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堂。
讲座结束,同学们正陆陆续续地离场,一些人还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
“哇,这个教官好强啊!”
“什么教官,要叫长官。
不过,没想到长官他是兽系觉醒,还是一只花豹。”
“是啊。你们说长官是掌控中级,之后还有多少等级啊!”
“哎,哎,谁啊!”
说话的男子淡然的发表自己的看法,可突然被人撞了一下,正想发火,可转头看到一头标志性的黄发,立马换上谄媚的笑容,道:“原来是黄少啊,真不好意思挡了你的道。”
“切。”黄星翔无趣地撇了眼眼前的男子,径直走开了。
“你怎么惹到黄星翔了,他撞你干嘛?幸好没事。”
“我怎么知道?”
“行了,别说了,快去宿舍那集合吧!话说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进那个地方吧。”
………………
人烟稀少的小道上,清洁工正在扫地。
传统的自制竹扫把在他手中如臂驱使,枝条轻轻划过地面,将散落的树叶聚拢在一块。
这时,小道上走来三个人,正是从会堂退场的庆鸨,蓝发和黑衣男。
他们依旧维持着进校时的站位。
庆鸨走在前头,整理着新换的衣物。
他的旧衣服已经在他变身时寿终正寝了。
“我说,你们还没发明出可以适应那种体型的衣服啊。”慵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庆鸨没有被打扰的不满,恭敬地回答道:“大人,新衣服还在测试中。
等测试结束了就能投入生产了,所以现在只能将就一下了。”
说着,庆鸨摆正领带,歪了歪脖子,眼睛微不可查地朝后面撇了一眼,
“大人,后面跟着的那个女生……”
“不用管她。话说你刚才的讲话不错啊,有水平,估计他们会映像深刻。”
“谢谢大人夸奖”
庆鸨眼中闪过一丝悲切,继续道:“毕竟这是血的教训,如果不加约束的话,当初那些惨案就会再次出现。
因为自大,因为不听劝,造成的那一桩桩血案可都是前车之鉴。如果不是蓝月纪开始后觉醒必须要元珀,估计还会有更多惨事发生。
可这些依然都是教训。”
蓝千听到这话只有沉默以待,没有亲身经历过,无法了解真实的情况,也不会有太过深刻的想法。
跳过这个话题,为了气氛不过于沉默,蓝发又开口问道:“对了,战场那边怎么样了?总感觉你有心事的样子,情绪不太好。”
“战场那边的情况不太好,海兽一族最近又发起进攻了,而且~”庆鸨轻轻咬着嘴唇,很难让人相信他会做出这样无奈的举动。
“战场那里上层有一位老人走了。”
“谁?”
“古老。现在古家那边现在一团糟,由于古老的死亡太过突然,没有任何嘱托,所以他们都想得到先前古老靡下的古家军。
另外,由于古老是主战一派的,本来两个派别势均力敌的形式一下子倾斜了,现在求和那一派的人在各方面阻碍援军去各大战场支援。
而且祸不单行,诸子百家的外部和始皇墓,还有长白山那里都有异动,尾和柱大部分在这之前就都去探查情况了。
仅靠余下的几位大人是没法插手到古老的这件事中。”
庆鸨的话中带着一抹悲伤,一丝愤慨和一丝无奈。
“嗯,所以你这次来是来找我的?”
“是的。”想到自己的任务和之前那几个家族,应该说那事是上层集体同意的做过的事,庆鸨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但现在能找到的,最能从根本解决问题的只有蓝千了。
所以他才被从战场上撤了下来,派来执行这一项秘密任务。
“呵呵,当初他们赶我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想过这一天。”蓝发带着不屑说道,“要我说的,当初全灭了多好,顺带着直接把战场都封闭了。多好,还省的事情那么多。”
“可是战场封闭了的话,晶珀产量可就直线下滑,那我们的整体战力就会下降很多。”当然,这话也只是庆鸨在心里说说,要摆上台面也不行。
毕竟,按照大人的说法肯定会把所有的空间战场都封闭了。
既然你们都没有了,那还争什么争,比来比去的多没意思。
“算了,我可以去,但等一年吧,如果到时候你们还在的话,我就去看看。”
“是,大人。”庆鸨听到这个回答心头一喜,也不管是不是可以坚持一年,先答应下来再说。
只要按照协议保住最后底线,那么就算有损失也是可以接受的,只要大人来了,海兽肯定得乖乖退去,到时候再把主动权拿回来就行了。
哎,真不容易啊,幸好大人答应了,看来在来之前做了大量准备是对的,知晓了大人的脾气,不然就只能让烈教官亲自上场了。
不过他们两个人脾气不合啊,要是失败了估计就真的要落别国一等了,烈教官估计也等不了吧。
这些年可是消耗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去培养强者的,再得不到补充之前做的一系列努力可就重新白费了。而且,实验室那边还不知道什么情况,探索计划现在也没个方案。
庆鸨低头沉思,脑海里想着接下来的局势,突然感觉到周身有一丝波动,他暂停思考,停下脚步,换上冷漠的表情,转身对着这个从离开会场就开始跟踪着他们的女生问道:
“同学,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十多米开外,一双翠绿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们。
正是冯薇仪。
冯薇仪在庆鸨转头的时候下意识地就想逃跑,但她硬生生的忍住了脚步。
现在可能是最好的时机去询问她自己的事,如果错过了估计就不会再有下次了,但要怎么开口呢。
冯薇仪在那边思索着,所以一时间没有回答庆鸨的问题。
而庆鸨见此再次问道:“同学,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庆鸨故意在最后一个字加重音同时释放出威压,集中在冯薇仪身上。
冯薇仪感受着身上逐渐增大的压力,脑海中快速闪过一个又一个方案,但又被自我否决。
终于,冯薇仪像是确定了目标,深吸一口气,没有去看庆鸨,而是双眼直视着蓝千,问道:“你好,请问我觉醒的到底是什么?”
