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问狗子：“药店开在哪好哪？”
狗子说：“你应该去找李大夫商量。”说着笑起来。十六还想再问，狗子起身说：“还有事，先走了。”
小雨拉了一下十六示意别再问了。狗子看见小雨的动作，开玩笑得说：“十六啊，你要学会当傀儡了！”小雨尴尬的一笑说：“狗子哥别拿妹子打插。”
十六去找李大夫，小雨非要跟着，十六因为狗子的话有点不高兴拒绝到：“男人的事，娘们跟着干啥？”小雨知道十六心里不舒服。赖皮的说：“怎么狗子哥的话你当真了！”十六说：“就你主意多，什么事都掺合。”小雨说：“那次不是你做决定。”十六心想是我做决定吗？你是用我嘴说出你做的决定于是坚决：“不行，家事可以听你的，这可不是咱家的事，带着你成何体统？”
十六见小雨不说话，心里难受安慰到：“我回来给你买胭脂。”
十六出门径直找李大夫去了，可惜李大夫不在店里，狗子交代小二说见到李大夫让他别出去了中午来找他。
十六想着胭脂的事，于是在街上挑选着，卖货的是一个大娘，介绍着各种胭脂，什么颜色啊，什么香味啊！十六没接触过，经这样一介绍更是懵了。大娘看十六不懂于是问：“是给谁买啊？”十六说：“给我家里的。”大娘看了看十六年纪不大又不懂于是又问：“是不是答应娘子今天给她买回去了？”十六点了点头：“不知道她喜欢那种。”大娘了解情况后说：“后生这么心疼媳妇难得！”十六有些不好意思，左右看了看还好没有人，心里又想到小雨。大娘看着不好意思的十六继续说：“这是少女用的粉红色，这是少妇用的淡红色，两个色调可以调和着用。保准你媳妇喜欢。”十六笑着拿钱。大娘说：“本来要你一两二钱的银子，看你这么体贴要你一两银子吧！”十六笑着道谢。突然小雨跳出来了，十六看到小雨不高兴的说：“不是让你在家等我吗？”小雨傻笑着说：“跟你一路了，你都没发现，买个东西也不会，你说能让人家放心吗？”小雨看出大娘不高兴：本来两盒胭脂的生意恐怕变成一盒了。小雨对十六伸手要银子。十六态度有点硬交银子的手打了一下小雨发出了一点啪的声音。小雨瞪着十六，十六说：“不好意思啊！”小雨没理他对大娘说：“这一两银子就花在你这了。”大娘又笑起来说好你挑。小雨攥着银子在大娘眼前晃就是不撒手：“大娘他买两盒，我买可不行。”大娘说：“那当然，给你三盒。”小雨放开手买了三盒大红的胭脂。大娘看着小雨有点不高兴。小雨说：“不高兴了大娘！”大娘心里确实有点不高兴，可是想到自己只是没沾到便宜买卖还算公平于是对十六说：“后生你好福气啊！”
小雨拉着十六说：“再陪我逛逛吧！”十六甩开小雨的手：“就你能…还跟着我干啥！”小雨赔笑到：“人们都喜欢花，可是花喜欢土地，你就会土地。”十六骂了句：“什么土地啊，我就是牛粪。”小雨说：“牛粪我也喜欢。”十六噗嗤笑了：“真拿你没办法。”小雨说：“我要吃牛肉面。”
杨羽和高先生聊着天虚云说：“此时，才感觉到春光和煦。”高先生说：“春要老了，你才发现，有点迟钝啊！”虚云看着天说：“天啊，未老先衰是不是人生最大的悲哀啊！”高先生说：“何必如此伤感。辜负春色，辜负少年可不好。”虚云说：“心色蒙霜，春色亦凉！”高楼上飘了笛声：妙音动情。
