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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大跟屁虫

“剑圣,上呀,FF,点H就不要动了嘛……”凌晨三点,情深深网吧里,五个人一排。喊得人是沈伯航。旁边一次是张清一,刁乐,石磊,还有伯航室友郑海潮。戴着耳机,开着麦。

“我的大主席呀,玩几天了咋还没有进步。太菜了。”沈伯航的不高兴已经写在脸上。

郑海潮:“唉,三带二带不动,清一辅助玩的越来越差了。”

清一:“我都好久没玩了,这两天不是陪着大寿星玩吗,这个真的太难了。我都转向了。”

刁乐:“今天一把都没赢,我好难受。”

石磊:“不好意思,我多练练。”

沈伯航:“算了,算了,大可爱累了,我不玩了。太晚了……”

“我也和你一起回去。”清一说,“乐乐,差不多早点回……”

“好,拜拜!”

石磊试探性的问:“乐乐,咱们也回去吧!”

“哦,你先回,我自己再玩一把,没赢心里不舒服。”

“没事,那你玩,我在旁边等你。”

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芊芊玉手中,时不时把夹在中指处的爆竹眼放在嘴里吸两下,毫无违和感。

又有几个人知道这个小神童,也沉迷于网络游戏,也抽着烟。石磊看着她的侧脸,即使坏坏的样子,还是那么好看。

他倚在靠背上,没一会就睡着了。终于赢了一把,但是没有丝毫想走的想法。刁乐感觉又渴又饿,点了杯加冰的冷饮,又点了几个串串。

在太阳快升起的时候,终于感受到疲惫,她戳醒石磊,“我回家了,你也回吧。”

说完她就转身大步走开了,石磊睁开睡眼朦胧的眼,鞋也没来得及穿好。

慌慌张张的追出去,跟在她后面。晨光熹微,城市的清洁工已经开始工作。早餐铺子也开了张,清晨还是那么活力。

刁乐又点起一支烟,“这么晚了,你回去吧,我住的也不远。”

“没事,也不远就送你一下。”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有,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只是你不了解罢了。”

“我可以慢慢了解的。无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喜欢的。”

“你真傻。”

直到把她送到凤凰小区门口,他才转身回宿舍休息。但他休息才两个多小时,又拖着疲惫的身体带着学生会干部抽查各班级的上课考勤情况。

刁乐回去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却还是不困。

刚要睡着,肚子一阵绞痛,瞬间清醒,她蜷起身来,把自己抱成一团,痛了一会,刚感觉好些,就跑到厕所拉肚……就这样不到两个小时,去了不下十趟,到最后只是拉水了。

感觉基本上清的差不多了,回到床上眯了没一会,又开始,就这样一直折腾。好不容易不知道啥时候睡着了,又是一阵绞痛醒来,一股脑儿涌上来,吐了一地板,闻着那种味道就想吐。

一边掐着鼻子,一边用了一个破旧的衣服扔在上边,整个端走,又拿着八四消毒液,喷喷喷,蹲下来擦不停。

整个人虚到坐在地上,开始打冷战。突然好想爸爸,泪水打在膝盖上。疼痛难忍的她拨打了沈伯航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捎回去再拨。”

又打给清一,想起来她们应该会补觉补到下午,她的手机是关机状态。

她这会儿自己去医院怕是连医院都憋不到吧。唉,一个人住,真的不能作,生病了都没有人照顾。

随着手机键盘声的滴滴,犹豫了很久,她编辑了条短信“你醒了吗”收件人石磊。

“嗯,我醒了。怎么了?乐乐”几乎秒回。

“方便陪我去趟医院吗,我吃坏肚子了。”

手机亮起,电话直接就打了进来“你穿好衣服,在家等我五分钟就到。”他气喘吁吁地说。

“好,我等你。”刁乐突然感觉心里暖暖的,可身体很虚弱,有气无力的回应着。

真的五分钟,他一头大汗的出现了。不巧的是,赶上了中午下班的高峰期,两个人在路边等了很久也打不到车,石磊看着刁乐缓缓的蹲在地上:“你还能坚持吗?”

“感觉不太行,欧……”没说完,她又吐了一地。一股味道袭来,她难受到无暇顾及丢脸的事情。

石磊转身跑到店铺买了瓶水,弄了塑料袋和纸,把地清理干净。

“我来弄吧,太恶心了。”刁乐想接过来,石磊屏住呼吸,忍住自己随时要吐的感觉,收拾干净了地面。

然后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借来一台电瓶车。在烈日炎炎下,载上妞妞,左拐右拐的,穿过拥挤的车道和人群来到医院。

“我去挂号,你先去量体温。”拿着她的身份证跑去挂号区。挂号队伍一眼望不到边。“我朋友她肚子疼的厉害,我能先挂号吗?”石磊头探在窗口,不顾后面人群里发出刺眼的光。

“那你去挂急诊撒!”人工服务态度极其不好。石磊又跑去急诊室。

“啊,我再去个厕所。”刁乐弯着腰,夹着腿,一路狼狈的又去了卫生间。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又不是那么遥不可触,仙女也会生病,也需要人照顾。

“体温41度,按照我给你开的单子,去检查吧。”急诊室医生说。

“这么多项吗,血常规,粪便细菌真菌培养,腹部b超,生化全套。”石磊从潦草的笔记中勉强认出各项名称。

“不检查怎么知道什么原因,这些检查不出来再做个肠镜检查。”老医生推推眼镜,示意他们抓紧。

“就不能直接开个止疼药,她很疼。”

