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凯斌开车门,突然手机响了起来,他边注意着前方的路况,边伸手拿起手机。
“喂,妈。”
“小斌啊,不是说今天要回家吗?是不是堵车了呀?怎么还没有到?”
邢凯斌这才想起自己原计划今天请假回家的,假都请好了,结果因为担心乔然离开时的状态不好,怕他出事,他才追过来的。
他原本也不明白乔然出了什么事,但是在他和乔然分开之后,手机等上面的新闻都在报道肖亦纯的事情。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这段时间乔然这么奇怪,他看着乔然最后离开,他怕他会想不开什么的,于是便一直在查他去了哪。
这不才查出来,所以他便追了过来。
“额,妈,我今天不回去了,工作上还有点儿事没忙完,等我忙完以后再回去,到时候我给您打个电话。”
邢母有些失落,不过想着工作也确实重要,便没有再说什么,挂了电话。
邢凯斌挂完电话之后,便把手机重新放回了副驾驶座上,结果一抬头,便见到前面突然有一辆车以飞快的速度直直朝他驶来。
见到这一幕,他瞳孔一缩,连忙打着方向盘要躲闪,结果已经来不及了,他发现的时候,那辆车已经离他很近了,而且行驶速度又那么快。
“砰!”巨大的声响传来之后,便是周围连绵不断的警报声不绝于耳。
……
乔郁沐将两人一起都送到了自己家,安顿好让他们休息,自己则是去客厅等邢凯斌回来。
只是她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
乔郁沐有些疑惑,按理来说邢凯斌的车在她的车后面,距离最多不会超过一公里,怎么可能过了这么久还没到。
只是乔郁沐没有邢凯斌的手机号码,于是她便只能作罢,乔然的手机放在他房间了,她怕吵醒他。
没关系,晚一些也无所谓,反正自己一直在家,或许他是有什么其他事情需要先去忙了吧。
在客厅等着等着,乔郁沐便打瞌睡,睡着了。
最后还是乔然出来叫醒的她。
乔郁沐迷茫地揉了揉眼睛,看着四周已经昏暗下来,拿起手机一看,已经晚上七点了。
乔然醉的没有那么厉害,所以他比较早醒,就是头有些疼罢了,而易惘深还睡得跟只猪一样。
乔然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皱着眉头问道:“小沐,你开车载我和阿易回来的?”
乔郁沐点头,“对啊。正好我没喝酒,给你们免费当司机了。”
乔然松了口气,走到沙发的另一边,拿起自己的外套便打算出去,“我去把车开回来。”
他边说着,便朝自己的外套口袋摸去,结果半天都没摸到车钥匙。
他转头询问乔郁沐,“我车钥匙呢?”
乔郁沐:“喔,我拿给你那个邢助理了,他过来找你,刚好说帮你把车来回来,他自己的车则是叫代驾开,说是表哥你最近不让别人碰你车,或许他开的话好一些。”
乔郁沐见乔然呆呆地没有反应,她便自顾自继续说着,“话说表哥,你为什么不让别人碰你车,连拉去做保养都不让,这是什么怪癖?难不成车上藏美女了?”
乔郁沐揶揄地开着乔然的玩笑,自己笑了半天,结果才发现乔然至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反应,他表情呆呆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乔郁沐伸出一只手,在乔然眼前晃了晃,“喂,怎么回事?”
乔然猛地回过神来,看都没来得及看乔郁沐一眼,便急匆匆地开门冲了出去。
“表哥……”乔然压根没有顾身后乔郁沐的喊声。
乔然在坐电梯的时候,终于有些冷静下来。
没关系,应该不会这么巧,他应该先打个电话给邢凯斌看看。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sorry……”
冰冷的女***提示声音蓦地让乔然的心一沉,好不容易安慰自己没事,可是打电话却又没人接,关机了。
乔然出了电梯之后只能边走边又另外拨了一个电话。
“叮铃铃……”
乔然连忙拿起电话接听。
“乔总,查到了,邢助理他…………”
电话那头说到这,犹豫住了,乔然紧张地喊道,“他怎么了?”
几秒过后,电话那天的人才犹豫着将话全部说完。
“他几个小时前刚出了车祸,被送往沂城人民医院,可是因为情况不好,被送去医院的途中,抢救无效,他…………已经去世了。”
“砰。”乔然听到最后,突然感觉自己的耳边一阵轰鸣声,他有些看不清眼前的路,手机从他的手中滑落。
乔然酿酿跄跄地走出了小区,打车赶往了沂城人民医院。
这一定不是真的,怎么会这么巧,绝对不可能。
乔然一路上一直安慰着自己,死活都不相信邢凯斌会死。
可直到他亲眼看到邢凯斌全身被白布盖着,毫无生气的模样,他才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乔然突然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崩溃了,他后退着,眼底一片腥红,隐隐闪烁着泪光,可却仍满含着不可置信,他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啊……我的儿啊,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你别吓妈妈啊…………”
邢凯斌的母亲接到警方电话,花了几个小时才到达这个,这会儿刚来到医院。
当她看到面色苍白中夹带着青紫色,安安静静躺床上一动不动的邢凯斌时,邢母直接哭得眼睛一直,一口气没提上来,整个人便晕了过去。
“阿姨,阿姨……”周围的医生护士涌了上来,将邢母带去了病房。
而乔然,至始至终都只是望着毫无生气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邢凯斌,没有半点反应,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所有事情一无所有。
邢凯斌后面被推到了停尸房,乔然仍旧直直地站着,看着刚刚邢凯斌所呆的位置,久久没有动弹。
他站的很直,身体绷得也很紧,却是在极力地隐忍坚持着。就好像只要自己的背脊不塌下去,自己便能战胜一切,便可以否认眼前发生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