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乔郁沐面上忍不住“嗤”地笑出了声,但其实,她心里却有一种敬意油然而生,一种让她恍惚的,似乎生在军营里面的热血沸腾的感觉。
她看着易惘深的眼中,又多了些什么,眼神有些悠远。
易惘深喊完以后,才发现不对劲儿。
看到乔郁沐笑出了声,一时间,他有些尴尬和羞涩的低了低头,手握成拳,抵在唇边,清咳了一声。
乔郁沐看着他有些羞涩的样子,忍不住就想调侃,“唉~怎么没喊报告呢?你刚刚可是在跑神!”
“还有,我长得和你们长官很像?还是我声音太像?你这反应……啧,看来你跑神得很严重啊!需要反思反思哈。”
乔郁沐故作沉思的模样,摸着下巴认真的开口,“嗯……这样吧,站军姿十分钟,作为惩罚怎么样?”
易惘深看着眼前的人笑得很灿烂,眉眼都带着深深的愉悦感。
看向他说话的眼中,还带着满满的揶揄和调侃笑意,她的眸又黑又亮,简直能看进别人心底。
他看着她开心的模样,唇角忍不住上扬,笑容无奈又纵容,“好。”
声音带着柔和与宠溺。
乔郁沐见他好似很认真的模样,顿时就怕了,连忙摆手,“算了,算了,不和你计较了,先去医院再说,喔,对,赶紧的,别再墨迹了,再墨迹你脑子就坏了!!!”
说完,抓起易惘深就往门外走。
易惘深看着自己被她握住的手,唇角是止不住的笑容。
……
过了一会儿,两人终于来到了医院。
乔郁沐是开自己的车,带着易惘深过来的。
易惘深这会忽然跟中了毒一样,下车以后,就好像变得浑身没劲儿地样子,瘫坐在副驾驶上。
他一脸可怜委屈的看着乔郁沐,略微伸了伸胳膊,示意她过来扶他一把。
乔郁沐看了他一眼,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几秒,最后乔郁沐无奈的走上前去,拉着他的一条胳膊,放在自己肩上,稍稍架着他往医院里面走去。
易惘深顺势总找机会往乔郁沐身上靠。
他的身体好像不受控制一样,软绵绵的样子,总会时不时,像不经意一样,往乔郁沐身上倾斜。
他的头也像是要靠在乔郁沐的肩膀上,只可惜他太高,想头斜靠在乔郁沐头上,是有一定难度的。
不过他的头还是凑近乔郁沐的,他微微侧低头。
她深吸一口气,
原本她就已经坚持得很艰难了,结果易惘深忽然脚步一个趔趄,身子不受控制地微向旁边倾倒......
乔郁沐的身体蓦地僵在原地。
而易惘深也呆呆地站在原地,瞪大着眼睛,定定地看着某个方向。
没有任何反应,他的眼中有着浓重的惊吓。
对,是惊吓。
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被吓到了,而惊吓过后,是心脏无规律、快速地跳动。
他能感觉整个身体因为心脏的跳动而颤动着。
随后,心里逐渐涌入一种奇妙的感觉,就好似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啃咬着他的心房。
糟糕,又是心动的感觉!!!
……
费了好大的劲儿,两人终于来到了诊室。
乔郁沐把易惘深送到诊室以后,就匆匆走出去了,仔细观察的话,可以发现她的步伐略紊乱。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处在羞涩尴尬的两人,没有注意到,刚刚远处一闪而过的灯光和鬼鬼祟祟的人影。
……
第二天
乔郁沐还是照常去公司上班。
“乔经理好。”
“经理好。”
“经理。”
“……”
乔郁沐进公司以后,坐在办公室内,蹙着眉头,思索着。
虽然公司里的人都和往常一样,照常那样跟她打招呼。
但是,她们看乔郁沐的眼里似乎多了些什么,好似八卦看戏的兴奋。
乔郁沐有些莫名其妙。
她想了想自己有什么问题,但答案是没有。
她一直和平常一样啊。
算了,自己最近真的太闲了,不然怎么会有空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呢!
她摇了摇头,随即挺直身板,进入工作状态。
“叮铃铃~”电话内线声音响起。
乔郁沐抬手拿起电话,接听,“喂。”
“……”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乔郁沐的秀眉忍不住又蹙了蹙,有些无奈的意味。
“抱歉,如果是我个人的原因影响了公司的形象,那我接受惩罚。”
“郁沐啊,你知道的,我是很重视你的,而你的能力也确实很让我放心,我知道以你的能力可以服众,但是,这次是你私生活方面的,这一旦有问题出来,也会影响别人对你的看法,而你对于公司可以说是最具影响力人物之一了。”
电话那头顿了顿,又说道:“这样吧,我给你安排了一个外出带队培训的任务,具体就是带着一些指定的员工,带薪进行一次为期半个月的军训,以增强员工的身体素质,来体现劳逸结合健康的办公室工作。”
“到时候,你就带她们一起去吧,你带的一队是女生。我想着,也借这半个月的时间来消磨民众对你那件事情的关注度,还有就是,公司的人不好带,这次军训要求会严格一些,有你在的话,也能镇住她们,你的意思呢?”
乔郁沐抿着唇,手里拿着电话,静静地听着。
等对方询问她意见时,她顿了几秒,才开口,“董事长,首先,很抱歉,因为我个人的原因给公司带来负面影响,我接受惩罚。”
“但是……”
说到这,她顿了一下,声音清淡,毫无波澜,但隐隐感觉有些冷意,“这并不代表我承认自己有了错误,记者最擅长的就是捕风捉影,如果每次一有风吹草动,都造成今天这种结果,那只能说我们自己军心不稳。”
她继续说道,“这一次的军训,我个人十分赞同,我想,她们不仅需要一个强健的体魄,更需要的还是一颗平静的心。”
“所以,这次我会好好整顿她们,请董事长放心。”说道最后,她的字咬的很重。
挂完电话以后,她直接身体往后,瘫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只钢笔,在指尖和掌心上飞速变换着位置,仅留下道道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