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越回过神来,自己刚才看到的画面应该就是哥尔德的记忆了。
看到眼前哥尔德化成的鬣狗还在出神,苏越暗骂一声,毫不客气地从他身上再次撕扯下一大块肉来。
……
小男孩一家被魔法师带走了,然后被魔法师安顿在了一处废弃的古堡之中,魔法师也实现了他的承诺让小男孩一家每顿都吃上了肉。
可是来到古堡后,小男孩和自己父亲相聚的时间却越来越少了,他的母亲也经常会被魔法师叫出去,而这一出去就是一整天。
每次自己的母亲出去后,小男孩都会感觉十分的害怕,因为每次自己的母亲出去又回来时,总会衣衫不整,发丝凌乱,有时脸上还会有淤青。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直到有一天魔法师带回了自己父亲的尸体。
而这一天,小男孩才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母亲竟能有那样巨大的勇气向着魔法师咆哮。
“你答应过我的,你说你不会伤害他的!”
“不,我可没有伤害他,是他自己想要去拥抱真理神的,他是为了真理而献身的。”
“你放屁,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你不光骗了我,你还骗了他,是你害了他,是你!”
被责骂的魔法师还是被激怒了,他用力打了年轻妇女一耳光,将她打倒在地。
“你以为你现在的生活是谁给的,你这个下贱的婊子!”
魔法师似乎还是感觉很不解气,就又用力踢了女人两脚,转身离开了。
魔法师连续三天都没有再来,男孩和她的母亲也三天没有吃到饭,在男孩快要顶不住时,年轻的母亲最终还是向魔法师屈服了。
饭食又供应上了,可是女人却很少有时间再陪在男孩身边了。
男孩陷入了孤独之中,他觉得自己被所有人都抛弃了。
时间又一天天的过去,终于有一天小男孩再也忍受不了孤独,悄悄地离开古堡前去寻找自己的母亲。
终于男孩找到了自己的母亲,可是他却发现自己的母亲身上没有任何一件可以挡寒的衣物,而且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再也没有了呼吸。
小男孩害怕极了,他逃回了古堡,缩在墙角儿一动也不敢动。
……
这记忆似乎有毒,搞得苏越现在头昏脑胀,耳朵似乎也出现了幻听,而哥尔德记忆里的画面也在苏越脑海中久久不能散去。
清醒过来的苏越发现自己身上又少了一块肉,便知道哥尔德也至少清醒过一次了,于是咬了咬牙,张大嘴尽可能多的从哥尔德身上撕下一大块肉来。
……
男孩长大了,被魔法师抚养长大,这对男孩来说是一段漫长的时光,而在这段时光里,魔法师只教给了男孩一件事,那就是如何去追求真理。
魔法师对男孩真的很好,至少男孩是这样觉得的,而现在男孩长大了,长成了一个看起来还算英俊的少年郎。
魔法师觉得少年的年龄已经够了,就将他引荐给了真理神教,在这里少年学会了很多东西,也学会了如何侍奉神。
兴许是少年的资质很好,很快,他的能力变得越来越强,强到足够执行教会里大部分任务。
这天,少年接了教会里的一件可被重复接取的隐藏任务,可这件任务却只被人接取过一次,而这个人就是将少年养大的魔法师。
任务的内容就是将真理神具现化,可是具现真理神的条件中有一条真的很难让人接受,这个条件就是施行的人必须在最后关头献祭自己。
没有人愿意牺牲自己,接取过这个任务的魔法师也不愿意,所以他才找了一个精神力强大的人代替他做这件事,但是他失败了。
可是少年人不怕牺牲,因为少年人从小就信奉真理,他觉得为了真理神牺牲自己是无上的荣耀,所以他接受了这个任务。
要具现真理神的第一个条件就是施行人需要先将自己最重要的人献祭,并得到献祭人的头骨,这点似乎很重要,因为魔法师专门在这里做了标记,而且他好像就是因为忽略了这一步才前功尽弃的。
为了真理,少年人回到了古堡,找到了魔法师,趁他不注意时,将他推入了祭坛。
少年人虽然觉得这样做很是对不起魔法师,但这却是具现神灵必不可少的一步,少年人高呼一句:
“为了真理神!”
