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家离我有20公里左右,如果不堵车我们半小时就能到达,但遇上堵车这可真不好说。滨江的路还算宽敞,虽然看到许多车被遗弃在马路上,但至少不影响通行,路上行驶的车辆还是不少,我想这应该有好几种解释。
这个城市爆发丧尸是昨晚才开始的,很多人并不知道情况,或许大部分人还准备正常上班,但是越是这样,只怕死的人将会越多,若是所有人都守在家里,等待政府和军队清理干净,或许在食物充足的情况下还能幸免,当然这得建立在政府和军队没有被病毒感染的情况下。
滨江区到杭州需要经过钱塘江,我最担心的就是过江,因为马路这条路不通我可以换一条路,条条大路通罗马嘛,但是桥却屈指可数,我们最优选择的是西兴大桥,倒不是说此桥就一定会畅通,而是我开车会习惯性走近且最熟悉的路,西兴大桥就是去姐家我最常走的桥。
在一路紧张而忐忑的心情下,我们驾驶到西兴大桥了,可让我意想不到的竟不是堵车,而是挡在桥前的一个关卡,一根红色的大栏杆挡住所有车辆,栏杆前面树立了一块禁止通行的路牌,栏杆后面还站着两排武警战士,他们背靠背站着,手里握九五式步枪,关卡前停了有数十辆车,应该是都想过桥的,我从驾驶室探出脑袋看向前方,想看清楚一点发生的情况。
只见关卡前面有两名武警手持步枪站在一辆黑色轿车前,像是在交涉着什么,“这难道是封桥?”我不禁说道,“封桥?为什么会封桥呢?”坐在副驾驶的杨羽随后说道,“只怕是政府采取了某种措施,想先从交通上封锁病毒的扩散。”此话说完车里的气氛更加紧张了,“既然西兴大桥不通,只怕别的桥也悬了”我又接着说道,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想试试的,说完我准备掉头去试试其他的路。
就在我刚准备掉头,发现关卡处传来严厉的呵斥声:“下车!给我下车!双手抱头!”抬眼看去,是刚刚那两名武警在对车里的人喊话,“长官,行行好,我儿子生病了,要去浙大附属医院,您就行行好吧。”车里的人也大嗓门的喊了起来,也许是听到有人生病这个词,武警明显更加严厉了:“不行,这是上边的命令,全车人员下车,接受检查。”
随即竟然做了一个拉枪栓的动作,“熄火,手放到方向盘上,慢慢下车!”另一个武警也喊道。
不一会,车门打开了一个胖乎乎的男司机下了车,同时副驾驶也走下来一个女人,应该是司机的老婆,女人焦急的走到武警面前,还没等二人开口就被按在车子上,“举起手来,转过身!”武警喊道,并且查看着夫妇二人身上是否有受伤。
看到女人手臂上有一处伤,又大声问道:“这是怎么受的伤?”“长官,这是我儿子不小心抓的,没事的”女人委屈的解释道,就在这时,车身竟然剧烈的摇晃起来。
“车里有什么?”武警紧张的问道,说着把枪口对准了车子后排并且对车子里喊道:“下车!下车!”
夫妇二人见状也吓蒙了,连忙解释道:“长官,是我们生病的儿子,他发烧了。需要去医院就诊。”只见这个武警并没有听他们的,一手推开女人,就去开后排的车门。
车门刚一被打开,就冲出了一个黑影,迅速咬向了开门武警的手,“不!不!我的儿,不!”女人大哭起来,赶紧去阻止疯了般的儿子,可儿子完全不听她的,又狠狠的咬向了自己的母亲,“哒·哒哒哒·”一连串了枪声响了起来。
我不敢再看下去了,因为我们都知道现在不是看热闹的时候,于是在实线处直接掉头向第二座桥——复兴大桥的方向驶去,刚走了两个路口,又听到了一连串枪声响起来,我们都能猜出大概是什么情况,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应该管,,我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向复兴大桥走驶去。
路上我看到已经有不少丧尸行走在马路上,一辆白色的奥迪A5跑车开得很快,在超车的时候来不及躲闪,撞上了一个行走在马路上的丧尸,被撞的丧尸是一位老大爷丧尸,一阵轮胎摩擦道路的急刹声响起,奥迪车A5停了下来。
一位穿着高跟鞋的女司机慌慌张张的下车去查看,她没想到这么不幸的悲剧发生在她的身上,她惊讶而后悔的抱着头,但是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到来,我的车从她们身边驶过,后视镜里看到这只老大爷丧尸爬了起来,我心想,不好,这个女司机可能会被丧尸咬死的,虽然我的心极其迫切的想过江,但眼看一个大活人即将要被咬死,我怎能见死不救!
