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冷儿一时半会还是消化不了。
疏景噗哧一声笑了,不过胸口一恶心,便又将刚刚吃下的酸梅全部吐了出来。“娘娘,您没事吧!”冷儿急忙要去接。
“小姐……”纤纤放下了酸梅盘子,突然瞥见凌贵妃和另一个衣着华丽容貌姣好的女子踏进了凤仪院。“你们……”
凌暮雪斜眼看了看纤纤,脸上虚伪的假笑让人觉得阴森,“皇后娘娘金安,臣妾特意带了皇上新纳的惠妃来拜见您!”便手牵着李烟若,推到疏景面前。“这个西夏的九公主可是皇上宠爱至极的呀,皇上在我那都从未呆过一个月,我们的惠妃一来啊,皇上整天往烟若宫跑,真的是羡煞死臣妾了!”凌暮雪边说边看着萧疏景的表情,特意将新宠说得重些。
李烟若柔柔的跪下了身子,“臣妾李烟若拜见皇后娘娘。”声音柔柔的,不带一丝的嚣张之气,疏景刚刚用手帕擦了脸之后,便去扶她起身。
一双水瞳眼波似乎能流出水来,淡雅的体香在碰到她的那一刻便吸进的鼻中,肌肤如玉却晶莹剔透,女人真的是水做的。
“惠妃你不是有东西送给皇后娘娘的么?”凌暮雪推了她一把似乎在提醒她该办正事了。
疏景眉一皱,看着李烟若和另一个丫鬟将一副巨帛缓缓拉开,清丽的笔调,浓稠的画布上正是凤求凰!
“皇上在臣妾那里一个多月,”李烟若娇羞的看着疏景,纯洁的眼睛里也是柔柔的,“臣妾本来就应该在入宫之时前来拜见,但是臣妾不懂事,现在才来给皇后娘娘请安,所以和皇上一起做了一副‘凤求凰’来进献给娘娘。”
疏景看着画布上的画,惊喜得自己使了那个小丫鬟把一头的锦帛交在了她的手中。“惠妃你真的是一双巧手,能画得这么栩栩如生。”疏景豪迈的笑了笑,周围的丫鬟们也似乎受到了感染,也纷纷随着疏景大笑也跟着笑,心里还偷偷念着,皇后娘娘笑起来真好看!
“娘娘,要是把画布动起来会更有意思!”烟若上上下下的摇起了锦帛,两只凤凰像是飞舞起来一般。“哇…好美哦……”周围的那些丫鬟们都纷纷拍起手来,喋喋不休的说着这两只凤凰如何如何。
疏景看着飞舞的画布玩心大起,手指一捏紧,也随着惠妃上下起舞。谁也没见着怎么回事的时候,疏景身子被人狠狠一推,朝着李烟若扑了过去,重重的撞击之下,李烟若被推出几仗远,身子站不稳便向着假山撞了上去,一时间假山上的鲜血直流,红红的,诡异的色彩。
“来人呐,惠妃娘娘受伤了,来人呐,快来救人啊……”
包扎的纱布的小脸落寞的笑笑,依偎在耶律轩的怀里,“都是臣妾不好,臣妾贪玩了,所以才弄成了这样……”抱紧了身边这个男人的腰身,她本是不愿意嫁的,但是见到了这个男人的第一眼,她知道了,父皇为她找了一个好归宿。更重要的是,只要她得宠,那么……
“烟儿不要说了,朕都知道了。”温热的吐纳让李烟若脸上柔柔的笑变得有些凄美。
“臣妾不知道皇后竟然是那样的人,竟然看那副凤求凰对臣妾起歹心,皇上,臣妾只是将皇上要送给她的画奉上,却得了一个这样的下场,下次,臣妾真的不敢再去凤仪院了。”美人泪总是那么轻易得能够夺得一个英雄的心,更何况是一个绝世美人呢?“现在臣妾受伤是小事,那副画都碎了,皇上你给皇后娘娘的心意全白费了……”有意无意的提到那副凤求凰。
当初本以为皇上要临幸她时,他竟然在烟若宫摆开了笔墨,日夜画了这幅凤求凰,本以为是皇上要赠与她的,她到后来竟然成了一个跑腿的。
“爱妃,躺下歇息吧!”耶律轩闻画被撕,手已经握成了拳头,双唇紧闭着,放下李烟若,径直要往外走。
“皇后娘娘呢?”口气冰冷得吓得那个跟班的小太监腿都有些发软了。“回皇上,皇后娘娘就在烟若宫的侧厅里。”
“你做的好事!”进门就看见疏景站在一边的窗户那里对着院子里的那株白海棠发愣。
“我……”疏景一回头,看见耶律轩黑着的那张脸,手心里的玉镯子摔在了地上,碎成了两半。疏景急忙蹲下身子,要去捡已经碎了的镯子。正好抬头时耶律轩高大的身子已经站到了自己面前。
“我把镯子还给她!”慌张得想要逃跑,疏景柔弱的肩膀却被耶律轩困住了。
“已经碎的东西还回去有什么用?”耶律轩从她的手上夺下了碎了的玉镯子,却不想碎玉镯子在疏景的手上又划出了一道口子,浓稠的红色液体滴答的落到了地上。却没有被他发现。
“轩……”疏景疼得呲牙,微声叫住了他,含着泪滴的水眸、扭曲的表情都会让人想去保护的这样一个女子。耶律轩狠了狠心,松了手让她跌倒在了地上。
“你把惠妃弄成这样,你有什么话说?是不是你推她的?”耶律轩意正严词的对着疏景。
“我不是故意的……”微弱的声音中还是有些倔强。
“有意还不了得!”他在意的不是烟若,是那副画,那副整整花了他一个月的时间的凤求凰,却被撕了。“那你撕画又是为什么!”
“我没有撕画!”疏景挺起小胸脯,一双水眸擦去了眼泪倔强的有些出人意外。“我没有撕画!”
“你还说没有!那这幅画怎么会成这样的?”凌暮雪手中拿着画卷踏进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