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开什么玩笑,你想被那人给砍死?”
“不是啊小姐,我们偷偷进去看看。”
丫鬟的话,提醒了吴丽雅。
吴丽雅不相信风千墨真的抱着个男人入殿,还是个满脸胡子的大糙汉。
谁能下得了口?
吴丽雅点点头,说道:“走,咱们偷偷进去看看。”
她也是会些武功的,要进去也不难。
侍女跟随在她的身后,他们二人偷偷入了乾坤宫的后院,二人猫着腰走到了窗边,侍女率先从窗边看了一眼。
她怔然了一下,连忙蹲下身来。
“怎么了?”吴丽雅问道。
“一个……一个男人,在和陛下洗浴。”侍女满脸通红,一副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只觉得心惊肉跳。
原来帝王还是真的喜欢男人的。
她匆匆忙忙一瞥,只能看见了那“男人”的满脸胡子。
吴丽雅则是脸色阴沉,皱眉问道:“他们在一起沐浴?”
难怪这皇帝后宫里一个女人都没有,难怪太后给他塞再多的女人,他都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原来是因为这个男人就是个断袖!
天啊,还是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帝王的口味可真够重的!
一旁的侍女咽着口水点点头。
“小姐,咱们怎么办?”
“能怎么办,赶紧跑啊!”吴丽雅一想到自己日后要面临的可悲生活,她的心咯噔了一下,抓着侍女偷偷摸摸爬走。
金泽和金冥其实早已察觉到她们二人,却没有人去阻止她们离开的脚步,因为这是苏云沁的吩咐。
殿中,苏云沁还坐在浴桶里,听见了外面的动静,红唇扬起一丝妖娆的弧度。
她撕下脸上的易容面具。
“怎样,我这招不错吧?”
风千墨轻哼了一声。
好?哪里好?他一点都没有看出来。
他帝王的颜面全掉了。
苏云沁反而乐得很高兴,笑眯眯地说道:“明日恐怕全天下的人都在传,天玄帝王是个断袖,哈哈……”
她在笑,而且是心情颇好的笑声。
风千墨磨了磨牙,忽然扑上去。
……
第二日一早,苏云沁是在男人的龙榻上苏醒过来的。
而刚醒来,外面就有了脚步声。
“陛下呢?”是月淳。
苏云沁惊了一下忙要跳起来,身子却忽然被一双手臂给捞进了怀里。
“慌什么?”他的声音就在她的头顶响起。
苏云沁却怔了一下。
她整个人被困在他结实宽阔的胸膛上,动弹不得。听着因为刚刚苏醒的男人暗哑慵懒的磁魅嗓音,她暗自想着这厮今天怎么没有去上朝。
“你母后就在外面。”
“她不是我母后。”他严肃地纠正她的话,“所以,不用担心。”
“别闹了,我先躲一躲。”
“不许。”他霸道地抓着她的腰,就不让她走。
苏云沁翻了无数个白眼,实在想不明白今天的某人怎么这么粘人?
“千墨,你发什么疯啊?你忘了你母后……”
“金泽,快把宫门打开。”是门口太后的声音,“哀家听闻昨晚上千墨招的是个男人侍寝?”
金泽站在宫门口,一脸憋着笑又不敢笑的模样,整张脸看起来格外滑稽搞笑。
他知道是什么情况,可是他又不敢说明什么。
太后毕竟现在已经是他们的敌人了。
“快开门!”月淳的耐心用尽,又呵斥了一声。
殿内苏云沁挣扎了一番,然而忽然男人翻身而上将她压制住,一双血眸定定地看着她。
确实是看着她。
苏云沁感觉到他眼底的流光轻闪,微愕。
“你能看见了?”
“看不见。”只有朦朦胧胧的轮廓。不过后半句他当然不会说。
苏云沁眯了眯美眸,怀疑他是故意的。
“你想让太后看见我?”
“并不。”他微笑,变戏法似的摸出了一张易容面具,不知他是从何处取出来的,放在她的手中。
“你干嘛?”苏云沁举起手中的人皮面具。
这又是一张男人脸?
风千墨这是要往自黑的道路越走越远了吗?