然后就将魔法师的头颅从祭坛中取了出来。
……
苏越忍着呕吐感,再一次将哥尔德的记忆消化掉,这对苏越来说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他观看到的画面都是以哥尔德的视角展开的,而且就连哥尔德当时的情感都能同步到苏越的身上来。
哥尔德还没有清醒过来,但是他却流泪了,嘴里还念叨着:
“这不是真的,这绝不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这个世界怎么可能存在那么多的幸福?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苏越很同情他,可是这不是放过他的理由,苏越再次咬下哥尔德的一块肉。
……
少年杀死了魔法师,得到了完成任务的第一件材料,但是要完全完成任务就必须再找到一位神灵的载体,还要献祭大量的生灵。
神灵的载体很难寻找,少年花了很多年都没有找到,昔日的少年也变成了现在的青年。
虽然还是没有找到神灵的载体,但是青年人却在寻找神灵载体的过程中,逐渐建立了一个不同于教会的信仰体系。
在青年的这个体系中,神灵不再是虚无缥缈的存在,而是变成了一个可以进行等价交换的商人,青年可以通过献祭得到来自于神灵的力量。
青年人为此杀伐了不少的生灵,其中不乏一些人类,通过献祭这些生灵,青年人获得了不少特殊的能力,其中就有一个是能和动物交流。
青年因为常年研究有关神灵的一切,所以终于找到一条发现神灵载体的方法。
青年搜集了大量的民间传说,其中就有一条是关于谷神的,据说在新田第一次丰收时,代表谷神的白狐就会出现在那里。
青年来到了一个小镇,这个小镇才刚刚建立起来,小镇周围有大量新开垦的土地,这些土地第一次被种上了庄稼,所以青年就在这个小镇里住下,等待新田收获的那一天。
这个小镇是由一个医生建立起来的,所以外地人都叫这个小镇为医者小镇,小镇上有一个漂亮的少女,他是医生的女儿叫做狄丽瑞。
狄丽瑞很善良,她经常帮助有困难的人,她还会医术,能治病救人,她每天都在笑,很少见她愁眉苦脸。
青年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时,就被她吸引住了,可是他在女孩眼中却只是一个平常人而已,于是青年想方设法地接近她,可等到青年终于和她成为朋友后,却发现她实在是太善良了。
在青年的世界里,过于善良就是虚假,他觉得他被少女欺骗了。
这个世界不可能有那么善良的人,这个世界是残酷的,在真理还没有降临之前,世界是不可能如此美好的,青年觉得自己一定是被诅咒了,被这个虚假的女人给诅咒了。
于是青年开始找这个女孩各种麻烦,可是这个女孩却总是一笑而过,从来都不会怪罪自己,青年觉得自己身上的诅咒又加深了,可是他却根本找不到破解诅咒的方法。
青年认为少女是一个强大的咒术师,自己应该远离她,因为她实在是太危险了。
果然青年远离了这个少女后就感觉好多了,虽然诅咒还是时常蠢蠢欲动,但青年已经能克服内心的悸动了。
青年在镇子外的采石场躲了起来,然后开始秘密地搭建真理神的祭坛,有了咒术的帮助,青年终于在秋收之前将祭坛建好了。
那个传言没有错,谷神真的在庄稼丰收的那天出现了,青年趁着谷神不注意抓住了它,果然是一只白色的小狐狸。
青年的真理神祭坛就在采石场的地下,他把小狐狸带到这里关起来,青年很开心,只要再用足够的生灵献祭,自己就可以具现出真理神。
可是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真理神需要一个载体,青年还要献祭自己,所以这个载体不能是自己,可是还有谁能获得真理神的认可呢?
“喂,有人吗?谁在这口井里面?”
青年还在沉思,可是祭祀入口处却传来了少女的声音,这让青年感觉十分的恐惧。
“她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为了不让她发现自己的秘密,青年还是决定忍受着少女的诅咒,勇敢地面对她。
“你~你怎么来了?”
“这里是你家吗?“
”对不起,打扰到你了,我来这里是为了找一块大石料用来制作石磨。”
听到少女不是来找自己的麻烦,青年松了口气,又在少女的注视下,忐忑不安地为她找了一块好石料。
少女的诅咒真的很强大,竟让青年不知不觉中就帮少女把石料搬回了家。
等到青年再一次回到祭坛处时,小狐狸已经不见了,只剩下被咬断的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