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啊巫皑,这个是苏离的通行证,你收好,记得给他。”归南站在门口,前台的小松鼠依旧嗑着瓜子,笑眯眯的给巫皑挥了挥手。
“通行证?姚桐飞把苏离的档案调进来了?我怎么不知道。”巫皑接过一张卡,翻过去看了看,这个卡交予苏离之后会化作无形的灵力附着于他身上,可以定位,也是进出管理局的通行证。
“姚局说还是要给苏离一个,他的项链太重要了,而且他父母的事情,算是管理局欠他的,把他的档案提前调我们这儿来,省的到时候被上面拿走了我们还不知道。”松鼠精嗑瓜子的速度很快,说话的速度更快。
“好,我去审讯室看看猫妖的情况。”巫皑收起卡片,抬脚就准备走。
“等会儿,猫妖还关在下面呢,红烟带着那个尸鬼去姚局办公室了,昨天晚上那个猫妖一直闹,说她主人是被这个男人害死的,她是为了给她主人报仇,我到现在还觉得耳朵边都是猫叫呢。”松鼠喊住巫皑,巫皑识相的往她手心里抓了一把瓜子儿,道了声谢谢才往电梯走过去。
姚桐飞办公室里,红烟半福在那个黑色沙发上,红色的尾巴搭在腿上,看到巫皑走进来,就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腾个位置,奎刚坐在红烟对面,头上的两片叶子摇啊摇。姚桐飞坐在正中间的大沙发上,把手上的手表往茶几上一放,端起水杯一饮而尽才骂道:“这男人真不是个玩意儿,什么垃圾东西?”
巫皑和红烟对视一眼,相互示意对方说话,巫皑正准备开口,奎刚拿出一片叶子放在茶几上:“姚局你说吧,我不会让红烟影响到我们的。”
红烟猛地坐起来:“去你的,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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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程明家很穷,穷到家里兄弟姐妹六人,一件衣服大的孩子穿了小的还得接着穿。他排行老三,上有一个大姐,一个哥哥,下面两个弟弟,还有一个最小的妹妹,大姐被父母强迫着嫁了出去,拿了两千块钱的彩礼,勉强养活了一家人一段时间,后来哥哥被父亲送去挖煤,煤矿出事,哥哥被活埋在里面,煤矿老板也跑了。从那时开始十六岁的霍程明成了家里的老大,他要照顾两个弟弟和妹妹,还要照顾一个酒**亲和一个没用的母亲。
他是村里最有前途的人,这是村里唯一的那个老师说的,即使再穷的地方也还是知道读书人的金贵,于是他知道这就是自己摆脱着一切唯一的出路,他找到村长,跪在村长的面前磕头,他不在乎自己的尊严,也不在乎这个村子里的人怎么看他,他只希望村长能帮助自己,让他不被父亲逼着去挖煤矿,他害怕像大哥一样,早早的葬身在这个贫穷的地方,等到他出去了,他就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地方。
村长被他说动了,去劝说他的母亲,软弱的母亲答应了村长,可是却在他考上大学准备离开这儿的那个晚上后悔了,母亲听了父亲的话,把他绑了起来,拿走了他身上用来上学的钱,他绝望的看着这间破屋子,泪水模糊了眼前的一切,关着他的房间门轻轻的开了条缝,是他的小妹,小妹穿着他从前穿过的那件不知道从哪儿捡回来的破烂T恤,裸露在外面的皮肤脏兮兮的还泛着青紫的痕迹,那是父亲喝多了酒打的,她轻轻靠近他,开始拉扯他身上的绳子:“二哥,我帮你解开,这个钱是我从妈妈那儿偷出来的,你带着我,带着三哥四哥一起走好不好,我们早晚有一天会被爸爸打死的。”
九岁的小姑娘天真的想着二哥带着自己逃出去的生活,却不知道自己的二哥为了自由什么都可以牺牲,更何况是个拖油瓶妹妹。解开绳子后他活动活动手脚,点点头:“小妹,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拿个东西,再叫醒三弟和四弟,我们一起走。”小姑娘点点头,老实的站在原地,心怀希望的她直到父亲气急败坏的找过来才知道二哥把自己丢下了,剧痛之下,绝望的恨着独自逃跑的二哥,直到生命最后一刻。
喝了酒的男人见小女儿不动了,转过头把门外的女人一把抓过:“臭娘们,生的都是些什么东西,还跑,老子把他逮回来,打死他....打死他.......”
女人连哼都不敢哼出声,看到小女儿的身体一动不动,才猛地挣开男人的手,扑向女孩儿的身体,本以为流干的眼泪再次落下来,门外匆匆赶来的两兄弟看到屋里的情形,冲进去抱住父亲的身体,拳头狠狠地落在他身上,却没有注意到母亲渐渐麻木的表情,更没有注意到母亲的动作,她走到男人睡觉的屋子,拿起一盒火柴,颤抖的抱起两瓶酒,又重新回到小女儿身体旁边,拿起手里的酒瓶子,倒在屋子容易点着的地方,划燃一根火柴,落在地上,酒精让火焰猛地窜起来。两兄弟把打晕的父亲丢在地上,看着母亲的动作想要往外面跑的时候已经迟了,大火封住了周围的一切,他们开始哭泣、哀嚎,直到和这个房子一起化为灰烬。
霍程明刚到学校就收到了村长寄给他的信,内心的狂喜让霍程明的脸上连续好久好久都挂着笑容,直到自己的钱不够了的时候,他白天上课晚上打工,高强度的工作和学习让他的身体难以承受,白天在校园的时候晕了过去,洛水救了他,送他去医院,从小家教甚严的女孩被这个男孩儿的勤奋和努力吸引,她努力的补贴着这个男孩儿,给他自己能给的一切,而在这个男人眼里,洛水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施舍,他愿意接受这个施舍。
恋爱的时候,霍程明给予了洛水极大的满足,他做的和少女想象中的男朋友一模一样,一样的体贴,一样的温柔。毕业后霍程明抱着一束玫瑰花跪在洛水宿舍前求婚,洛水含着眼泪答应了,她觉得这是上天给自己的恩赐。
她带着霍程明回家,一切都在霍程明的计划中,只是老人看人的能力和陷在恋爱中的小女孩儿不一样,洛水的父母很坚决的反对这门亲事,在他们看来,霍程明的眼中看不出来有多爱洛水,一切行事就好像是在完成一个任务,贫穷人家的孩子总是更懂事没错,但是这个男孩眼中的野心更甚于爱自己的女儿,甚至可能没有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