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叶主管的离去,整个牢房之中再度恢复沉寂。只是这次不同,在宇文杨的周围,无数牢房正紧密排列,而其中道道瘦骨嶙峋的身影正漠然的注视着这一切。他们一言不发,节省着任何不必要消耗的能量。
这里,便是普通“牢兽”所生活的地方!
随着时间的推移,宇文杨只觉那些遍布体内的柔韧暗红丝线渐渐变得坚硬紧绷起来。而一种让人无法忍受的压迫感也逐渐变得强烈。
他痛苦的蜷缩着身子,不断倒抽着凉气,但这却还仅仅是噬心碎骨丸发作前的征兆。
随着一月之期的到来,噬心碎骨丸也是彻底爆发。只见那些暗红丝线如同细密的钢锯般,不断在他体内缓缓运行着,切割着他的骨骼。
而宇文杨早已不省人事。他双目涣散无神,面情呆滞,如同痴呆般张大着嘴巴。但他嘴中溢出的却不是口水,而是那殷红鲜血。
只见丝线缓缓运行,朝着他心脏方向移去。噬心碎骨丸,自然不单单只会碎骨!
无数丝线将他的心脏紧紧缠绕,随即开始缓慢但却稳固的收缩。一阵凄厉的惨叫声登时回荡在这幽禁的地下牢房之内。
丝线仍不肯罢休,继续向内紧缩。很快便穿破心脏肌壁,向内切割而去。如果心脏彻底破碎,纵然宇文杨拥有着超强恢复力也断然只有死亡这一条路。
在这危机时刻,只见那滴被紧紧包裹的漆黑血液突然幽光大盛,如同一只被抢夺了领地的凶兽般猛然爆发出一股纯粹至极的死亡之气。死亡气息将他的身体全部笼罩,然后不屑的对着那些红色线条侵蚀而去。
那不可一世线条登时如同见到了天敌般,丝毫不敢做出任何反抗,眨眼之间便被消融。
宇文杨呆滞的注视着这一切,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早已猜到着漆黑血液的不凡,却没想到竟恐怖到了如此地步。看来自己那堪称恐怖的恢复力的确便是它所带来的......
而那正站在宇文杨身旁慢慢欣赏这一切的叶主管见到后者突然沉寂下来,不由得浑身一颤,赶忙命人前去喂他服下解药。宇文杨的剩余价值还未用尽,他又怎会让他如此简单的死去。
丹丸落入他的腹中,就欲扩散开来。但他却如同感受到了什么一般,突然回缩聚集在一起,最后竟凝为一滴暗红血液缓缓融入宇文杨的肌肤之中。
一股精纯至极的灵力登时席卷在他的经脉之内,自行运行一周后注入丹田之中。而他的气息登时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起来。
宇文杨再度呆滞,而与他反应相同的,便是那站在一旁的叶主管。
“难道......自己喂错丹丸了?”
却见宇文杨猛然坐起身来,神情莫名的看着自己。面对后者那满是漠然的湛蓝双眸,他不知为何感到有些讪讪。他摆了摆手,随即转身离去。
“明天继续战斗,如你在同去年一般一年仅仅提升三重天实力,那你便不用继续战斗了。”
宇文杨陷入沉默之中。他很清楚,自己根本没有浪费任何修炼时间,他的修炼速度太过缓慢,又哪里会浪费过多精力前去挖掘通道!
那条深不见底的洞,最多只有十分之一是自己挖掘。
不过还好,如今有了这每月固定一颗丹丸的灵力提升,应该能够勉强达到后者的标准。如今自己体内毒素已经解除,他也再没有了后顾之忧。那么现在,便该好好计划一下自己的逃生方法了!
他站起身来,在这狭小的牢房之中仔细探寻着。随着他那地毯式的搜索,一个隐蔽至极的被泥土遮掩的洞口终于出现在了他的眼中。
不出他的预料,这种洞口这里果然也有着一个。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里的每一间牢房都会有着这么一个洞口的存在。而这洞口的事,恐怕是所有“牢兽”之间都共同知晓的秘密。
这种如同牲畜般被圈养的生活,又有谁能够将之承受!
“半年,等下一个半年之时,便是我逃出之日,不过在此,必须将实力提升至拓脉境!”
时间飞逝,宇文杨的生活也恢复到了每日的那拼死搏斗之中。由于所居住牢房的减小,供他为食的虫子也减少了太多。而年近十一岁的宇文杨,更是因为营养不良长得瘦弱不堪。
由于常年不见阳光,他周身皮肤泛着一股不健康的惨白。他那一头柔声的乌黑长发早已干枯发黄,如同杂草般耷拉在头上,遮挡住他那就算潦倒至此,也不失一份柔弱凄美的漂亮得实在有些过分的容貌。
对大多数牢兽来说,失败的结局便是死亡,因此他身边牢房之中来来往往已不知更换了多少人。如不是漆黑血液提供的那恐怖的恢复能力,他又哪里能支撑下来!
距离他所约定的半年目标仅仅只剩下一周,但他就算凭借着丹丸带来的那股精纯至极的灵力也才堪堪突破洗髓九重天。又哪里可能在这一周内突破至拓脉之境。
他感受着体内那较之以往雄厚了不知多少的灵力气息,结束了今日的修炼。这里的生活,他实在不想再经历半年。同时,他也没有耐心继续在这里耗下去了!
只能如此了!
他看着那前来催促自己上场的狱卒,深吸了一口气,就欲开口说话。但他突然呆滞的发现由于自己太久没有说话,一时之间竟完全说不出话来。
他适应了好半晌,那如同鸭子嚎叫般的变调声音终于能够被勉强分辨出来。
“去叫叶主管过来,我有事对他说。”
狱卒一愣,显然没有料到他会有如此要求。但宇文杨情况特殊,他也不好拒绝只能前去请来叶主管。
叶主管很快便来到这里,随即神情漠然的看着宇文杨。宇文杨这么长时间以来的表现实在是不能让他满意,他那远远不符合他天赋的修为境界提升速度打破了自己的一切幻想,让他如何能不生气。
“我想和你做笔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