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燕玲只是看了两眼，就不得不转开目光。
阿史那盯着那张同样白皙的脸，邹燕玲长得也挺漂亮，或许南朝女子都是一个样，试过了应该就没什么留恋了。
他似乎为了求证什么，忽然开了口，“你嫁人了没有？”
邹燕玲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脸颊泛红，不知道这人为何要问这个问题，但还是老实地回到了，“我……还未。”
在白延之高中状元之后，她依旧不曾死心，可现实也告诉她，她年纪不小了，耽误不起，但父亲找来供她选择的，没有一人能比上白延之，她不甘就这么放弃，所以一直耽误着。
阿史那满意地点了点头，“我乃西突国国王，你愿意做本王的妃子吗？”
邹燕玲脑子有些打结，她明明是来用粮食换自由的，没想到对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女子都是有些虚荣心的，特别是眼前的男人不止长得高大英武，还是一国之王。
如果答应了，她就是一国的妃子，比起嫁个普通人来说，这样的归宿明显要好太多。而且现在顾晚柠也成了俘虏，她要是答应了她，也就是说顾晚柠也落到了她的手中。
白延之如今当了官，又娶了夫人，她这样耗下去除了将自己年龄耗大，估计很难得到自己所求的。
这一点，她内心其实一直都清楚，只是不愿意承认，不愿意面对。
她忽然生出一股冲动，内心有个声音不停催促她点头答应，如果她成了西突国国王的妃子，这辈子她比顾晚柠高贵多了！
她心理有些扭曲，她得不到，她也要拆散了顾晚柠和白延之！
阿史那见她半天不吭声，耐心快耗尽了，他不过是想试试，看看自己心里那蠢蠢欲动的想念到底会不会因为另外一个南朝女人消失。
“你要是……”
他刚想说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结果他才开了个头，邹燕玲却忽然开口，“王，我愿意！”
她眼底闪烁着灼灼的亮光，顾晚柠还在这些西突国人的手上，等她成了王的女人，想要收拾她，轻而易举。
这一刻，她的胆子倒是大了很多，眼底灼灼的光亮，让他仿佛看到了顾晚柠和自己说话时的模样。
心头一动，忍不住就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急急地走出了书房朝着自己房间走去，一进屋就让人伺候邹燕玲沐浴。
邹燕玲毕竟没有和陌生男人这么亲近过，她很紧张，抬头朝他看过去。
虽然西突国国王没有带给她初见白延之的心动，可他有权有势，长得也比很多男人好看。
比起那些普通无用的男人来说，这是她最好的选择。
她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这是最好的选择！
阿史那盯着那张红唇，倾身吻住。
嗯，味道还不错……
两人渐渐地就滚到了床上，阿史那极尽温柔，像是透过她看到了另外一个女人。
在他褪下自己衣服的时候，她心里依旧有些排斥，有些恐慌，知道选择了这条路就不能回头了。
可是看着他英武不凡的脸，她催眠了自己，让自己表现得顺从，只是在最后关头，她心里想的还是白延之的脸，一滴泪从眼尾滑落……
一直到天光大亮，阿史那才终于停歇下来，怀中女子身体娇软，和西突国的女子截然不同，他恍惚中才发现这张脸和顾晚柠是不同的。
忽然间，有些兴致缺缺，掀开被子下了床。
邹燕玲毕竟是初次，被折腾得狠了，一直睡到午时过后才醒来，被一群人伺候着下了床，她扭头看向丫鬟，“王呢？”
“王有事先离开了。”
邹燕玲被人伺候着洗漱，整个人却有些恍惚，她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那个被她深爱的男人也会离她越来越远。
她捏紧了拳头，顾晚柠，我付出了这么多都没有得到白延之，你也别想得到他！
用完了午膳，她穿着华贵的衣袍，转头问向旁边的丫鬟，“你们知道顾晚柠被关在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夫人问的是谁？”
邹燕玲见他们连顾晚柠的名字都没听过，想必王并未派这些人去伺候过她。
昨夜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她心里也在想，王有没有像对自己一样对过顾晚柠？
她内心也很复杂，既希望顾晚柠被他糟蹋了，那样她就对不起白延之，看白延之还会不会要她。可是另一方面，她又不想王沾惹她。
