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沫看着这基本打理的差不多了,又笑眯眯的望着八字胡,八字胡一下就怂了,大声求饶:“女侠女侠,饶了我一条狗命吧!小的有眼无珠,您当放个屁,放了小的吧!”
青沫看着八字胡这幅模样,点着头说:“我们几人只是路过,看到了路见不平而已,今日饶你狗命,下次再敢犯,且小心你的狗头。”
八字胡立刻点头跟啄米一般:“是是是,小的一定不敢再犯了!”
青沫抬手就是一掌劈在八字胡后颈,八字胡哼都没哼一声就晕了过去。
何焱凑过来问:“留着他的狗命,村里人还有活路吗?”
青沫说:“当然没有!留他只是给后面做准备,他这种人,睚眦必报,我说我们只是路过的,他为报复事后肯定会带人来洗了村子,他人多势众,今日村里人伤的太重,不适合硬拼,回去休整下,等着他来,自投罗网。”青沫说完了嘴角抬了抬,何焱就在内心默默替八字胡捏了把汗。
回到村子,村中央的空地上,妇孺们抱着孩子,男人们扎着伤抢救房屋,青沫从芥子囊拿了些伤药出来,分发给几个人,给受伤的男人们重新包扎,辛苦了一夜,曙光也慢慢升起。
木匠家招呼了几个少年,一起修葺房屋,兔娘家的姑娘们就搭伙煮饭,兔娘拉着兔五娘就奔着青沫这边走来。
到了青沫几人面前,兔娘拖着女儿“噗通”就跪下准备磕头,被青昊一把扶住。
青芸又急又慌:“大娘您这是干嘛啊,如此大礼折煞我们啊!”
青沫也说:“大娘,您着实太过客气,晚辈们受不起如此啊!”
兔娘激动的说:“恩人啊,如果不是几位恩人,别说我这女儿,村里人怕是都留不下活口了啊!”说着说着,兔娘眼泪就掉下来了。
兔五娘看着娘亲落泪,自己也忍不住跟着哭了起来。
青沫看着两人哭成一团,只好扶着兔娘起身,坐在一旁的树下,这才开口问道:“兔娘,您详细说说吧,我们既然插手了,肯定会帮到底再走,不能让他们再欺辱你们。”
兔娘听了,立刻又要下跪磕头,被青沫一股内力扶着跪不下身,这才再次坐下,深呼吸起来。
整理好思绪,兔娘慢慢平静的讲起来。
兔娘本名兔芳菲,夫君名叫兔盛远,一共育有五个女儿,一家人其乐融融的,不说家境有多好,乡下有些薄地,雇了些种户,做些小生意,也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有日兔盛远从农户那把地里的收成收回来,准备送到镇上几家合作的大酒楼去,不想路上被人打劫,收成糟蹋了一大半,所幸被路过的郎修所救,赶走了劫匪。郎修就是那八字胡的本名,他在镇上有几家铺子,为人也大方,一来二往,两人便熟稔起来,郎修帮着兔家一行人在镇上置办了宅子,也算定居在镇上了,不必再亲自去押送收成,做起了兔老爷。兔家夫君为人实诚,对郎修也是实打实的交心,没想到,这也成了催命的缺点。
有一日兔盛远和郎修小聚,兔盛远喝的略多,郎修就主动送兔盛远回家,也就是那一次,那郎修就惦记上了兔五娘。
好巧不巧,那日兔五娘外出采买,恰好碰见郎修送兔盛远归家,五娘毕竟年纪小,没几句话,就被郎修套了话出来,知道五娘并未订下亲。
从那日以后,郎修就隔三差五的找借口来兔家坐坐,一开始只道是关系要好,可架不住这没完没了的来,再傻的人也有所顾虑了。兔娘觉得不对,就安排了不常出府的脸生家丁外出打听,没想到那家丁回府后,说这郎修的家风极差,娶了几房夫人,前面有两房甚至身故了,说是那郎家有家奴拉家常的时候透露出来道这郎修家里弟弟成群,且不务正业,郎修的那两房身故的夫人,就是死在这弟弟们手上。
兔娘听完直冒冷汗,直觉郎修怕是惦记上女儿们了,就准备跟夫君商量着再回到村里过活,毕竟村里民风淳朴,生不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人家。兔盛远为了女儿们,也觉得回村子好一些。
许是那郎修感觉到了什么,突然怂恿兔盛远做一笔快生意,将周围的农户家收成全部收做一家,那镇上的酒楼饭馆都得找他们拿货,他们可以卖上价钱,来一笔快钱。兔盛远为了妻女过的更舒坦些,架不住被郎修三两下迷魂汤灌的便听了他的,还签字画押借了他郎修的银子,准备一举赚上些再回老家养老。
当日兔盛远被送回来的时候便喝的不省人事了,手上有画押过的红印,迷糊间只说借了点银子,可后来事发郎修拿出借据时,写的却是还不上银子便把五娘嫁于他郎修。
那生意也是,半路遭了贼人,说赔了一大笔,夫君卖了镇上的宅子,半夜准备偷偷先送妻女回乡下,再道还钱之事。结果半夜走到一半,就被郎修带人追了上来,二话不说就打人,家丁带的本就不多,兔盛远护着妻女逃跑,被追上来的郎家弟弟一棍子打在背上,吐了一大口血便不省人事。兔娘带着女儿们一路跑,被打猎归家的豹大叔和虎大叔搭救,那郎家弟弟打不过,就跑了,待他们找到兔盛远,也就只剩了出的气,没了进的气,没挺过几日便身故了,地产也被郎修拿着借据找了人霸占了去。
兔娘毕竟是弱女子,郎家不追来抢女儿便好了,哪里还敢再去讨要地产。不想这才过了没多久的安生日子,就被郎修给找到了,还差点抢走五娘。这后来也就是青沫几人看到的一幕了。
何焱听完冷笑着说了声:“怕这是一早就挖好的坑罢……什么贼人抢劫,抢劫打了钱财也就算了,哪里会砸了你的收成,一堆农产,拿着嫌重,带走没有固定店家,谁会随便去收。”
难得青昊也开口:“是,前后都是贼人打劫,谁人不劫富人,去打劫萝卜青菜?只怕是一开始奔着你家地产,后来又色欲熏心,想打你家女儿的主意。”
这时,兔娘才回过味儿来,登时又是落下眼泪,哭着说道:“我苦命的夫君,竟是这样殒命了,这可恨的畜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