小雨说：“那不是虚云吗？”十六回答：“还有高先生。”十六拉着小雨说：“咱去别的地方去吃面吧！”小雨说：“不行，咱们过去。”
虚云和高先生听笛声，小雨问候到：“虚云高先生…”虚云一个手势示意安静坐下。一曲过后虚云说：“醒人心脾，足可酣醉。”十六想要面，小雨示意安静。高先生说：“此曲没辜负宋玉的笛赋。”虚云说：“可否背诵。”高先生说：“你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就不献丑了。”小雨说：“背来听听，长长见识。”十六也附和。虚云说：“听人吟诵，和读书那感觉可太不一样了。”高先生难得看到虚云有兴致当众吟诵起来：余尝观于衡山之阳，见奇筱、异干、罕节、间枝之丛生也。其处磅磄千仞，绝溪凌阜，隆崛万丈，盘石双起；丹水涌其左，醴泉流其右。其阴则积雪凝霜，雾露生焉；其东则朱天皓日，素朝明焉；其南则盛夏清彻，春阳荣焉；其西则凉风游旋，吸逮存焉。斡枝洞长，桀出有良。名高师旷，将为《阳春》、《北鄙》、《白雪》之曲。假涂南国，至此山，望其丛生，见其异形，曰命陪乘，取其雄焉。宋意将送荆卿于易水之上，得其雌焉。于是乃使王尔、公输之徒，合妙意，较敏手，遂以为笛。
于是天旋少阴，白日西靡。命严春，使叔子。延长颈，奋玉手，摛朱唇，曜皓齿，赫颜臻，玉貌起。吟《清商》，追《流徵》，歌《伐檀》，号《孤子》，发久转，舒积郁。其为幽也，甚乎！怀永抱绝，丧夫天，亡稚子。纤悲微痛，毒离肌肠腠理。激叫入青云，慷慨切穷士，度曲羊肠坂，揆殃振奔逸。游泆志，列弦节，武毅发，沉忧结，呵鹰扬，叱太一，声淫淫以黯黮，气旁合而争出。歌壮士之必往，悲猛勇乎飘疾。“麦秀渐渐兮”，鸟声革翼。招伯奇于凉阴，追申子于晋域。夫奇曲雅乐，所以禁淫也；锦绣黼黻，所以御暴也。缛则泰过。是以檀卿刺郑声，周人伤《北里》也。
乱曰：芳林皓干，有奇宝兮。博人通明，乐斯道兮。般衍澜漫，终不老兮。双枝间丽，貌甚好兮。八音和调，成禀受兮。善善不衰，为世保兮。绝郑之遗，离南楚兮。美风洋洋，而畅茂兮。《嘉乐》悠长，俟贤士兮。《鹿鸣》萋萋，思我友兮。安心隐志，可长久兮。高先生吟诵的文采风流，有高山流水之激荡，有响扼云霄的旖旎。
短短几分钟，虚云这张桌已经围满了读书人，一篇《笛赋》吟诵完毕。小雨说：“好！”十六说：“你听懂了！”小雨说：“不懂，就是觉得好！”一个读书人赞同说：“宋玉若是在场，也要喝彩！”另一个附和说：“不失六朝时期的风流。”十六看着一群文人说着他听不懂的话觉得无趣，想拉小雨走。小雨就是不动地方！
虚云招呼大家坐下，一桌人开始聊开了，一会的功夫又一群文人围上来，一个人建议拼桌，一张桌两张桌一会拼了六张桌，有人开始要酒，有人开始要干果，有人要茶，有人要鸡，有人要羊，有人要瓜子，有人要牛肉，一会一桌菜。是时，笛声又响起，大家屏息欣赏，一时间小店安静下来，如泣如诉的笛声，让人黯然销魂，曲毕。一人说：“谁可吟诵马融的《长笛赋》”大家都不能背诵。一人对高先生说：“不如先生再来一篇。”高先生读过《长笛赋》基本也可以背诵，可是有些词句记得不太清楚了。于是他说：“这首让虚云来背！”虚云说：“我看没你那么好的腔调！”高先生说：“如果我能一字不错的吟诵出来，还真不用你。”大伙都看向虚云。虚云低头然后站起来扬起眉毛：