翠绿色的眼眸中带着倔强,执着和破釜沉舟。
“同学,是你耳朵不好吗?是我在问你问题,可以请你给我个回应。”
庆鸨好似被冯薇仪给气笑了,嘴角微微上翘,但他的眼中的冰冷和脖子后方蔓延的花纹体现出庆鸨与之相反的心情。
他有了杀意。
“……”
冯薇仪没有说话,即使她的双腿已经开始打颤,但她任然站的笔直。
在见到蓝发始终微笑但不回答自己的问题,还指了指庆鸨,又指了指自己,表明一切以长官态度为主的动作,冯薇仪只能将目光转向一脸冰冷的庆鸨。
她直勾勾的直视庆鸨冰冷的目光,强作镇静,开口问道:“其实你的确真的是长官,真正的觉醒官也是你旁边的人,而且你不是真正做做过觉醒官,你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掩护你身旁的那位吧。
对于现在的你来说,你只是一个护卫,也可以说是一名管家吧!”
说着这话的同时,冯薇仪努力的观察细节,希望从庆鸨脸上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但她注定失望了。
因为这不是小说。
小说里写到这种场面的话,大部分都是主人公从别人的眼神中,从话语中发现的端倪和漏洞,导致想隐藏的事被暴露了。但对于一些人来说,经过一定训练后就可以做到撒谎不打草稿,不会有破绽,即使有,那也是微不可查的,对冯薇仪来说是注定看不出的。
更何况庆鸨不是普通人,他是一名军人,同时也是一名兽系觉醒者。
如果兽系觉醒者连自己都控制不好,那又如何去应对自己体内的兽性呢!
所以尽管去庆鸨听到冯薇仪的判断后有些惊讶,但却不表露分毫。
他知道自己可能有一些地方不符合他这个身份,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有些事只要你知道了你就很难忘记。
庆鸨笑了:“同学,我很佩服你的判断,但现在请停下你的行为,好吗?大侦探!
关于你兽系觉醒到底觉醒了什么血脉,你很快就会知道的。现在,请你不要再跟着我们好吗?我们还要去宿舍集合。”
冯薇仪失望地收回目光,庆鸨的回答没有让她得到肯定的答案,她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原本因为觉醒过程出现未知状况心态就有点不稳,但她敏锐的观察力注意到庆鸨身旁的蓝发不对劲,庆鸨的一些举动似乎反映出蓝千身份的不简单。
通过蓝发在教室内的表现,冯薇仪猜测他有很大可能性知道她自己的血脉是什么。
为了避免再次出现一些未知的状况,她非常想要了解真相。
而为了避免蓝发拒绝回答她的问题,不承认身份,同时由于未来遥不可及,她无奈下只能趁着这个时机来提问。
原本她想跟在后面看看,抽丝剥茧的确认身份,但庆鸨的突然转头打乱了她的计划,而她也没有从庆鸨的反应中得到太多信息。
终究,还是不行吗?
终究,冯薇仪只是一名刚满18周岁的少女,在本该活泼靓丽的年纪过早的压力。
终究,眼泪还是遵从了牛顿的召唤,为牛顿的棺材板压上一块砖。
它从眼眶里滑落了。
“对不起,很抱歉打扰你们了,真的抱歉。”冯薇仪深深一鞠躬,眼泪也终于掉落。
异像凸显,冯薇仪突然感觉一阵寒颤,仿佛遇到难以言表的恐惧。
但,有无形之体立于地,无形之域掩有型之物。
一滴眼泪凭空从空中出现掉落在地。
PS:祝祖国成立七十周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