疆场上,两军对峙。
岳岚山骑着马,身后坐着妹妹岳紫芊,二人来到两军阵前。岳岚山翻身下马,将紫芊抱了下来。
莫狄宇一眼便看见了小鸟依人地躲在岳岚山臂弯下的紫芊,张口要喊,喉咙里却像堵着什么东西,一声也发不出来。天啊,她瘦了!变得这么憔悴,让他的心疼如针扎。
岳岚山拍了拍紫芊的肩膀:“不用害怕,就按大哥刚刚跟你说那样去做,去吧。”说着轻轻推了她一下。她向前踉跄一步,又惊慌失措地停下来。看着对面马上的莫狄宇,怔怔地流下泪来。
那个男人,让她依恋又抛弃她的男人,他曾经像火一样温暖着她的小心房,又像冰一样把她整个人冻结。
尽管她说着恨他,说着不再爱他,然后离开他,但是她的心,却从没有停止想念他。可是,他真的太坏了,他不止伤害了她,还伤害了很多人,正如此时此刻,他兵临城下,滥杀无辜,因为他的私念,害了多少人无辜的性命?
她不说话,莫狄宇也不说话,于是两人就那么一高一低的对视着。良久,莫狄宇总算反应了过来,忙不迭地翻身下马,直奔她而来。她下意识地向后挪了一步,岳岚山拦住她,急道:“紫儿,你别忘了……”
紫芊紧张地握住了手中的药丸,心乱如麻。虽然在来时的路上她就想好了,可是现在真的见了他,忽然又害怕起来。真的要这样做吗?让我,在他的心里,永远的消失?
“紫……紫儿。”莫狄宇走到她跟前,堂堂一国之主竟然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因为他实在是太激动了。他一把抱住她,紧紧地抱住,让她的脸颊紧贴在自己的胸膛之上。“紫儿,你听,我的心跳声,你听到了吗?它再说我爱你,我爱你!”
紫芊顿时呆住,这是他第一次说这样的话,却没想到竟是在这烽烟滚滚的战场上,竟是在他一次次冷酷地对待她,狠狠掐灭了她所有的希望之后。
“我……可以相信你吗?”
“那当然!”莫狄宇迫不及待道,看着她忧伤的脸,微微一愣,叹了口气道:“你还在怪我……我真的没想要那样对你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间就……”唉,他还是放不下自己高高在上的架子,承认自己是失忆了,而且这事说出来,就算单纯如她,也不会相信的吧?
他咬了咬牙:“总之你相信我,那些……那些都不是真的,你忘记吧!”这样说似乎有些蛮不讲理,但除此之外,他想不出还能怎样解释自己。
紫芊摇了摇头:“如果眼睛看到的,都不能相信,那我还能相信什么?”
“不、不是这样的……”
“秋雯在天鹰国是吗?”
“是……你放心,她好好的住在宫里头……就等你回去呢!”
“我……不能回去……”
“为什么?”莫狄宇急了:“你要是还生我的气,打我骂我出气都行!……不过别在这里……好吧,在这里你也可以骂我,不过要小声些……算了,骂也骂了,那就让你打一下也无妨了,嗯……来吧,你打我吧?只要你跟我回去,你把我怎样都行!”
“真的吗?”
“当然!”
“……好,那你闭上眼睛。”
啊?怎么还要闭上眼睛?这丫头……她到底要往哪儿打?莫狄宇疑惑着闭上眼睛,四周一片寂静。突然,那两片温暖柔软覆上了自己的唇。他微微一颤,随即激动地与她深吻起来。然而就在他深陷其中的时候,她忽然推开了他。
“可是我已经不爱你了,对不起,我不能跟你回去……”她摊开掌心,将那颗雪白的药丸吞了下去。
“那是什么?”莫狄宇惊道。
“毒药。”她低着头说道。她难过地发现事到如今自己仍然在依恋着他,可是她早已经决定离开他,决定要永远地忘记他,那么,也让他永远地忘记自己吧!相爱那么痛苦,不如不爱。
“什么?”莫狄宇震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下一瞬间,他一把抱住她倒下去的身体,急道:“吐出来!快吐出来……”
紫芊睫毛低垂着,声音渐渐微弱:“大王……秋雯……你不许伤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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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卑职不明白,我们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周信站在文王身后,有些忧虑地问道:“这样……岂不是遭来莫狄宇更深的忌恨?如果他真的有意悔改,不如……”
“不如什么?”文王转身,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对莫狄宇用忘忧蛊?”
“……为什么?”
文王微微一笑说道:“是为了水灵珠。”
“水灵珠?”
“没错,那颗水灵珠,是时尚独一无二的龙眼水灵珠,对莫狄宇而言,失去了它,便等于是失掉了半壁江山,对我东祈而言,得到它,便是如虎添翼!”
“……卑职不明白。”
文王看了他一眼,郑重道:“周信,这么多年你一直很忠心,我最信赖的人就是你了。好吧,我就把这个天大的秘密说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