融既博览典雅，精核数术，又性好音，能鼓琴吹笛，而为督邮，无留事，独卧郿平阳邬中。有雒客舍逆旅，吹笛为气出精列相和。融去京师，逾年，蹔闻，甚悲而乐之。追慕王子渊枚乘刘伯康傅武仲等箫琴笙颂，唯笛独无，故聊复备数，作长笛赋。其辞曰：
惟籦笼之奇生兮，于终南之阴崖。托九成之孤岑兮，临万仞之石磎。特箭槁而茎立兮，独聆风于极危。秋潦漱其下趾兮，冬雪揣封乎其枝。巅根跱之??刖兮，感回飇而将颓。夫其面旁则重巘增石，简积頵砡。兀?狋??，倾??倚伏。庨窌巧老，港洞坑谷。嶰壑浍??，??窞岩??。运裛窏洝，冈连岭属。林箫蔓荆，森槮柞朴。
于是山水猥至，渟涔障溃。顄淡滂流，碓投瀺穴。争湍苹萦，汩活澎濞。波澜鳞沦，窊隆诡戾。??瀑喷沫，奔遯砀突。摇演其山，动杌其根者，岁五六而至焉。是以间介无蹊，人迹罕到。猿蜼昼吟，鼯鼠夜叫。寒熊振颔，特麚昏髟。山鸡晨群，壄雉晁雊。求偶鸣子，悲号长啸。由衍识道，噍噍欢噪。经涉其左右，哤聒其前后者，无昼夜而息焉。夫固危殆险巇之所迫也，众哀集悲之所积也。故其应清风也，纤末奋蕱，铮鐄謍嗃。若絙瑟促柱，号锺高调。
于是放臣逐子，弃妻离友。彭胥伯奇，哀姜孝己。攒乎下风，收精注耳。靁叹颓息，掐膺擗摽。泣血泫流，交横而下。通旦忘寐，不能自御。
于是乃使鲁般宋翟，构云梯，抗浮柱。蹉纤根，跋(缺字：??戍改伐)缕。膺陗阤，腹陉阻。逮乎其上，匍匐伐取。挑截本末，规摹彠矩。夔襄比律，子壄协吕。十二毕具，黄锺为主。挢揉斤械，剸掞度拟。鏓硐隤坠，程表朱里。定名曰笛，以观贤士。陈于东阶，八音俱起。食举雍彻，劝侑君子。然后退理乎黄门之高廊。重丘宋灌，名师郭张。工人巧士，肄业修声。
于是游闲公子，暇豫王孙，心乐五声之和，耳比八音之调，乃相与集乎其庭。详观夫曲胤之繁会丛杂，何其富也。纷葩烂漫，诚可喜也。波散广衍，实可异也。牚距劫遌，又足怪也。啾咋嘈啐，似华羽兮，绞灼激以转切。震郁怫以凭怒兮，耾砀骇以奋肆。气喷勃以布覆兮，乍跱跖以狼戾。靁叩锻之岌峇兮，正浏溧以风冽。薄凑会而凌节兮，驰趣期而赴踬。
尔乃听声类形，状似流水，又象飞鸿。泛滥溥漠，浩浩洋洋。长矕远引，旋复回皇。充屈郁律，瞋菌碨抰。酆琅磊落，骈田磅唐。取予时适，去就有方。洪杀衰序，希数必当。微风纤妙，若存若亡。荩滞抗绝，中息更装。奄忽灭没，晔然复扬。或乃聊虑固护，专美擅工。漂凌丝簧，覆冒鼓锺。或乃植持縼纆，佁儗宽容。箫管备举，金石并隆。无相夺伦，以宣八风。律吕既和，哀声五降。曲终阕尽，馀弦更兴。繁手累发，密栉叠重。踾踧攒仄，蜂聚蚁同。众音猥积，以送厥终。
然后少息蹔怠，杂弄间奏。易听骇耳，有所摇演。安翔骀荡，从容阐缓。惆怅怨怼，窳圔填??。聿皇求索，乍近乍远。临危自放，若颓复反。蚡縕翻纡，緸冤蜿蟮。笢笏抑隐，行入诸变。绞概汨湟，五音代转。挼拏捘臧，递相乘邅。反商下徵，每各异善。
