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黑暗森林,一路上再没有什么波折,奈落三人随着甘道夫回到魔法师公会。
大厅里,诺克迎上来,问道:“顺利吗?”
甘道夫没有说话,他先是点头,然后又摇头。
诺克又看向后边的奈落,奈落刚想学着老师的样子摇晃两下脑袋,看见师叔不善的眼神,他赶忙放弃了这个愚蠢的做法。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算不上顺利……”奈落老老实实地回话。
“我给你的东西呢,用了?”
“没用上呢……”
“没用上也好,留着下次用,最好永远用不上吧……”诺克说着,情绪突然就变得低落了下来。
“师叔,是不是我不在的这些天你又没有招到学徒呀?嘿嘿!”
其实,诺克的心情奈落是能明白一些的,但他还是说出了那么一句话。
“嘿,你小子……”
果不其然,诺克笑骂了一声,奈落也跟着笑了起来。
“查到是什么东西干的了吗?”
“老师,是那些红皮僵尸对吧?”
两人一起看向坐在椅子上的甘道夫,一个在问询,一个在推测。
“是的,他们偷走了尸体。”甘道夫说着,“不过,那可不是什么简单的红皮僵尸。他们,被称为不死族!”
“不死族?”一旁的诺克作惊讶状,“不死族不是很久前就已经消失了么?”
“我原本也是这么认为的,知道我这一趟看到了什么吗?”甘道夫情绪波动起来,“骨狱息!黑暗森林里有几只不死族不要紧,但竟然诞生了骨狱息!”
“老师,什么是不死族啊,骨狱息又是什么?”奈落插进来问了一句,他实在是好奇。
“不死族的信息现在流传甚少,我也只是在一些古老典籍上习得一部分他们的语言。相传他们并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很多年以前还曾经还与我们人族爆发过一些战争……”
“至于骨狱息,你也看到了,它们是不死族中一个强大的分支。那些所谓的僵尸,也不过是他们驱使的行尸走肉!”
“那兽潮是否与他们有关?”诺克问。
“是他们在背后推动的……好了,先下去休息吧!”
甘道夫率先离开了大厅,师叔侄二人也没有必要再待在这里跟空气说话。
“诺克师叔,您能跟我说说不死族的事情么?”在回去的路上奈落向同行的诺克问道。
“刚才你老师也说了,不死族并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之所以称之为不死,并不是说他们不会死,而是他们的寿命很长,很长很长,比人类的要长上很多。”
“可以活上多久呢,几百年?”
“不,几百年太短了,强大的人类都可以活到这个岁数。一个普通的不死族正常情况下可以活上千年,强大的甚至可以数千年不死。哎,来猜猜你的老师到现在活了多少岁了?”诺克给奈落抛出了一个颇有意思的问题。
“七……八十?”奈落不确定地说出一个数字,但他感觉应该是很接近了。
“哈哈!”诺克忽然朗声笑了起来,“你的老师已经一百三十多岁了!”
“一百三?原来老师已经这么老了……”
诺克给出的答案让奈落有些意外。在他的印象中,甘道夫虽然须发已被岁月染成白色,但却很是矍铄。他身上的精气神更像是一个鼎盛的中年之人,万万想不到他已经活过了一百多个春秋。
“哈哈哈!”诺克又笑了,他今天好像很喜欢笑的样子,平时多半是不爱笑的。只听他接着说道:“老么……你知道记载中寿命最短的九阶大魔导师是多少岁么?五百多岁,而且是非自然死亡!”
“甘道夫现在才一百多岁,他还很年轻啊!”诺克抬头看着天空突然又自顾说了这么一句,他捋了捋自己灰白色的杂乱胡须,脸上浮现一抹难明的意味。
“一百多岁,年轻……”奈落感觉自己对年轻一无所知。
“哎,师叔,你说老师会不会也是不死族……”他不知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荒谬的念头,还顺嘴说了出来。
“啪!”
奈落的话刚说到这里,诺克的巴掌拍在了他那胡思乱想的脑袋上。
不死族,骨狱息,他记住了这两个名字,也记住了那些身影。黑暗森林之行让他很疲惫,再知道的多一些,也只是平添负累。毕竟,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二阶魔法师。
回到住处,奈落没有选择睡觉。自从成为甘道夫大人的弟子之后,他就很少睡觉了。
这些时日下来,他发现了另一种很好的的休息方式——冥想。
睡觉与冥想最直观的区别有两点,首先就是一个躺着,一个坐着。其次,则是一个睡着,一个醒着。
很多人以为冥想就是坐着睡觉,但这样的想法无疑是错误的。
冥想是集中精神力进入静思,特别是深度冥想,高度集中精神力时会让人进入一种忽略的忘我状态,看起来像睡着了,叫了也难有回应。但这个时候其实冥想者是有意识的,但偏向内敛,而睡觉则是无意识。
通过冥想来调整自己的大脑和思绪,能很好地消除精神的疲惫。当然,当一个人的躯体疲惫到极大程度,该睡觉的时候还是要睡的。
如果硬是不愿意睡,可以选择猝死!
不死族的事情奈落知道的有限,他有好奇心,但绝不会因为这种好奇而让自己困扰。
一天有一天的事,没有事也会找到事。
“今天,又是充满希望的一天!”
奈落给自己鼓了鼓劲,他觉得只要心中有了希望,每一天都是活力满满。
奈落从床头的木柜里拿出了一个包袱,这个包袱里是他的所有身家。那些金币就不说了,重要的是那两本书,他觉得有必要认真看上一看了。
先知给他的那本破书他是翻开过的,但上面一个字都没有,他曾经臆测过这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无字天书”。后来就又否定了,想来天书不会长的这么磕碜。
梁月大叔给得那本书看起来比较新,这个他是真的没有翻开过的。
他第一次郑重地把这本书捧在手里,这本书籍的封面上没写字,甚至这都不能算什么正儿八经的封面,就是盖在外面的一页纸。奈落没有因为书封的其貌不扬而小觑它,见识过树枝的神异,他不会再轻看梁月给的东西。
他怀着虔诚的心翻开这本书的第一页,他看到了上面的字,从第一个字看起,看到第三个字……这第一页的内容,简短,但却让人见之如遇滚滚天雷,霎时变色风云!
那纸面上的字迹笔走龙蛇,铁画银钩!
书页上仅有的三个大字锐气尽显,所书之人身上的孤傲、不羁,皆在简单的笔画转折之中表现得淋漓尽致,令人高山仰止!
“梁月著!”
这三个字,深深震撼了奈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