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影体内五行之气恰好流转到金生水,他左手中凝出一团白雾,白雾又凝成十余颗细小冰晶,左小影左手一挥,细小冰晶尽数打向飞来的火鸟。
“你这种初级水行道术,想破掉我的三阳化凤?痴心妄想!”耿长风哈哈大笑,笑声中,冰晶尽数消散,左小影仓皇躲避,但还是被火鸟撩过衣服,幸好他此时体内是水气,没有被火焰灼伤。但对面耿长风打个响指,又是一只火鸟乘风而起。
“小林子,你们火行道术还有这么厉害的招式?”杜心铁在台下看得心慌意乱,只觉得左小影只能不停地躲闪耿长风的攻势,毫无还手之力,这样下去,迟早会输。
林舒焕摇头道:“我见同门师兄练习三阳化凤,那火凤凰只能绕身而动,没见过能飞这么远的。”他双手拢在嘴前,大声喊道:“姓耿的,你作弊了吧!”
年轻弟子弟子们不明就里,听到有人说作弊,也就跟着大喊起来。尽管左小影一直背着试炼作弊的名声,但他毕竟是同阁弟子,不能输给耿长风这种外人,同仇敌忾,整个擂台都响起了作弊的呐喊。
“没见识的蠢材们!”耿长风骂道,“这是火借风势。凌霄阁弟子,学学如何以天时制敌吧!”他左手不停飞出一只又一只的火鸟,直扑向左小影的上半身,以报刚才火烧须发之仇,而左小影几次移动,无论是要冲到耿长风身边还是离开下风口,均被他右手以石碑阻拦。几个回合之后,左小影上半身都是烟熏火燎的痕迹,化生藤蔓又顶不碎这坚硬石碑。擂台下的弟子皆知左小影已无计可施,但耿长风却不着急取胜,而是漫不经心地戏耍左小影,见此状况,台下弟子纷纷鼓噪起来。
林舒焕正看得气闷,忽听身边有人说道:“这耿长风外表看起来是安国公身边唯唯诺诺的走狗,想不到内心竟如此龌龊。”他听到走狗,龌龊等字眼大喜,转头看去,见说话人一身玉色镶黄边长袍,一把乌木扇紧紧攥在手里,仪容清雅但面色焦急,显然颇为左小影担心,林舒焕不识得他是土宗谢安石,只是用力拍了拍他肩膀,大声道:“要对影哥有信心!”
“对!影哥一定有办法的。”杜心铁在旁边坚定道。
谢安石苦笑着左手去捋下巴,说道:“这不是有信心就能赢啊……”话音未落,忽听擂台对面有人喊道:“影哥儿!一定要赢啊!”在擂台下渐渐低落的鼓劲儿声中,分外响亮。谢安石身边两个孩子眼睛一亮,一起喊道:“鱼苗!”
郁一淼身在擂台那边,大声喊道:“你和我打的时候儿你说不能输,那么你现在就可以输吗?”
“没想到你在凌霄阁人缘还不错,我在阁中时,最讨厌那些天赋平庸还苦练不停的蠢材。”耿长风笑道:“无论是修仙还是为官,不懂得审时度势,只是一味蛮干,招人厌倦。就像你现在这样,根本没可能取胜,却在这里死撑着不认输,浪费时间。”一道电光从天空闪过,映得耿长风笑容无比狰狞,他催动火行心法,数只火鸟从他双手飞出,从四面扑向左小影。
众人只听得一声巨响,左小影站立之处火光爆裂,杜心铁等人忍着强光看过去,只见火光消散之处,却不见左小影踪迹。忽然一根桃枝从石碑后探出,耿长风微微一惊,不知左小影如何能躲开刚才的必杀之势,但他道法随心,两块石碑转到自己和左小影之间,拦住左小影的剑招。
“徒劳无功,自取灭亡……”耿长风正欲再施展三阳化凤,忽见左小影身形飘动,整个人穿过了两块石碑,手中桃枝已刺到自己胸前。
“石不转?”谢安石惊呼道,随即又喃喃道:“不,石不转是脚下踏石,左师弟只是凭借脚下泥土而动。”
杜心铁和林舒焕都不是土宗弟子,不理解谢安石所说的意思。左小影只修习过最初级的土行道术,不懂得凝砂成石的手法,只是催动脚下泥土平移,以迅疾之势穿越了拦阻他的碑石。
“左师弟并未学过石不转,想必只是见耿师兄施法而掌握了一部分诀窍,当真了不起。”谢安石看得心中赞叹,忍不住也想和身边弟子们一起大声叫好。
眼见左小影手中桃枝就要刺中耿长风,耿长风足下微动,踏在一块青石上,使出真正的土行·石不转,整个人向后移出,左小影也催动脚下泥土跟上,二人一退一追,左小影的桃枝离耿长风胸口始终不过三寸,但也刺不到耿长风身上。但左小影脚下是松散泥土,再行丈余,泥土四散,左小影止不住冲力,摔翻在地。耿长风哈哈大笑,顿足停住,左手高举,一只火鸟蓄势待发。
“你一个七年不曾通过初年试炼的废物,妄想挑战稷下道宫的从讲,当真是不自量力!”耿长风手上运劲,眼中已能看到左小影身上烈火熊熊,烧得他皮焦肉烂的模样。
只听天边一个响雷炸起,惊得台下台下毛发耸然,随后天降骤雨。耿长风手中那只火鸟振翅欲飞,却在豆粒般大小的雨点中挣扎了数下,嗤得一声熄灭。
“雨……下雨了?”耿长风呆呆地望着手中熄灭的火焰。
“下雨了!”台下众位弟子高呼,纵然雨点敲得他们皮肉生疼,但仍不能阻止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左小影翻身跳起,不顾雨水从他脸上滑落,手中桃枝一震,又向耿长风刺来。耿长风慌乱避让,右手翻转,以九叠山屏唤来石碑抵挡,气急败坏道:“就算我用不出火行道术,也不可能输给你这个初年弟子!”
左小影双手合握桃枝,木行之气流于体内。耿长风满地石碑一震,随即有数十条藤蔓破石碑而出,霎时间石碑尽碎。耿长风没料到磅礴大雨助左小影木行道术威力大涨,尚未来得及退开,左小影桃枝已重重顶在他下巴上,将他打翻在地,地上藤蔓翻滚而出,缠住他的四肢,而左小影桃枝已经悬在耿长风的额头上。
“耿师兄,以天时克敌,我学到了。”
“丙组比试,凌霄阁初年弟子左小影,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