故聆曲引者，观法于节奏，察变于句投，以知礼制之不可逾越焉。听簉弄者，遥思于古昔，虞志于怛惕，以知长戚之不能闲居焉。故论记其义，协比其象：旁徨纵肆，旷??敞罔，老庄之概也。温直扰毅，孔孟之方也。激朗清厉，随光之介也。牢剌拂戾，诸、贲之气也。节解句断，管商之制也。条决缤纷，申韩之察也。繁缛骆驿，范蔡之说也。剺栎铫?，晳龙之惠也。上拟法于韶箾南龠，中取度于白雪渌水，下采制于延露巴人。
是以尊卑都鄙，贤愚勇惧。鱼鼈禽兽，闻之者莫不张耳鹿骇。熊经鸟申，鸱视狼顾。拊噪踊跃，各得其齐。人盈所欲，皆反中和，以美风俗。屈平适乐国，介推还受禄。澹台载尸归，皋鱼节其哭。长万辍逆谋，渠弥不复恶。蒯聩能退敌，不占成节鄂。王公保其位，隐处安林薄。宦夫乐其业，士子世其宅。鱏鱼喁于水裔，仰驷马而舞玄鹤。
于时也，绵驹吞声，伯牙毁弦。瓠巴聑柱，磬襄弛悬。留视??眙，累称屡赞。失容坠席，搏拊雷拚。僬眇睢维，涕洟流漫。是故可以通灵感物，写神喻意。致诚效志，率作兴事。溉盥污濊，澡雪垢滓矣。
昔庖羲作琴，神农造瑟。女娲制簧，暴辛为埙。倕之和钟，叔之离磬。或铄金砻石，华睆切错。丸挻雕琢，刻镂钻笮。穷妙极巧，旷以日月。然后成器，其音如彼。唯笛因其天姿，不变其材。伐而吹之，其声如此。盖亦简易之义，贤人之业也。若然，六器者，犹以二皇圣哲黈益。况笛生乎大汉，而学者不识其可以裨助盛美，忽而不赞，悲夫！
有庶士丘仲言其所由出，而不知其弘妙。其辞曰：“近世双笛从羌起，羌人伐竹未及已。龙鸣水中不见己，截竹吹之声相似。剡其上孔通洞之，裁以当簻便易持。易京君明识音律，故本四孔加以一。君明所加孔后出，是谓商声五音毕。”虚云吟诵亦是精彩绝伦，在肻节上高先生附声吟诵，大伙见高先生附声，也相互唱和，一篇毕，大伙举酒。十六约了李大夫心里急，喊到：“两碗牛肉面。”大伙被十六一碗牛肉面吓了一跳，接着安静接着大笑不止。小雨见大伙笑十六不高兴的说：“文采好，也不能管饿。”大伙又是一通大笑。高先生怕小雨下不来台，解嘈到：“诗文可以下酒，还真不能管饿。”大伙又是一通大笑，一个穿绸缎的老者喊到：“上面，每人一个碗，要大碗。”十六笑到：“我是大肚皮两碗。”大伙又是一通笑。老者说：“随便吃我请客。”
面上来，十六开吃，把大伙惊到了，这是风卷残云，这是鲸吞虎食的模样。这些文人没见过。都被十六的吃相吸引。小雨慢慢吃着，心想十六你慢点，都看你多不好意思啊！十六没觉得如何：“都吃，吃饱了继续聊。”
小雨吃了半碗，十六两碗已经结束。十六拉着小雨说：“兄弟还有事，先走了，你们聊，你们聊！”小雨低着头急匆匆的跟着十六，身后又是一通大笑。小雨说：“十六以后咱吃得慢点。”十六说：“咋，丟人啊。”小雨说：“不是丢人，文人没有这样吃的，咱装着点。”十六说：“咱不是文人，在里面难受，何况还有事。”小雨说：“真是牛粪。”十六看着小雨，小雨一笑。
小雨喊到李大夫，十六也看到李大夫。
虚云说：“咱们去拜访一下吹笛人，看看是娇娘，还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