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芊凝望了他片刻,忽然嘴巴一扁,眼泪劈里啪啦地落下来。一下子扑在他的怀中哭道:“大王,我什么都知道了……以前,你不是故意要那样对我的。我想通了,我要跟你在一起,生生世世都不分开。”
“……”莫狄宇简直说不出话来,捧着她泪痕满面的脸看了又看,终于再次紧紧地抱住她:“紫儿,我一定会好好待你!”
两人旁若无人地沉溺在重逢的喜悦之中,浑然忘记了所处的环境。忽听阿飞一声惊叫:“周叔叔!你怎么了!”
“娘!阿羽叔叔,你们快来看啊,周叔叔他……”
阿飞的惊叫声中,紫芊和莫狄宇惊讶地转头……只见周信倒在血泊之中,已是气息奄奄。
“周大哥!”紫芊忙跑过去,一脸骇然:“怎么、怎么会这样……”
莫狄宇扶起他来,只见他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身下鲜血却汩汩流个不停,十分骇人。但他还是镇定地吩咐士兵:“立刻叫个军医过来!”
周信却摇摇头,艰难地张开嘴说道:“我中了碧眼娘子一掌……正中心脉,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活我的。”
“胡说!”紫芊哭道:“你不会死的,你忘了,我生阿飞的时候,也流了好多的血,可你还不是一样把我救活了?”
周信呵呵一笑:“那怎么能一样?”
“为什么不一样?你不许死,我不要你死!”紫芊胡搅蛮缠起来。她这六年来一直是被他照顾着,虽然他的话不多,为人又极严肃,可却是她这六年来最重要的亲人。他不可以死!
“周叔叔,阿飞也不要你死!”阿飞这时也哇哇大哭起来。
“阿飞……对不起,叔叔以后不能教你武功了。”周信疼爱地摸着阿飞的小脸蛋:“但你可以跟爹爹学。”他牵着阿飞的小手,放在莫狄宇的大掌上:“阿飞,他就是你的亲生父亲,六年前,你爹和你娘……很命苦,一直分开了六年才相聚,不过现在,你们一家……终于可以团聚了,我也……可以安心的走了。”
阿飞睁着大大的眼睛,他虽比同龄孩子早熟,却也难以在一时之间消化这么多的突发事件,不由得哭得更凶。
周信闭了眼,又缓缓张开,看着紫芊说道:“公主……我这一生,总是把恩和怨都算得很清楚,很清楚,可现在,我终于明白,人生在世,什么恩怨仇恨,都只不过是过眼云烟。我这一辈子,心里面念念不忘的,就是寻找杀父仇人……可临死之时,心中所想的,却是一个女子……公主,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
周信伸手入怀,取出一个半块的玉佩:“这个……希望你能帮我保存,有朝一日,若是见到了这玉佩的另一半,请你对那个主人说,说……”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紫芊急道:“说什么?”
他却摇了摇头:“算了,不说也罢……公主,你若是……若是给我立墓碑……我的真名,叫……温、无、涯。”
他说完,缓缓闭眼,匆忙的一生,终于走到了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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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孤坟前,紫芊静静地站着,手中捧着半块玉佩:“周大哥,我相信,我一定会帮你找到玉佩的主人,我会告诉那个人,你一直都很想念她。”
“紫儿,我们该上路了。”莫狄宇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
“大王……”她靠在他怀里难过地说道:“为什么……好端端的,大家都活着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有人死呢?”
“别难过了。”莫狄宇轻揉着她的秀发:“他是为主尽忠而死,你若难过,他长眠在地下只怕也不会开心。等我们回到了鹰都,夺回了大权,一定为他修一个忠烈祠。”
“嗯……大王,你答应我……我们要永远在一起,一辈子都不分开!”
“我答应你。”莫狄宇郑重道:“从今以后,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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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飞,你怎么不吃饭啊?你这样会饿坏了肚子的。”莫狄宇看了看桌边的食盒:“是不是饭菜不合你的胃口?”
“……”阿飞闷着头不说话。
“多少吃一点吧……”莫狄宇将饭碗端到他面前,他小手一挥,就把碗摔在了地上。
“阿飞,你是不是还在生爹的气?”
阿飞撅着嘴巴别过脸去:“我可还没认你这个爹呢……”
“你不喜欢阿羽叔叔做你的爹爹吗?”莫狄宇黯然道。
“我喜欢你做我后爹,不是亲爹!”阿飞冲着他大喊道。他顿时一愣,迟疑了一会儿,忽然抱起阿飞扛在自己肩头。
“你干什么?放我下去!”阿飞小腿儿乱踢,无奈却被莫狄宇牢牢地按在肩膀上,走出账外。
“你要带我去哪儿?”阿飞问道。
“我是你老子!想把你带到哪儿就带到哪儿!”莫狄宇说着将他扔到一匹高头大马上,随后自己也翻身上了另一匹马。
“干嘛?”阿飞问道。
“抓住缰绳别松手,小心摔下来!”莫狄宇喊了一声,手中马鞭一挥,打在阿飞那批马身上。随着阿飞一声惊呼,马撒开四蹄向前飞奔。“笨蛋儿子!直起腰来,别像个姑娘似的!就你这副熊样儿,你以为我想你当我儿子吗?”莫狄宇大喊道,一挥马鞭,自己也策马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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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把周信写死了,小小的哀悼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