“乖,既然让孤断袖,就该让孤这个断袖的名声坐实了。”
“……”苏云沁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甚至怀疑这厮是不是昨晚上折腾够了,今天烧坏了脑子。
风千墨依旧看着她,似笑非笑。
苏云沁看了一眼宫门,只好妥协。
“起来,我要对着镜子贴。”
“我帮你贴。”他抢过她手中的面具,替她贴上,一边细心帮她贴一边柔声道,“她若是瞧见这般模样,她恐怕会气死。”
苏云沁嘴角抽了抽。
堂堂的天玄帝王竟然是这样的小人心思。
易容面具贴好之时,风千墨也沉声吩咐了一句:“金泽,让母后进来。”
宫门外,金泽也愣怔了一下。
里面的不是苏云沁吗?这么进去不会出什么事情吗?
月淳不耐烦地看向金泽,催促道:“愣着做什么?”
月淳的吩咐,让金泽只好替他们打开了宫门。
宫门大敞,外面充足的光线也顺势入了殿内,一寸寸铺洒在地面上。
而床榻上的二人瞬间冲撞入太后的眼帘。
月淳惊愕。
风千墨在上,下方却是个男人脸。
因为风千墨遮挡,月淳的角度也只能看见一张男人的脸。
“你……你们?”月淳惊得下巴掉下来了。
风千墨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正在不远处的月淳。
不知是不是因为昨晚上跟苏云沁翻云覆雨了一番,他的视线竟然恢复了一成。
看来若是跟他家小女人多来几次,说不定眼睛就恢复了。
男人兀自想着,也自然看不清楚月淳那一脸震惊到无法言语的地步。
“咳咳咳……太后娘娘。”金泽上前想把月淳请出去。
“母后有事?”
“呃……”月淳被噎了一下。
“若是有事到御书房等儿臣。”
月淳愣怔了好一会儿才缓慢点点头,转身往外走,一副好似被雷劈过的错觉。
风千墨什么时候成了断袖?
这太可怕了!
她还指望着风千墨生个孩子,好继续给她把控!
随着月淳的离开,宫门被金泽急急忙忙掩上。
“看太后那模样,估计是三观尽碎。”苏云沁爬起来。
“知道为什么她刚刚没有发现你身上的蛊后吗?”
视线只能朦胧看见,但并不影响。
苏云沁也不在乎,歪了歪头,问道:“她没想起来?”
“不是。”
“那是什么?”卖什么关子啊!
“因为你和那姓吴的女人同时都有蛊后,会影响母蛊的判断。懂吗?母蛊的能力一下便弱了,她现在也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杀了你。因为杀了你,她也会死。”
“真是可怕。”苏云沁低低地道。
她知道,现在她、太后与吴丽雅三人之间是存在了三种关系,这三种关系互相钳制着,也让彼此不得不保持镇定,不敢动手。
倘若一方死,她们都得死。
月淳是个惜命的,才不会要做这样的事情。
“这样说来,就是个死循环,就解不了蛊了?”
苏云沁略微有些烦躁。
之前若是只是单纯的情人蛊,她尚且能有法子,现在这种复杂的关系下,很难解。
风千墨伸手抚了抚她的脸蛋,宠溺地骂了一声:“傻瓜,孤一定给你解。”
那语气,如同哄小孩。
苏云沁撇嘴,他却起身。
她双眸发亮,说道:“陛下,臣给你更衣吧?”
毕竟她现在还是他的御医。
风千墨扬眉,没有拒绝。
……
御书房。
月淳在御书房等了整整一个时辰,风千墨才来到御书房。
月淳耐心几乎耗尽,她瞪着风千墨问道:“你怎么这么慢?”
“母后有何事?”
“丽雅去哪里了?你把她带到哪里了?”月淳几乎是立刻就问道。
她现在紧张吴丽雅的命。
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该把蛊后的双生蛊下在了吴丽雅的身上,现在反而有一种自讨苦吃的感觉。
风千墨血红的眸子里毫无波澜起伏,“母后在说什么,儿臣没明白。那女人,孤抓她有何用?”
月淳眉一拧,不信。
但吴丽雅确实对风千墨来说毫无用处,毕竟是个女人,而且今日一事看得出来风千墨是真的断袖了。
风千墨又道:“母后还是去别处找找。”
实则,昨晚上就让邪风去把吴丽雅给抓了。
既然是一个危险,甚至会随时害苏云沁命的棋子,他怎可能让这枚棋子自由自在地离开?
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