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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忘川河畔

你可曾品尝过孤独的滋味?在那不见天日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不停的游荡不停的来回。时间太久久到已经忘却了名字忘却了姓氏。“我走不出这忘川河畔。”

忘川河畔一青衣男子扶手而立,他是仙是神如此做法已经有违天道,可是你可知何为一眼万年一切不过是他心甘情愿的:“我放你去投胎,你可否愿意帮我救一个人?”

“何人?”他不过是一介孤魂入不得轮回的孤魂罢了,再不济就是魂飞魄散而已。

“一女子?”

“心上人?”

男子摇了摇头望着这河畔许久才道,“未婚妻。”

忘川河水呈血黄色,里面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虫蛇满布,腥风扑面。“我如何相信你?”

“你若不信我,你也只能在这忘川河畔中永无出路。”执念太深的人入不得轮回只能在这无边无际的河畔中不停的游荡直到化为灰烬。

“你是何人?”

“有能力完成你心愿之人。”

饮我忘川水,不识断肠人。还魂崖前尽是孤魂野鬼,“师姐我只能带你到这,你自己当心。”

凤绾虽害怕可这也由不得她,她同兰若不一样她身上流淌出来的上神的血这冥界的阴浊之气一时半会奈何不了她,可兰若修的是仙道,冥界的污秽之气能将他吞噬个干净。“我知你速速回去才是,冥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来自凡界的游魂自是要经过这还魂崖趟过这忘川河,喝一碗孟婆亲熬的孟婆汤方能跳入轮回台可凤容不是凡人,她从前以为孟婆该是一白发长者面容憔悴,是一位历尽沧桑的驼背老人而如今一见到让她有几分痴迷,她如同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优雅的气质。

凤绾自认为隐藏的很好可还是有鬼魅对她坦然一笑,凤绾以为是错觉可他那么明显的就立在她的眼前,枯瘦如柴模样虽寒碜了些可好像并无恶意。

鬼魅传音道:“有人让我带你过忘川河畔你且随我来。”

凤绾并没有移动,依旧是那句“我如何信你?”

“你可曾救过谁一命?他自前来让我住你一臂之力保你活着出了这冥界。”

凤绾想了许久才想起他口中的那人是何人他倒是个知恩图报的主,道了句谢就跟了上去:“你且闭上眼睛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睁开到了我自会叫你。”

凤绾耳畔不停的传来阴魂的叫声,鬼魅道:“无论听到何种声音切莫应了他,否则你的灵魂将被拖入这三途河水底永世无法抽离。”

这冥界这般阴暗师兄在此处该过得如何凄苦,凤绾只觉得是自己薄凉了些若对师兄稍微上些心也不至没发现他重伤在身让他独自一人面对一切。

凤绾气息藏的好,若不是柳无泪给他开了眼他也不会瞧见半分,凤绾自觉得冥界震了一震而这一震还魂崖似要塌陷般还发出了一声巨响凄凉无比。

鬼魅叹息道:“想来是她又来了,我曾偷偷去看过生死薄可那上面却没有她心上人的名讳,若非仙神那便是妖,也可能是入了魔的人。”

“那她是何人为何要闹冥界?”

“她,是九重天上的公主殿下初音,贪恋红尘俗世爱上了一个凡人并私自做主嫁与了他,短短十年光阴天帝知晓后大怒派人赐死了凡人并将初音囚禁在东海之中,一百年前才将之放出,这不出来了还时常来闹冥界。”

闹冥界又有何用只会徒增麻烦罢了:“冥王不管吗?”

“唉这其中缘由不是我能说的尽的,上神还是莫管了跟上便是,渡了这三途河既可开眼了。”

凤绾第一次见着这冥界的兵长得确实是寒碜了些,不过这孟婆倒是美的不可方物与这阴间倒是格格不入。

“上神过了此处就是,我在此恭候还请速去速回。”

凤绾有些心神恍惚,兰若说过这烈火山后就是鬼都那里就是神死后回去的地方。要过这烈火山必须要隐忍,魂魄过烈火山要耐得住这烈火烧身的痛若耐不住就会魂飞魄散即便是冥王过也要挨些苦头。“上神后悔还来得及我立刻可带你离开,过这烈火桥必定会受皮开肉绽之痛。”

皮开肉绽凤绾丝毫不在乎,她在乎的是为什么自己没有陪在他身边这般无用,她想同他一道投胎下辈子他还要是自己的兄长。凤绾光着脚踏上了烈火桥,火势蔓延太快仿若要将她烧个精光。

那种撕裂般的痛楚蔓延到她全身,忍着剧痛她一步一步的走过这烈火桥。在桥的尽头她仿若看到了凤容目光和煦的笑只听他道了句:“你不该来。”可在凤绾心里见到便足矣没有什么该不该。

黑暗的冥界亮起了一道似烛火般微弱的光芒,原本她以为冥界地府所拥有不过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凤绾转过头苍白的嘴角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师兄我来晚了,抱歉。”凤容认得这锁灵簪更识得这声音,这世间唯有她愿意为了自己下这个火海也不枉这些年的细心照料了,即便是灰飞烟灭也是无憾了。

凤容想要扶住她可是还是洛了个空,凤绾强忍着疼痛笑道:“原来这冥界也不似我想的那般黑暗只是凄凉了些,师兄我们回去可好?你独自呆在这里阿绾不安。”

火花飘零他亦想伸手擦拭去那还未落下的泪滴可他怎么也碰不到,“别哭,我入轮回便是。”

凤绾心头如添了块大石般堵的慌,“前尘往事总还有小绾记着,师兄去便是了。”

“碧城君说他来带你走了如此我也安心,你要记着无论何人你都不能告诉他你师出连州岛。这一次你送我走罢我就不回头了。”后来凤绾才知他的用意,如此即便是四海八荒都不要她了终归她还有条后路可去。

凤绾已经泪眼模糊只能抽泣着不停的点头,前世无缘只道来世再见。

烈火熄灭,无数曼珠沙华如血一样绚烂绽放,铺满了通向地狱的路,八百里黄泉独独这一处风景和色彩照亮了整个冥界。往生者踏着这漫天的沙华通向幽冥之域,踏入红尘轮回之中前世种种已于昨日化为灰烬。“师兄你且去凡间等等我。”她会去找他的即便是翻遍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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