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里路,风吹日晒。乡村城市,关山河险。牛车拉着棺材,长长的一队,棺材里散发出浓烈的尸臭味,杨家人抚棺前行,丧服已经脏的发黑,人也憔悴的不行,路过绥德县的时候,碰上了县长纳妾。
锣鼓喧天,唢呐喇叭曲小声大,小吏执杖开路,耀武扬威,黄彪马胸戴大红花,新郎官红袍红帽意气风发。四抬七宝小较内载着二八佳人,送亲队长长,捧盆持被,宝箱车载,一看嫁妆便知女家富有。
送丧的队伍碰上了迎亲的队伍,杨斌上前施礼想让迎亲的避让一下,执杖小吏骂了一句:“晦气,都给县长把路让出来。杨斌据理力争的说:“死者为大,还是你们让一让吧!”绥德县长骂到:“这臭气熏天的,别冲了我的好事,多给些买路钱,赶紧让他们避让。”
三夫人闻言冲出人群,怒气冲天一把把县长拉下马,摔得县长满身是土,三夫人脚踏县长,骂到:“狗东西…啊…”小吏一杖打在了三夫人头上,血当时流下。杨罡拔出宝剑欲劈小吏,杨家最小的弟弟杨羽手拿石头跳起身来抡圆了胳膊砸向小吏,小吏应声倒下,送亲队马上围上送丧队,事态发展这是要大打出手。杨虚云高喝一声:“这是杨光义的棺椁,奉旨归京安葬,谁敢造次。”
县长闻言高喊:“都别动!”人群里一个声音飘出来:“死个人好大的排场,不会是死了全家吧!”杨家一听这话一下炸了,“谁他妈的说的,站出来”杨罡怒吼着。没人敢应声。
县长爬起来,三夫人疯了似的上去抓住县长的领口,拽死狗一样拽着县长,在棺材旁三夫人命令县长跪下,县长知道杨光义的地位不敢反抗,跪地磕头,三夫人又命令送亲队伍都下跪磕头。众人见县长跪下了也都跪下磕头。三夫人不依不饶,她掀开较帘去拽新娘,命令新娘去磕头,新娘心中早就怒不可遏,一是,大喜事遇上丧事她觉得晦气,二是,新郎被弄的像条狗,三是,新娘成亲的路上脚是不能沾地的,这是当地人的讲究,沾地特不吉利。当下三夫人气急败坏了,加上精神失常,她使劲拽新娘出较,她扯下了新娘的盖头,撕坏了新娘的喜服,新娘硬生生的被拉出了较子。虚云上前去阻拦三夫人可是为时已晚,族人帮着三夫人拉新娘,新娘族人上前拦着请求着,一时间混乱的人群你推我搡,新娘使劲一扽,三夫人脚下踉跄,哐当一声,三夫人的头重重的磕在棺材上,血喷浆出来,三夫人躺在血泊之中。新娘吓傻了,县长见状跪下求饶。杨家人抱着三夫人大喊救命,大夫人手忙脚乱大找来布和药给三夫人包扎,只见三夫人有出气没进气。小吏提醒县长赶紧把病人送进县城医治,大家七手八脚的把三夫人抬进轿子,一路小跑的往县里赶。
三夫人因为伤势太重死在了路上,杨家群情激愤,让新娘偿命。
新娘穿着孝服头始终磕在地上,眼泪和着泥土已经不成个样子,其他族人也披麻戴孝的跪在她后面,请求着…
县长带着新娘父母和一口上好的棺材来驿站请罪。杨家族人一天都没有人理会县长和新娘父母,新娘在驿站外始终跪着,县长和新娘父母始终在驿站院内等着。天黑了,虚云心情复杂的走出来。县长和新娘父母一同跪下,新娘母亲爬到虚云面前说:“绕我女儿一命吧,我们全家当三夫人的孝子贤孙,为她披麻戴孝,为她摔盆打幡,为她送丧守灵。求你高抬贵手。”听到新娘母亲这样说:“院外的族人哭成一片。”如此两天老人已经眼凹声哑,她见到杨家人就是磕头求饶。
虚云对族人说:“皇命是让我们抚棺入京安葬,杨家此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都忍一忍吧!新娘不肯下轿也有道理,人家如此这般,将心比心何必制人死地哪?”三夫人一向对族人友善,所以,此时杨家族人里有人说:“咱杨家死了三夫人,可不能就这样算了。”有人怪声怪调的说:“这就是咱们的好当家人,胳膊肘往外拐,呸!”杨罡和杨斌见大家不满,他们用沉默同样表达着不满,杨羽怒冲冲的骂道:“皇帝你不敢惹,一个女人你也怂,真他娘给杨家丢脸。”虚云无奈的选择了沉默。一时间族人都有意的和虚云保持距离。杨家内部出现了严重的裂纹。杨虚云该如何处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