“夫人，我知道旁边的院落关了个姑娘，但那边不是我们伺候。”
邹燕玲忙问了一句，“她……也成了王的女人吗？”
问这话的时候，她忍不住扣住了自己的手腕，压制着内心的怒意。
“王没有带他回房间过夜，王也没有在其他地方过过夜，想来应该不是王的女人。”
邹燕玲松了口气，顿时骄傲地抬起了下颚，“走，跟我过去看看那边院子的姑娘。”
顾晚柠的烧彻底退了，梅长瑾说她再养个两日，就能彻底恢复。
她已经等不了两日了，阿史那消失了一天一夜，不知道他到底会不会答应自己的要求。如果他不答应，那她只能冒险用别的方法了。
忽然，房间门被人从外面踹开。
听到动静，顾晚柠侧头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气焰高涨的邹燕玲。
她皱了皱眉，邹燕玲不是也被抓起来了吗？怎么还能随便乱走？
邹燕玲走过来的时候，顾晚柠就了然了，邹燕玲脖子上的斑斑点点显露着昨夜她经历过什么。
顾晚柠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邹小姐来我这里，有何指教？”
显然不是来嘘寒问暖或者叙叙旧的。
邹燕玲冷哼一声，“顾晚柠，没想到你有一日会落到我手上，你说我应该怎么收拾你呢？”
“落到你手上？何以见得？”顾晚柠依旧不慌不忙，她如今的身手或许解决不了阿史那，但解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邹燕玲，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是西突国国王的女人，我现在想怎么惩罚你就能怎么惩……”
“邹燕玲！”
顾晚柠突然出声，打断了邹燕玲的话。
“我的名字岂是你能随意唤的，给我掌嘴！”
“是，夫人。”
邹燕玲如今水涨船高，自然有人愿意巴结她，她说完，有一个丫头就迫不及待地上前，想要帮她教训顾晚柠。
一巴掌扇过去，本以为可以轻易扇顾晚柠一个耳光。
可想象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她反而因为自己力量太大，将自己带了个趔趄，差点就摔在了地上。
顾晚柠冷冷看着那动手的丫头，那丫头被顾晚柠的目光吓得后退了几步，不敢再动手了。
邹燕玲骂了声废物。
这时候顾晚柠开口了，“邹燕玲，你口口声声说喜欢延之，可见你的喜欢非常肤浅。”
“你住口！”邹燕玲虽然选择了这一步，但实际上内心还并没有完全迈过那道坎儿。
顾晚柠轻笑，“延之遇见你这种女子可谓倒了十辈子的霉，因为你的喜欢，就可以害得他无法参加科考，又害得司擎苍被关了两年，如今因为那男人是西突国的国王，可以扭转你的劣势，你就毫不犹豫地爬了床。”
“给我掌嘴，让她给我闭嘴！”
在邹燕玲激动的大喝之下，之前那个试图打顾晚柠的丫头首当其冲冲了过来，另外几个犹豫了一下，也过来了。
顾晚柠冷笑一声，身形一晃，两个巴掌扇过去，就把那个试图打自己的丫头打趴在了地上。
另外几个举手想打的确被顾晚柠一个眼神吓了回去，巴掌不敢落下来。
“愣着做什么，赶紧给我打，给我打死她！”
顾晚柠正好练练筋骨，他们要凑上来让自己练，她又何必客气。
她收拾了几个丫头，又越过他们想要靠近邹燕玲，这个女人想要打她，她也让她尝尝滋味儿。
谁想还没动作，门口就响起了阿史那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邹燕玲本来就被顾晚柠的身手吓到了，眼泪说来就来，一下就扑进了阿史那的怀中，“王，她想要打我！”
顾晚柠也没否认，眼里还有怒意翻涌，她直盯着阿史那，“别让你的女人来招惹我，否则我们的交易就作废。”
她不相信阿史那会不在意那两千斤粮食。
今年到处都没收成，别说两千斤，就是额外多出来几百斤，阿史那恐怕都不会丢掉。
阿史那没有立马和顾晚柠说话，而是温言安抚了一番邹燕玲。
邹燕玲察觉到阿史那的温柔，心里一喜，就不停地哭诉，说着顾晚柠又多霸道多无礼。
阿史那本来就是故意做戏，听着她念个没完，有些没耐心了，直接对另外几个丫头道，“把美人儿带回去。”
“王，我不回去。”
“乖，回去等我，我很快回来。”
邹燕玲不情不愿，可也不想激怒了对方，只能跟着丫鬟离开了。
等人一走，他就迈步朝着顾晚柠走过来，即便她没说话，也能感受到她浑身释放的冷意。
阿史那非但没生气还笑，挨着她身边坐下，“这么生气……可是吃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