“你是医生我是医生,你们出去。下一个,郭彩霞。”他大声喊着,一个油腻的胖女人从门里挤进来。

“算了算了,我也是学医的,这都是流程,走,去排队。”刁乐无奈的说,把现金交给石磊去缴费。

两个人为了节省时间,便分别排在不同诊室长长的队伍中,从进医院到各项检查做完,差不多用了六个小时。而刁乐已经拉到虚脱,几乎错过了最好的治疗时间。最后诊断为细菌性痢疾肠胃炎,引起发烧贫血等症状。

石磊抱着四瓶药,到了输液区还是排队。这时石磊的电话不停响起来,他接起一个又一个。应该是学校一堆事情等着他去处理吧,刁乐心想,他能来我已经很开心了。

她说:“我差不多可以了,你先回吧,就是躺在这里打吊针而已,我自己就行了。”

“嗯,学校有点急事,你先躺下,我回去马上就回来,有任何事情给我打电话可以吗”

“好,没问题。谢谢你了”

石磊说了声再见便火急火燎的跑出去了。

等了很久,大概在刁乐又跑了两次厕所后,终于腾出个床位。你可以看到,无论哪个床位输液的,都有家人朋友陪着,她忍不住伤感起来。

虽然自己是学医的、却很少来医院,哪知道现在看个病排队要排这么久,早知道给自己开个药不就好了,她也猜对了七七八八。上个医院真难。

因为烧了太久,觉得又冷又困,从护士那加了个被子,躺下了一会就睡着了。

睁开眼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而旁边的石磊抬头看着马上输完的一瓶,换上最后一瓶药。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他吓了一跳,因为熬夜有点神经衰弱了,“我刚来一会儿,我给你买了热的稀粥,你少喝点儿”帮她插上吸管,端到嘴角。

“我刚好又渴又饿。谢谢你了,你可以不用过来的。”

“我也没啥事情了,就来陪着你。”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

“护士,我想上厕所。”刁乐打破了宁静。

“让你男朋友给你举着去,我忙着呢。”

护士在那里换药,不顾身后的尴尬气氛。

“呃,我真的有点憋不住了,你把我送到门口,我自己来就行。”石磊一起跟进了女厕,不顾别人的眼光,帮她挂好吊瓶,才出来。

还是在拉,还是在烧,也还在吐。她完全感受不到药剂的作用,人果然不作死就不会死……

后来清一和伯航又轮流照顾了两天,一个小体格子整整瘦了六斤。

沈伯航刁乐床前苦笑“你都成刁猴啦,你也太弱了吧!”

“是的,我太弱了。多谢伯航猪兄的照料。”

………“你是在骂我是猪?”

“不是,二师弟,猴哥以后会罩着你的。”

随着一阵欢笑声,这回看起来,她真的好了大半。自小时候吃坏后,肠胃就一直不好,她自己一直小心翼翼,这次的放纵,彻底的吸取了教训,再也不敢享一时之爽,受罪好几天了。

石磊也渐渐的融入她的小团体中,4个人一起吃饭,学习,游戏。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啊,一人一个萝卜丸子,谁吃不动这顿谁请。”沈伯航提议,只见四个人挺着肚子,表情痛苦的望着剩下的一大桌菜。尤其是正中间,剩下的满满的大大只的萝卜肉丸子。

“萝卜实在是臭了,我从来不吃,你们是在逼我呀。”刁乐一手捏着鼻子,架起一个丸子,咬了一大口才咬了一半。

“哈哈哈,主要就是针对你,要不你就去结账。”清一看着她痛苦的表情,忍不住捧腹大笑。几个回合下来,石磊招架不住。

“我投降,我投降,我买单。”

其他几个人才放下筷子,赵伯航抱着头痛苦的说:“我的天灵盖太痛了,总算有人投降了。”

“服务员,赶紧把菜撤了,闻着这该死的萝卜味,我都快吐了。”刁乐朝着帅气的小哥哥招着手,一脸的痛不欲生。

“我们每天都要这样相互折磨吗,就不能AA吗?”石磊叉着腰像极了怀孕的人,站起来结账。

“总共消费126元。”服务员小哥哥笑着说。说实话,他喜欢这个欢乐的小团队,满是青春和快乐的感觉。

“怎么这么贵呀!我太穷了。”石磊不情愿的拿出钱。

清一翻了大大的白眼“大哥,每次你都赢,也该掏点了吧。昨天的火锅伯航掏了342元,中午的串串,我掏了200多,饭量最小的妞妞掏的最多了。”

“行了,别抱怨了,计较那么清干嘛?”伯航揉揉头。虽然他也略有不满这个新成员,明明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非要强行融进来,看在刁乐的面子上才带着他的,也没必要闹的那么尴尬。

“这顿AA吧,都给石磊转一下钱。”刁乐淡定的说,她知道他的家庭条件不是很好。

“算了算了,我就说说而已,你们发我也不会收的。”几个人还是拿起手机齐齐的转了过去,这也是几个人多年形成的默契。不喜欢斤斤计较得失,在一起快乐就好了,也是不差那些钱的。

犹豫了一阵的石磊,还是收下了,看着不点开的红包一直在,心里实在痒痒。

大家还是像原来一样,一路上,带着笑脸,肩并着肩。大学校园正是因为这样的场景,才显得更加美丽,更加青春。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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