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褚起身走过池塘,草丛中开得正旺的蓝星花被她的影子完全覆完盖住。
星星点点微弱的光,在她的影子上绽放。
深秋的黎明露水颇重,外套上有些许湿意,推开铁门前漠褚凝着房子尽头的房门许久,眸里的神色有些复杂。
长裙在风中摆动,漠褚来到一方荒野的墓地。
左手举杯,对着墓碑一口饮尽。在弯腰拿起墓碑前的那一杯酒,缓缓的倒入土地上。
红唇僵硬的翘起,泛红的眼眶有些酸涩,她甜糯的声音在空旷的墓园里显得十分空灵,突兀。
“这一杯女儿红,母亲生前可最喜欢喝了。”
“阿漠带的女儿红不多,就正好两杯,怕母亲贪杯醉了。”
漠褚的母亲,一个很特别的女子。
醉心于舞,却精通于琴。。
钟情于酒。却会在酒后饮茶。
漠褚仍忘不掉,母亲的那句话:
喝酒放纵,喝茶清醒。
漠褚从旁边拿了一瓶白酒,缓缓灌了一口。
“弹琴需静,阿漠浮躁。”
也不知后来说了些,只是越来越哽咽,越来越委屈……
她没有哭,也没有再说话,无声的喝着酒,静静的靠在墓碑上,很多时候,刻骨的悲伤反而没有眼泪。
“天色不早该走了。”
漠褚慢慢的起身,缓和了几分麻木的腿。
日光斜射下一层层的迷蒙。漠褚转过娇小的身躯,一切都已不复初始般清灵。她的背影是那么的脆弱与无助,寂寞的气息围绕着她。
周身的希望在哪里?
连自己都看不清了…
她坚强的外表下,到底拥有怎样脆弱到不堪一击的心灵?或许答案无从知晓。。。
晚上,漠褚坐在候机厅里,手指在屏幕上忽然间顿住了。
【#刺客M#扬言让华国#消失#】
殷红的唇角轻翘起些许弧度,有些凉意。
呵,是……
“小姑娘?”
头顶传来一道略微惊讶的声音,入目是一位身穿旗袍的女人。
是那天那位…
女人细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穿着白色面包服和天蓝色牛仔吊带裤的女孩。
越看越是觉得满意。
女人身着一件蓝色的旗袍,拎着一个小巧的包包。
“阿……”
漠褚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叫阿姨,还是伯母?
女人以为漠褚害羞了,随和的坐到她对面,微笑着说:“我姓徐。”
“徐阿姨好。”
女人望了望四周,目光随后落到了漠褚手边的行李箱上。
只有一个?
小柽,怎么没和小姑娘一起呢?
“徐阿姨,你是在等人吗?”
漠褚觉得她很奇怪,眸底一闪而过的冷意。
勾唇,又想到了那些不好的事情。
“是啊,小……”
“嗡嗡嗡”
徐阿姨正打算说什么,手机铃声猝不及防地打断了她的话。
“喂。”
徐阿姨从椅子上站起,向漠褚微微颔首,身影渐渐的消失在人海中。
漠褚紧蹙的秀眉微展,屏幕上的舆论也没那么大影响了。
“GT 7000627,飞往K市的飞机即将起飞,请……”
漠褚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拖着行李箱慢悠悠的走去,杂乱的人群中貌似看到了徐阿姨。
飞机很快就起飞了,漠褚取出一块毯子盖到腿上,阖眸。
“小姑娘?”
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侧眸。
嗯?又是这个奇奇怪怪的阿姨。
徐阿姨看了看手里的票,又看了看漠褚。
“小姑娘,你一个人?”
“嗯。”
漠褚望着徐阿姨,懵懵懂懂的回答了一声,鼻音有些重,听起来很可爱。
徐阿姨坐到漠褚旁边,微笑着看着漠褚,也不说话。
小姑娘是想给小褚一个惊喜?
漠褚莞尔,线条分明的粉唇像两片带有水露花瓣,微微一勾小酒窝若隐若现。
姜篪臣说K市有家奶茶很好喝,点杯什么味的呢?
满怀期待,漠褚拖着行李箱来到了姜篪臣安利的那家奶茶店。
“夫人。”
徐阿姨看到了管家,正准备过去,却发现漠褚走的方向……
徐阿姨正想上前询问,却见漠褚打车离去。
“跟上前面那辆车。”
徐阿姨坐在自家车里,心却是在追漠褚。
不对啊,难不成是小姑娘不认识路?
诶,小褚这个男朋友当的真是太不称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