随即又一声急刹车声响起,我把将车停靠在马路边对杨羽二人说道:“后面有人要被丧尸袭击,你们在车上警戒,注意观察四周,有什么情况就随机应变。杨羽你来坐到驾驶位来”
说完我就跳下了越野车,杨羽点头应声后换到了驾驶位置做好一切准备,我快步跑向奥迪车前,看到这位奥迪女司机穿着一套白色的职业装,20来岁模样,全身收拾得非常精致,长得颇有几分姿色,应该是一位收入不低的白领,但此时却一脸懵的呆站在那里,或许在懊悔自己为什么穿着高跟鞋开车,或许又在懊悔自己为什么开那么快,看到面前倒地的大爷爬了起来就准备前去搀扶。
“不要扶!躲开!”我高声大喊道,说着从腰间拿起尼泊尔军刀二话不说砍向那个被撞倒的老大爷丧尸,干脆的一刀就刺入老大爷的头颅,恶心的液体流在了地上,我拔出刀,并把刀在老大爷衣服上擦掉刀刃上的黑绿色血迹。
本以为会得到这位女司机的感谢,可没想到的是这位美女突然惊声尖叫起来,“啊!····杀人啦!杀人啦!他··他杀了这位大爷···“她用手颤抖的指着我,我很是意外,不知所措,但冷静一想,眼前这个女人或许还不知道现在末世已经来临,也许她一觉睡到刚才,然后就出门办事,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城市已经不是昨天的城市了,撞倒一个人本来想查看情况,确被一个杀人犯莫名其妙把头给砍了半截,这换做是谁都无法接受,或许她的行为也是极其正常的。
我环顾四周,还有几只丧尸正往我们这围过来,而且已经又车停下来看我们的热闹了,这下麻烦了,假若我被他们缠上我可能脱不了身了,我正想着,这时有人居然还附和道。
“快报警,把他抓起来。”完了,我没法解释清楚了,也没时间和他们浪费了,我抓住女孩的胳膊并且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紧接着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上车!”
