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宁被蒙上了眼睛,她不知道这是哪,只觉一路上崎岖无比,她大概能猜到是在一片山林里。
从军营出来直走百步左转,有山路。
她一面在心里记着这些,一边竖起耳朵听他们讲话。
不知是不是防着木宁,他们的对话里都没有多少可供木宁逃跑用的有效内容。
很快她就被带到了一个类似于地下室的地方,她约莫走了十来个石阶,然后蒙在她眼前的布条被人揭开了。
室内很暗,重新见到光亮的她也没感觉到眼睛有什么不适。
那几个黑衣人把她带到这里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木宁跟前站了一位背对着她的长者,地下室四周石壁很干净,但是在墙角处也积了不少的厚厚的青苔。
想来这个地下室应该建了有些日子,也不知是原本就有还是姜国所建,如若是姜,能在大乐境内不动声色的建了一个地下室,实力必定非凡。
她若是想毫发无损的逃出去,怕是有点难。
想着,她跟前的老者突然转过身来,对着她微微颔首,“坐。”
木宁不知他这为何意,但也十分顺从的坐了下来,而后她才缓缓的发觉,这个声音就是在她梦里出现了无数次的那个长者的声音。
“你是谁?”
他给木宁倒茶的手微微一顿,随后他将茶盏递到她面前,他轻笑一声,“你不必知道我是谁,但你要记住,我叫劫,是你的难。”
木宁接过了他手中的那杯茶,掌心传来微微的热度渐渐让她的手回了暖,她抬眸看着劫,“我的难是什么?”
“浮世三千,唯情字伤人。”
情?
木宁盯着杯中浮起的茶叶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一遍这个字,等她抬起头想问劫这是什么意思时,他已经不见了。
等她追出去时,才发现这里根本就不是树林,她在的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院子里的地窖。
可之前给她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木宁没有在院子里停留太久,她脑海里一直回放着她被带走时白夜的伤势,也来不及思索这其中的不妥。
就在她走后没多久,院中栽种的榕树后慢慢走出了一个人。
那是劫,可却比木宁看到的他老太多。
他看着木宁离去的身影,眉头紧锁着。
待木宁走出了这个镇子,所有的一切像是褪色般慢慢淡去,很快就恢复成它原来的样子。
正如她最初所想,这里是一片山林。
劫站在林中最深处,静静地看着天边的红霞慢慢消逝。
他抬起手,掌中也有一缕红光在慢慢褪色。
还是改变不了啊。
……
白夜和顾停初原本都打算趁姜还未发兵,去探一探敌方营地,将木宁偷偷救出。
谁知他们还没出到外边,军营几里外就传来了号角声。
周围狼烟四起,烽火耀眼。
姜兵已到,白夜的计划被全盘打乱,无奈之下他只能换上战袍,训练有素的士兵早就习惯了这种场面,很快就集合在了营中平日里用来操练的空地中。
其中还站着这次没有出征任务的顾停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