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慕容思画听罢嚎啕大哭。穆孝勤继续拒绝,“思书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是绝不会娶四妹妹的。”一切又绕回了原点。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这么多双眼睛看着的。穆孝勤,你可知她是我的妹妹啊,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慕容思书抹着眼泪说道,当她看到深爱的丈夫和妹妹赤身躺在床上时,她只感觉天都塌了。
她虽只是庶出,可好歹也是相府千金,当初也是有不少贵族公子求娶自己的,姨娘说女人选相公首选人品,家世其次。她看着大姐、二姐虽嫁得好,到底过得不幸福,于是信了姨娘的话,千挑万选才相中了寒族出身的穆孝勤。他虽只是一介小官,可从不沾花惹草,家里无小妾横行,也没有刁蛮婆婆要奉养,夫妻日子过得你恩我爱,她以为一辈子就会这么舒心幸福下去,谁知一切都是假的,回个娘家竟了出了这等事。他穆孝勤要什么女人不行,非得招惹她的妹妹,这让她情何以堪?
“娘子,我是你相公,这么多年相处下来,我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穆孝勤急了,面对许老夫人的逼迫他尚能冷静以对,可他看不得妻子伤心欲绝的表情,思书满脸的不信任似在剐他的肉啊!
“啪!”突然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仔细一看原来打人的是张姨娘。只见她未施粉黛,头发也只是胡乱地在脑后盘了个髻,显然刚起床还没来得及打理,听到消息就赶了过来。“你这个混蛋!你怎么对得起书儿?”
“姨娘!”连慕容思书都被这一变故吓得忘了哭泣。
穆孝勤堂堂七尺男儿冷不丁被女人打了一巴掌,而且这女人还是一介姨娘,地位只比奴才好一点,一时愤怒不已,脸涨得通红。但一想张姨娘不比别人,她是思书的亲娘,少不得将这份屈辱压下。
“姨娘,”穆孝勤折下七尺男儿之身,深深向张姨娘躬身行礼,“孝勤自知辜负了您的期望,但请您相信孝勤此事绝非有意为之。”言罢,朝主位上跪下,“岳父,老夫人,孝勤昨夜回房之后就洗漱睡了,半夜忽闻外面一阵吵闹,孝勤恐有什么事发生,便起来看个究竟。就看到几个人影向王爷所住厢房行来,待孝勤走近一看,原是一名女子和两个婆子,那名女子就是四小姐。见她们推门进去,孝勤不好再进一步,于是想折回住处,没想到刚一回身便被一黑衣人一棍子打蒙在地,人事不知,醒来就是今早你们所看到的样子。”
“这都是你片面之词,有何人作证?”许老夫人语气不善。
“孝勤虽不才,但身为读书人还知道礼义廉耻,绝不会无缘无故行此苟且之事。”穆孝勤背挺得直直的,言辞恳切,倒也不像撒谎。
“哼!画儿被你侮辱是事实,不然她堂堂嫡小姐什么人嫁不得,非得选你这个酸儒?”许老夫人此言就有些看不起人了,在她心里,嫡庶分明,讲究门当户对,要不是情势所逼,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把慕容思画这个嫡小姐下嫁给他。
男人都是有气性的,许老夫人句句折辱之言,穆孝勤也被逼急了。“东厢房本是男宾住所,敢问四小姐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我……我……”面对穆孝勤的逼问,慕容思画无力反驳。
“够了!”不忍钟爱的孙女被如此对待,许老夫人厉喝一声,“画儿的清白终究毁在你手,回去准备准备,过了你岳母的七七就来迎娶。”许老夫人不由分说,其实她相信事实也许就像穆孝勤所说,是思画进了东厢房,不过是来见王爷而已,说不定会促成一桩美事,画儿还能得以进王府做王妃。但事情阴差阳错已经这样了,还弄得人尽皆知,在不可收拾之前,也只能委屈思画做个寒门平妻,以尽快把此丑闻压下。
许老夫人此言一出,下面四人纷纷不同意。
“老夫人,恕孝勤难以从命!”穆孝勤宁愿被人骂,也不愿对不起自己的妻儿。
“祖母,孙女愿把正妻之位让给四妹妹,但允许孙女削发为尼,从此长伴青灯古佛。”慕容思书伤心欲绝,也跪下请求道,她宁愿做了姑子,也绝不跟自己姐妹共事一夫!
“想不到三姐还是至情至性之人,今日倒让我刮目相看了。”看着一脸决绝的女子,慕容思音喟叹道,有些难受到底把此无辜女子卷进是非了。
“放心,你不会有此机会的。”濮阳冀道,似笑非笑地拉过她酸涩的那只手,轻轻抚摸着。
慕容思音脸红地“呲”了他一声,以为他的意思是绝不会再娶慕容家的女儿,让她有机会去做尼姑。“知道谁给你下的神仙醉了吗?”
“慕容思琴。”濮阳冀以口型说道。慕容思音点了点头,和她所猜的一样,昨天慕容思琴冒着生命威胁去抓他的手,绝对是有意为之,现在有些明白她为什么最后一直喃喃自语“你会后悔”的话了。
慕容思琴应该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就算濮阳冀不追究,汝阳王府也容不下心里一直念着别的男人的儿媳妇了,但她还是坚持这么做了。何必呢?慕容思音轻轻叹息着。
这种爱太疯狂了!
慕容思琴一直对濮阳冀有种变态的执念,知晓自己得不到了,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慕容思画身上,可以说,在她观念里,嫡妹慕容思画就代表了自己,慕容思画嫁给濮阳冀,就等于自己嫁给了他。这种精神寄托一直支撑着她,让她做出很多事情来实现目的,直到慕容思音怀孕,自己又流产被丈夫抛弃,加之母亲的死,让她彻底疯狂了,为了目的更加不择手段。
可是最后却事与愿违,不知道慕容思琴知晓结果后,会是怎样失望的表情,只是希望她还有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