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诺想了想后,回道:“这个,一言难尽,总之,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处理完后我就不会和他再接触了。”
象茇似懂非懂点点头:“也对,你一定要认清事实,千万不要和那种大妖怪搅得太深,也不要被他那张脸迷惑了,这五百年来,我不知看过多少小女妖,为此而深陷不拔丢了小命,都是见色起义惹的祸。”
水眸轻眨,季诺一脸不敢置信:“真的吗,他是那么坏的妖怪。”
“是呀是呀。”象茇越说越带劲,“自古以来呀,狐狸都是狡猾,奸诈,魅惑,**的,他们是最残暴的妖怪,你一个人类女孩,一定要离他们远远的。”
“好,我知道了。”季诺乖乖点头。
象茇有些骄傲的抬着头:“没错没错,听我的就对了,虽然我看你样子呆呆的,但是刚才那种大妖怪的冲突,你也懂得全身而退,不看热闹,趁机逃走,还是蛮聪明的。”
“刚才吗?”季诺一门心思在末班车上,根本没在意那些。
“滋”的一声,电车突然一个急刹车,坐在最后排的季诺一个不稳,重重撞在前面的椅背。
象茇惊呼:“怎么了!”
季诺捂着吃痛的额头,望了望漆黑的车窗外,路灯一闪一闪的,停在了上山的路上。
前面开车的司机,趴在了方向盘上,季诺连忙起身,向前面走去。
“师傅,你没事吧!”季诺趴拉着司机,对方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一双绿色的眼睛出现突然玻璃上,季诺抬头的工夫却又消失不见,气氛有些吊诡。
“季诺,后退!”象茇登时弹起化成了人形,将季诺护在了身后。
“怎么了象茇?”季诺惊惶看着四周。
四下阗黑一片,死寂得有些瘆人。
“有妖怪?”象茇谨慎着,感觉着一股庞大的妖气,最少也是一只一千年的大妖,“是豺狼吗?”
就在这时,电车门突然自动打开了。
在两名少女的注意下,一名西装笔挺头戴边缘帽的男人走上了电车,抬头瞬间,露出一双幽绿的眼睛,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露出森白的獠牙,“竟然是狐狸的味道,看来今天要饱餐一顿了,哼呵呵哈。”
“好恶心。”象茇一挡,“诺诺,快跑!他的目标是你!”
季诺还来不及反应,只见那狼妖已暴露原型,西装爆开,骨骼撑大,炸出黑灰的长毛,一股腥臭的味道瞬间弥漫整个车厢。
电光火石间,小白蛇象茇暴发出野兽的力量,宛如蟒蛇出洞,离弦利箭一般的蹿了出去,瞬间两妖相撞,冲出电车。
“诺诺,快跑!”
“象茇!”季诺大叫一声,眼见那两道身影缠斗在半山坡上,其速度之快,以她人类的眼睛根本捕捉不到速度,只看得见尘土暴腾,灌木掀飞,一声又一声的嘶吼击破死寂。
大脑飞快的运转,季诺知道,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这个时候凑上去只会自投罗网,象茇说了,那只妖怪的目标是自己。
既然这样,她又怎么能让象茇替自己送命。
再顾不了那么多,季诺目光露出坚定的光,与她平时的淡定模样简直判若两人,大步冲上了公交车后,她站在公路边上,冲着坡下两妖相斗的地方大喊一声:“妖怪,我在这,来呀!”
说完拔腿就跑,“象茇,快跑,不要管我了。”
奔跑中,季诺愤恨的银牙紧咬,又是这样,又是这样的情形!象茇就像当年的爷爷一样!
她大步向山坡上奔跑,坡下,象茇的头被那只狼妖按在地上,浑身是血,伤痕累累,努力睁开一只眼睛,看着季诺的方向:“笨,笨蛋……”
豺狼原形暴露,张着血盆大口,身手矫捷,几下蹿上山坡,向季诺扑去。
身后黑影泰山压来,恐惧与愤恨疯狂的扫荡着季诺的神经,一个啷呛跌在地,翻滚在地的季诺不禁以手挡头,尖叫一声。
刹时间,手背上的红色印记释放出炸眼的光芒,一抹犀利的妖气笼罩在季诺的周身。
贪狼一声嘶吼,硬生生被那股妖气弹出数米,重重撞在公交车上,哐的一声,玻璃窗瞬间碎裂在地。
季诺喘着粗气,艰难爬了起来,目光如炬盯着对方。
贪狼从地上爬了起来,用爪子擦了擦嘴边的血,“怪不得你身上有狐狸的味道,这样一来,我就更要非吃你不可了!九尾妖狐这样的大妖力,实在难得!”
说话瞬间,再次向季诺扑去。
象茇大喊一声:“诺诺,快跑呀!”
银牙紧咬,季诺迎着血盘大口,泛着水气的目光坚毅如石,丝毫没有要退怯的样子。
她才不要,再看着别人替自己死!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缓缓传来:“你这女人,没听那白蛇让你快跑吗?”
豺狼停下了进击,季诺抬头向山坡上望去。
银发紫袍,额带护珠,周身氤氲着淡淡的月光,睥睨而下的狐光,带着傲慢天下的轻狂,四目相视,他略微惊讶眼前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眸底哪来的坚定。
豺狼突然大吼一声,“妖狐!”
紫袍妖狐只是伸出一只手,就禁锢的那妖怪动弹不得,目光像是看着蝼蚁一般,他淡淡咏了一句:“灰飞烟灭吧,孽障。”
只见那凶恶的狼一声嚎叫后,登时化作一团齑粉,妖气消散。
季诺瞳孔瞪大,惊讶于他的杀伐果断,强大妖力。月光下,那头银发猎猎飞扬,紫袍无尘,淡漠的眸,樱红的脣,带着几分憎恨世间的薄凉。
爷爷,这就是你要我等的人吧。
紫袍飘向季诺,他居高临下的视线与她四目相视,表现着对她的强烈不满,“你这女人,本座在问你话呢,你没听到白蛇让你快跑吗?”
白蛇?
季诺一愣,对呀!
徒的,只见她一瞬趴开身前的九尾妖狐,跌撞向山坡下跑去,满是心疼的将化为蛇形的象茇捧在手心,轻声呼喊着:“象茇,象茇,你快醒醒呀。”
手中白蛇艰难的睁开一只眼,声音十分虚弱:“我,我没事,死不了。”
季诺方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你没事就好。”
将白蛇捧在手中,就像是捧着一件至宝一样,齐肩的碎发挑在她的脸前,让人窥视不到她的表情,只觉得她跪坐在地的身影,满是悲恸。
“这不知好歹的小女子!”
被趴拉到一边的九尾妖狐满头青黑,槽牙暗咬,对季诺的忽视,显然甚是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