我拉开驾驶室的门让他钻了进去,“过去,坐到那边去!”女孩被我的举动吓蒙了,以为我杀了老大爷后还想杀她,“别杀我,别杀我”女孩丝毫不敢抵抗,乖乖就范,“爬过去,坐到副驾驶。”女孩又乖乖的从驾驶位爬到了副驾驶位置,而我一屁股坐进了主驾驶,左手把车门重重一关,随手把车门上了锁,防止女孩跳车逃跑,这样不仅没有救到她反而会让她置身于危险之中,
我们这一路走来,路上行走的人几乎都已经是丧尸,那是因为没有车子和房子的保护,再加上现在的人还没有防身意识,这是很容易被丧尸咬死并且感染病毒的。
奥迪车并没有熄火,我一脚油门就冲了出去,其实我也可以往我自己的车跑,但是我的车离我有一段距离,徒步跑过去可能会遇到丧尸的阻截,现在的做法是最正确的。
我开出来没多久我就看到后视镜一辆蓝色牧马人跟了上来,那正是我的车,应该的杨羽看到了刚刚那一幕,知道我现在开着白色奥迪于是开车跟了过来。这倒是挺默契。“不管你信不信,我刚刚是在救你”我用冷静低沉的声音对身旁吓得魂不守舍的女孩说道,“·别杀我,别杀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女孩很害怕,眼睛不敢看我,结结巴巴的说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刚刚我刀上的血迹是什么颜色的?”但说完我缓缓的放下了架在她脖子上的尼泊尔军刀。“红色··不··好像是·黑···黑色··怎·怎么会是黑色?”女孩似乎也想起刚刚被忽略的细节惊呼道,“因为他们不是人!”我冷冷的说道。
“胡··胡说,怎么··可能···不是人·我明明看到那位大爷活生生的走在马路上,是我,是我不小心撞了他···血液是黑色也许是老人家本身就有什么疾病呢。”女孩还是无法相信我说的话,这个怀疑倒也是合情合理,只是如何才能让她相信我说的是真的呢?这时前面又有两头摇摇晃晃的丧尸行走在马路上,或许这两个就是给她最好的答案,“那我再给你看看这个。”
说完我猛踩油门径直向其中一头丧尸撞去,“啊···”女孩又一声尖叫,双手紧紧的抓着扶手,眼睛紧闭不敢直视前方,丧尸被我幢飞十多米远,我把车停到丧尸倒地的面前对女孩说:“下车!”
女孩颤抖着开了车门,当她下车后差点要吐了出来“··呃··咳·咳咳··呃”一阵干呕咳反胃的声音传了出来,丧尸被我撞断了双腿,骨头也露了出来,可奇怪的是似乎他完全不怕痛,身子还在往我们爬了过来,地上留着黑绿色的液体,就和刚刚老大爷头颅里的颜色一样,嘴里还不断的发出低吼声,表情狰狞恐怖且没有任何血色,这怎么看都不像一张活人脸,女人被吓坏了,或许这时候她应该问问自己,眼前爬行的这东西是人吗?
我快步走向前,用刀把这个丧尸的头颅砍了下来,把头颅丢到女孩的面前,把她吓得浑身发抖,眼珠都快瞪了出来,可很快,她就发现这个头颅嘴里还在发出了嘶吼声,“他他他···还能说话··”似乎发现了重点的女孩弱弱得说道,“没错,你现在觉得他还是人吗?刚若是他咬你一口,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变得和他一样。”
说完我把刀刺入了丧尸的头颅,彻底结果了丧尸,女人似乎恍然大悟,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上来,这时杨羽已经开车跟了上来,把车停在我们前面对我说:“禅哥,后面有人在追我们。”
“马上!”我应声道,追我们的人肯定是刚刚那些看似打抱不平的人,“回家吧,末世已到。”说完我就上车了,杨羽又主动回到了副驾驶,上车前他掏出随身带着的弹弓朝另外一头丧尸的头颅射去,还挺好用,丧尸应声倒地不动弹了,应该是死透了,我又开车继续行驶着,留下那女孩独自一人呆呆的站在那里。
很快我们又到了复兴大桥,可是迎接我们的还是一个武警的关卡,其实我早在西兴大桥遇到关卡的时候我就预料到了,只是抱着侥幸心理想要来碰碰运气看看,既然不能走,我们只好又掉头,滨江去杭州的桥就三座,现在只剩钱塘江大桥了。
我不死心,又向钱塘江大桥驶去,可是结果都一样。
不仅是钱塘江大桥,我后面走了位于萧山区的庆春隧道,但不同的是隧道只有两个武警设了一个关卡,而且我看到前面的车辆已经完全把隧道给堵住了,即使那里没有关卡也没法前进,或许这是只有两名武警的原因,无奈我只好改变路线,这次掉头却没那么方便,马路中间有一个绿化带,没办法还好我的车是一辆越野性能极好的牧马人越野车,我直接从绿化带中间开了过去。
就在此时,放在后排背包里传出了比较断断续续的女人声音:“喂,喂,喂···有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