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成绩册上的“失败”，庄丘几不可闻地舒了一口气。
夏玉书照顾着昏迷的展颜，亦步亦趋地跟在老师身后。老师是怎么想的，他猜不出端倪，也不敢问。最终归结于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其实夏玉书心中也很矛盾。
他失望，也为展颜感到可惜，全属性感知却不能操控，这感觉有点像彩票中了特等奖，然后发现是张过期的。
可除此之外，他又有些小庆幸——这样的话于恒就不会来争他的小师妹了，别的分院的老怪物们也不会来打小师妹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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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威早已等得焦急，见于恒出来，忙迎上去，却见只他自己出来，心里暗暗有些不祥的预感。
顾威察言观色，见于恒对自己不加颜色，到嘴边的“于兄”又叫回了“于院长”：
“于院长，小女怎么没跟您一块出来？”
“有庄丘在，你担心什么？”于恒一张脸黑得锅底一样，说完也不管顾威，自顾自走了。
顾威心中咯噔一声，几乎可以肯定是测试出了岔子。
去年来测试时已经丢了大脸，元力感知那一关都没过，他以为今年既然精神力测试过了，元力这边定然是有希望的。
结果还是不行吗？
去年还可以安慰自己，是颜儿年纪太小，可今年，真的找不出别的理由了。
顾威在这里胡思乱想，夏玉书已经抱着展颜出来了。
“丹圣大人！夏副院！”
有了于恒的黑脸在前，顾威不敢托大，规规矩矩地施礼叫人才敢上前询问：“小女这是怎么了？”
夏玉书将展颜递给顾威，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缩在袖子里的手直发抖。
心想：抱孩子什么的，太沉了！
嘴上回复道：“紧张过度昏倒了，没有大碍。”
夏玉书似乎很拘谨，庄丘也没什么表情，两人谁都没有下文。顾威只得硬着头皮问：“这...颜儿的成绩如何？”
“跟来。”庄丘似多一字都不想说，抬脚就走。
顾威心中忐忑，怕是真的被自己料中，颜儿又没通过。丹圣让跟着，顾威自然不敢违抗。
相比来时热热闹闹，几人离开时颇有些灰溜溜的意味，一旁知道他插队的人莫不拍手称快。
活该！让你再插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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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好了展颜，顾威终于坐进了神农分院的办公室里。在这里，他得到了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
坏消息就白纸红字地写在展颜的成绩单上：他的宝贝闺女虽然能够感知各种元力，却完全无法操控。
好消息是，神农分院录取展颜的事仍旧有效，庄丘收徒之事也依然作数。
考虑到展颜目前的身体状况，夏玉书建议展颜今日就不必回去了，从今天开始，就跟在庄丘身边。
顾威虽然舍不得，但想到家中暗藏的杀机，最终点头同意了。跟着庄丘，显然更为安全。
夏玉书给了顾威一个玉牌，让他明天过来给展颜送些换洗衣物，至于服侍的下人就不必了。
入学的其它手续，就按照白云书院的规矩走流程即可。
顾威离开时已经过了酉时，天已经暗了下来。车夫说，晌午之前夫人就已经带着两个孩子回去了，看他们欢喜的模样，成绩应该不差。
展颜的情况让顾威从惊喜到失望，心里难免有些落差。但能拜师庄丘，也是个极好的归宿了。思及此处，顾威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于恒好几次“势利眼”。
而对于展颜能够通过神农分院考试的事情，他最终归结为耳濡目染。
顾展颜从小跟在母亲叶婉莹身边，而她的母亲曾是一名游走在各地，专为穷人看诊的丹医。连他们二人的结缘，也是因为叶婉莹的善良和医术。
然而前几年，他忙于家族事物，便少去关怀他们母女了，直到去年...顾威闭上眼睛不愿再想...
一定是在他不知情的时候，婉莹教了颜儿一些医术。
想到叶婉莹的善良，再想到那为了坐上正室之位不择手段，如今又将魔爪伸向颜儿的苏蔓。
顾威恨恨地攥紧了拳头：苏家！欺人太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