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给我再说一遍?”
辞白莺与辞白鸥惊呼出声,辞白鸥上前几步,把跪倒的人影扯起,双手用力的抓在许不凡的双臂之上厉声问道。
“庄主...逝世了。”
“怎么会?”
辞白鸥喃喃道,庄主就是他与辞白莺的父亲,碧清白水湖雪莲山庄的庄主,之前莫冷与天河在天辰的时候,并没有遇见过此人,听辞白鸥说是代表天辰军坐镇最前线,与天山郡的军队对垒。
毕竟反抗军势力交错,谁也不放心谁,指挥前线战事这种事情,深怕对方会让自己的军队当炮灰。
而辞白莺双眼一翻身躯晃动了一下,脚下一用力,强撑着身形让自己不至于摔倒在地,后脚踏在石板之上留下一个深陷的脚印。
莫冷的手微微攥紧了些,感受着手中的力道,莫怜与莫寒抬头望向莫冷,莫冷紧蹙着眉头,脸色刹那间变得有些难看。
莫冷没想到在邪灵世界越发胀大,佛承劝说多方罢战之际,反抗军的内部却是出了差错,正常情况下,金钟禅寺帮助须弥佛塔镇压邪灵世界,剩下的黄泉之门就是圣翼皇朝的重中之重。
在这种情况下,反抗军就有了拿捏与讨价还价的余地,毕竟反抗军大部分的人都只是为了一个安稳的环境,此前会反抗实在是圣翼某些官僚做的太狠了,逼不得已之下才反抗的。
中原这么大,越织语也不可能一一管得过来,而且要是管的太严,保不齐他们就是下一个反抗的势力,若是不老实的都派人杀掉,也会在民间落得一个暴君之名,实属无奈。
言归正传,辞白鸥厉声喝问着被他锢住的身影。
“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事情,快说!”
“小...小姐的计划被北风雄狮利用...这番这番。”
许不凡哽咽的说出来龙去脉,本来这次莫冷一行人秘密护送炎山铁族去往星锣堡就是用给反抗军运输兵甲打掩护,让其余的势力负责铸剑兵坊与万器阁。
由前线骚扰为主,让圣翼皇朝无暇顾及从天山之侧混进内陆的运输部队,本来计划一切顺利,然而就在北风雄狮获得万器阁的兵甲之时,竟然没有投入河川之中,而是自己运走,并把河川之中反抗军的行踪暴露给了圣翼皇朝,用于转移圣翼皇朝的注意力。
圣翼皇朝的将领惊觉,派大部队包围河川两岸,反抗军的部队在水中无法自由作战,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尽皆被圣翼皇朝屠戮殆尽。
其中还包括碧清白水湖雪莲山庄的庄主,辞白鸥与辞白莺的生父,这也是天辰怕有人耍手段,反抗军内部的人就算没有参与的也基本会派人来,要是来的几家暗中串通,那么兵甲就没有他们什么事情了。
此事不光是雪莲山庄的庄主,还有神行百剑的剑卫、红雀飞将的副将等等都被北风雄狮的木皇冀真所卖,战死当场。
“木皇冀真!!!他怎敢???”
辞白鸥一声怒吼,单靠北风雄狮一支,就算装备精良,也根本无法和圣翼皇朝对抗,此次他得了兵甲出卖反抗军各方势力,这中原将再无他的容身之所,辞白鸥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事情发生之后,反抗军如一盘散沙,连像样的抵抗都没有,各自逃窜,庄主被圣翼皇朝着重盯上,庄主他...为了给我等断后...孤身拦下了圣翼皇朝的追兵。”
“爹亲...那绯色平原之内的北风雄狮军团呢?”
辞白鸥脸色阴沉,孤身断后,生还的可能...几乎为零,毕竟其父并不像辞白鸥或者是戮武侯一般以武力出名,连辞白鸥他们有荒老与戮武侯陪同,逃出圣翼的包围圈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回到绯色平原的时候活下来的不足十人。
“等我等回到绯色平原告知方王此事之时...北风雄狮军团早已人去楼空。”
绯色平原之内的部队也是经常会有操练的行为,军团挪动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单独离开吃力不讨好,连最后的容身之所都会失去。
“...木皇冀真...他早有预谋。”
东尘封神色一变,没想到出来一趟,反抗军内部却有如此惊变,不管是木皇冀真还是圣翼皇朝...恐怕对辞白鸥兄妹来说,都是不死不休的存在。
“阿弥陀佛...”
帝佛轻宣了一声佛号,摇了摇头,转身走了,把地方留给在场的众人,看来罢战一事不是那么好解决的了,此时却是不愿多说,江湖之事风诡云谲,果然不是某个人或者某方势力能够定的下来的。
“都是因为我的计划。”
辞白莺紧咬着惨白的嘴唇,一缕鲜血滴落在地,刺激着在场众人的双眼。
“是木皇冀真出卖了你们,才导致河川之内的部队被圣翼发现的。”
莫冷突然出声,他在这一刻的辞白莺身上仿佛看到了自己当初的身影,当初的自己也是如此自责。
“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全!是我...是我的错。”
辞白莺攥紧拳头,体内真元不稳定的波动起来,有走火入魔的迹象,整个身形显得摇摇欲坠。
“不好!辞白鸥!”
莫冷一声大吼,让辞白鸥回过神来,一个闪身来到辞白莺的身边,挥手握住辞白莺的手臂,双掌相对,真元流转让辞白莺的气息趋于稳定。
莫冷松了一口气,此时他双手各牵着双莲,龙元一刻不停的输送出去,如果贸然断开,对莫冷来说也就是损耗些修为,对双莲的损伤就大了,龙元失去控制在体内乱窜,让莫寒立刻爆发寒气都有可能。
辞白莺此刻双眼紧闭,软倒在辞白鸥的胸前,已经失去了意识。
“先送辞白莺回房间吧。”
莫冷轻轻的说道,辞白鸥点了点头,抱起辞白莺,转身走向来时的路,许不凡见状赶紧跟上,却是身形微颤,眼中露出一丝痛楚之色,这时莫冷才发现隐有鲜血透过他的衣裳蔓延出来,此前被身上的尘土掩盖,看的不甚明显。
“你受了不小的伤吧,先疗伤要紧...之后恐怕还需要用到你,你这幅躯体如何能行?”
许不凡皱眉思忖,点头应道。
“公子说的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