空气,猛咳起来,可见云若离用了多大的力气。
“走吧,我送你上马车。”云若离绕过轩辕煜,对慕容思音说道,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润,得到后者的认同,两人一前一后向外走去。
两人都没有回头,也都没有看见轩辕煜眼中的阴翳。
马车“咕隆、咕隆”往王府驶去,经历了仙鹤楼一事,慕容思音心里更加郁结,早知道就不该出这趟门,揉了揉有些发红的手腕,心中自我宽慰,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哇,今天李公……二皇子好帅啊!”洛儿见车中气氛有些凝滞,语带调皮地说道,“以前咋不知道他这么有英雄气概呢?”
“洛儿姐姐,你好像花痴哦。”小鱼见洛儿两手托腮,忍不住吐槽道,引得后者怒目相向。
“扑哧!”慕容思音忍不住被她们耍活宝的样子逗乐了,马车里又恢复了来时的欢乐。
“小姐,要是你嫁给二皇子会不会更幸福?”马车停了,洛儿小心翼翼地扶着慕容思音下车,在她耳边悄声问道,并用了她未出嫁以前的称呼。
会不会更幸福?慕容思音听见了,却没有问自己,是以也没有回答洛儿。幸福其实很简单,只要感觉对了,哪怕远远看着他就很开心,幸运的是她对濮阳冀有此感觉。
下了马车,慕容思音看到濮阳冀已在门口等她,一身暗紫华服更加衬托出他如玉的俊颜,慕容思音不可抑止地展露了笑容,挣脱了洛儿快走几步,把自己的手放在他宽大温暖的掌心。
落后几步的青影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洛儿,声音虽小,但她练武之人听力敏于常人,是以洛儿问王妃的话她听得清楚。
濮阳冀握着慕容思音的手却不急着进门,从青离的手中接过一块湿热的布巾,把她那被轩辕煜抓过的手腕上上下下擦了个遍。慕容思音刚开始不知道他何意,但看他一脸认真的表情才恍然大悟。
他是吃醋了吧?
慕容思音心里乐开了花,任由他不紧不慢地捣鼓着。
这对两人的感情算不算是进步?
直到慕容思音手腕上的细白的皮肤更添了红肿,濮阳冀才住了手,轻轻地拽着她进了王府大门,往里走去,走的方向却是景宏院。“父王回来了,本王带你去拜见一下他。”
濮阳离恨?她未曾谋面的公公?从没慌乱的某人这下不淡定了。
“爷,妾身出去逛了一圈,身上脏得很,还是先回怡兰阁梳洗一番再来吧。”慕容思音拉住濮阳冀说道,笑得格外端庄。
濮阳冀不禁有些莞尔,她也有不自在的时候么?“没关系,父王不会计较这些。”说罢搂过她的腰身向前走去。
后面洛儿和小鱼“咯咯”地偷笑着,慕容思音转过头恼怒地瞪了她俩一眼。
濮阳离恨自把王位传给儿子后,就从象征身份的正阳院搬到了景宏院,虽多年不在府中,但濮阳冀仍旧吩咐陆南风差人把景宏院打扫得纤尘不染。
像是早就得到了消息,濮阳离恨已经端坐于正堂,被软禁在清惠院的慕容清惠站立于一旁,两人不知发生了何事,濮阳离恨怒目相视,慕容清惠背对着门口,尚且看不清面部表情。
慕容思音借着跨门槛的动作悄悄地打量着主位上的公公,只见他剑眉星目,生得仪表堂堂,额角隐约刻上了岁月的痕迹,却丝毫不影响他英挺的容颜,濮阳冀的相貌大多数遗传于他,两人有七八分相似。
濮阳冀携着妻子的手进来,就算到了父亲面前也丝毫没有放开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