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这首诗谜的时候,其实他是有私心的。
因为他虽然知晓这首诗谜的最终谜底,却一直不知道其中意义。
想当初问那人,那人却只给了他一个看白痴一样的眼神。
然后一句不轻不淡的“送客”就把他给‘打发’走了。
就连这诗谜的谜底都是他整日跟在那人身边,死缠烂打了好几天。许是被他吵到忍无可忍的地步了,才告诉他的。
要不然,他到现在都和柳烟儿一样,一直以为这谜底是“泉”字。
今日听了墨雨城的解释,才恍然大悟明白了过来。为什么这谜底是“激”字,而非“泉”字。
老者这边正激动的想要好好感谢墨雨城来着,偏偏有人不懂得见好就收,硬要撞上来自讨苦吃。
“你怎么可能猜中谜底!明明刚才还一副很为难的样子,为什么现在一下子就答上来了?”
柳烟儿怒气冲气,一张精致的小脸,此时因为强烈的妒忌有些扭曲狰狞。
如果是放在平时也就算了,她根本不屑一顾。
可……可据说,此次的一等彩可是有机会成为那位殿下的妻子!
就算是做妾,也好过嫁给穷人家当妻,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都要和我抢……为什么就连她这一个小小的心愿也要掐灭……为什么……
柳烟儿的那张精致的小脸蛋越发扭曲狰狞。
老者见了她这副模样,眉头直接皱成了一个川字。
他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这样了。
墨雨城不置可否,柳眉轻挑,嘴擒着的那抹笑里,嘲讽的意味就没停过。
声音薄凉,声线妖冶:“为什么?呵,当然是因为……我想看某个只会作弊的人……出糗啊。”
到了这里,嘲笑的意味已经十分明显了。柳烟儿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听不出来她这是在骂自己。
就是因为听得出来墨雨城话里的意思,才会越发的生气。导致又跳进了某腹黑城亲手挖的坑。
“你……你凭什么骂我!”柳烟儿指着墨雨城气急败坏的道。
“这位姑娘,你可不要污蔑小女子。我一没指名,二没道姓,姑娘怎知我说的是你?莫非……姑娘方才真的做了小女子所说之事?难怪……难怪……”
墨雨城的这一番话下来,所有人看向柳烟儿的目光彻底变了。
起初只是小声议论,后来越来越大声越来越大声,开始对她指指点点。
“你看吧,以后见着这种人啊,有多远走多远。千万不要和她一起玩,知道了吗?”
“嗯。娘亲,孩儿知道了。孩儿看见了一定走的远远儿的。”
“孩儿真乖。”
“刚看着挺好一姑娘,没想到竟然是这个样子。唉……”
“谁说不是呢。”
眼看着议论声越来越多,柳烟儿的那张脸也由白转到了红,再由红转到了黑。
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一句话也不说,黑着一张小脸,推开周围拥挤的人群走了。
墨雨城忍着笑,绷紧一张脸最后又不咸不淡添了一句:“唉,别走呀姑娘!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
己经走出人群的柳烟儿听了这话,一个跟跄,差点没有摔一跤。
见了这画面,墨雨城实在是忍不住了。捂着肚子,大笑出声:“噗嗤,哈哈哈哈哈……”
笑起肚子疼的眼泪都飙出来了才罢休。
墨雨城一反身,就看见老者正一脸严肃的摸着下巴在沉思。
“老人家,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老者被墨雨城的声音打断了想象,从思绪中抽了出来。
对着她道:“没怎么,只是有些恍神,姑娘不必担心。”
墨雨城点点头:“那么……我的一等彩呢?”
虽然她并不怎么稀罕什么一等彩啊二等彩的,但是……这一等彩明显不是什么物件。
而且只要相貌出众的芳龄女子,不简单啊。
并持着看热闹不嫌事大,不怕好奇心害死猫的“大无畏”精神,就这么跟着老者叫来的人走了。
这时,老者看着墨雨城渐行渐远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眯起了眼。
琦城最隐蔽的荼馆。
没错,是隐蔽。
这家荼馆开在深巷子里的一个死胡同中。
墨雨城看着守在门口两边的店小二,眼底过一丝暗芒。
迅速整理好自己的神情,装做一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就想要进去。
还没走到门口,就被拦了下来。
“干什么的你?快走开,今天荼馆被包场,你不知道吗?”左过的店小二语气不善的开口。
“我,我不知道啊。”说完还睁大了眼睛,一脸的吃惊。
两个店小二用怀疑的眼神把她从头到尾扫视了一遍,又道:“只有你一个人来?”
墨雨城玉指一伸,指向躲在转角处暗中观查的老者。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自己费劲,让别人看好戏的习惯,她可没有。
就是死也还得拉个垫背的不是?
“我赢得头彩,是他让我来这拿的。”
说完嫣然一笑,看着老者灿若星光的眸笑成了细细的两道月牙弯。
“老人家,你说是不是啊?”
被点名的某老人家一惊:“咳咳,是……是啊,你们快些让她进去,她是今天的幸运儿。”
靠,若不是因为她那人畜无害的笑容,他几乎都要怀疑她是故意的了。
守在门旁的店小二看了眼老者,只是略微迟疑了一下,就把挡在门口的手收了回来。
“小姐,请。”两道整齐化一的声音响在墨雨城的耳边,听的她又勾了勾唇,回了一句话。
没有自视清高,抬高身价。
也没有放低身价,极力讨好。
只是一句不卑不亢的“嗯。”,却让老者眼里的欣喜之色又多了几分。
“砰。”门被荼馆外的“店小二”关上。
进去之后的墨雨城走在二楼的木梯上。突然,一个转身低头蹲下,捡起被她“不小心”掉在地上的簪子。
拿在手中,细细查看。
“还好还好,没把你弄丢。”
说完,把簪子一收,往二楼的雅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