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小孩子了,什么事情都得考虑到前因后果吧?雪曼跟我说了,你去追一个小女孩的事,那女孩家就是普通的公务员,无权无势无背景,你找了她,对咱们家的生意一点儿帮助也没有,你考虑过吗?而且得罪了宫家,我们今后的日子能好过得了吗?”陈妈妈说着说着,语调不知不觉地高了起来。
“不是,妈,咱这不是父母包办婚姻的旧社会吧?是,为了咱家的公司,我可以卖身,可就算是卖身,你也得让我有条活路吧?难道你就忍心看着你儿子下半辈子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
“啊,让你娶雪曼,你还成了水深火热了?你说的是人话吗?”陈妈妈真生气了,大声地训斥着李惠,双肩不停地颤抖。
“唉,妈,你别生气,这件事情总是有解决办法的,不一定非得娶她,咱们家才能生意兴隆是吧?”李惠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你给我滚出去,现在我不想见到你!”陈妈妈歇斯底里地冲他喊,她已经完全失态了。
“啊,好,张妈,照顾好我妈,我出去了。”这种气氛,李惠一点也不想再谈下去了,他知道再说下去也没什么结果,反倒更伤感情。
“好的,少爷。”张妈答应着。
李惠如同逃离牢狱般地离开了别墅,开着车驶向公司。
他将车交给了门卫,走进了公司大厅,接待处的职员看到了他,连忙说:“李总,刚才宫小姐来过了,她说在办公室等您。”
“你没告诉她我不在吗?”李惠感到十分愤怒,这个宫雪曼,还真不给自己留余地啊,想找个安静的地儿都没有,这还杀到公司来了!
“我说了,可是她说找您是工作上的事情,必须得和您面谈。”迎宾小姐是新来的,看到总裁发火,慌了神,说话的时候,嘴唇都直哆嗦。
看到她这个样子,李惠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看看你,客人来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代表着公司形象呢,这样说话磕磕巴巴的,人家会怎么说我?李氏集团没人了是不?弄个这样的当接待?”
他的话让那个小姑娘更加的紧张,低着头紧咬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李惠没有理他,而是径自上了电梯。
来到顶楼,推开会客室的门,就看到宫雪曼正坐在沙发上拿着小镜子在补妆。
“哎呀,惠,你终于回来了。”宫雪曼收起了化妆包,站了起来。
“怎么啊,什么风把你宫小姐吹来了?”李惠没好气地说。
“你去见小妖精了?”宫雪曼同样用嘲讽的语气问他。
“我见谁,和你有关系吗?”李惠一听她说话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带来的满屋香水味更是让他感到眩晕。
“行,暂且原谅你一次,像你这样英俊的男人花心,我可以理解,但我希望不要有下次了。”宫雪曼自信满满地说。
李惠心里那个气呀,这神马玩意儿啊,你算什么东东啊?可是他嘴上却一个字也没有说,而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宫雪曼就装作没看见,继续说:“我这次来,不是找你谈情说爱来了,而是确实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李惠没有搭理她,而是径自坐到了转椅上。
宫雪曼对他冷淡的态度装作没看到,继续说:“宫氏发展基金为贫困地区捐赠的五所希望小学已经竣工了,再过几天就要剪彩,新学期开学就要投入使用了。”
听到她说这件事,李惠的脸色稍稍好了些,他没想到宫雪曼是来说这件事,于是就问:“那,你想让我做什么呢?”
“不光是你,你知道吧,这批建设的资金里面,有两所学校的建校资金是李伯伯在世的时候捐赠的,因为抽不出时间来进行管理,所以委托我们宫氏发展基金会代管。”
她的话触动了李惠的内心,父亲那慈爱的面庞在脑海里闪现,他只觉得喉头哽咽的厉害。
“市里准备对我们的这项事情做一个专访,到时候电视、报纸都会大幅宣传报道,所以我来就是和你商量共同出席剪彩仪式的事。”宫雪曼一本正经地对他说。
李惠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淡淡地说:“很好,不过,既然是宫氏基金会做的善事,你自己去就可以了,我没必要再去出这个风头了。”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李叔叔在世的时候,曾经亲口对我父亲说过,等学校建好了,他一定要去看一看,如果他去不成,就让他儿子去。”停了一下,她继续说:“其实我觉得你应该去,不光是帮叔叔完成遗愿,更多的也是为你的公司未来着想,从宣传的角度来说,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你不应该拒绝。”
李惠沉默了,他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好了,我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该回去了,还有工作要做呢,拜拜。”宫雪曼说着站了起来,拎起自己的包包,跟李惠告别。
坐在椅子上的人好像全无反应,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宫雪曼关门的声音才将他拉回到现实当中。
他站了起来,走到了落地窗前。
这是位于城市中心地段的一座大厦,整座城市尽收眼底,向下俯瞰下去,李惠的心里忽然空落落的,孤独袭上了他的心头。就算你是这座城市最有钱的人,站在这里傲视苍生,又能怎样呢?人从生下来,就一直向着坟墓前行,从不曾停下。他又想起了父亲,曾经在C市叱咤风云的企业家,说走就走了,连自己的最后一眼都没看到。
眼中的泪水不知不觉间涌了出来,他慌忙拿起桌上的纸巾擦拭。自嘲地笑了笑,看来自己真是个感性的人,不适合做生意啊!
他拿起手机,给林雨露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