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暂时地陷入安静之内。张建国和雷文坐在办公桌前,雷文的神情略微有些严肃,张建国稍显和蔼。
张冰默默地打量着这一切,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明白此时的事情上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插嘴,也只能一直注视着,始终保持着安静。张恒却只是安静地站立在那里,他的嘴角有微笑浮起,却没有去看任何人。
张杰身处其中,感觉到情况不妙,他时刻在担心着雷文会暴怒发飙,心情也变得极为尴尬,却也只能站在原地,准备着随时出声提醒雷文些什么。
沉默当中,张建国还是讪笑几声打破了沉默,他看向雷文沉声道:“雷总大驾光临,不知是为了什么事呢?想必也不仅仅是为了跟我叙旧吧?”
不等雷文回答,张恒已经淡淡开口说道:“是我跟宋雯雯之间发生了一些误会,雷总因为这些误会生气,这件事全部是我的过错,在此我愿意向雷总道歉,希望你不计前嫌。”
雷文冷哼一声,沉声道:“在你看来就只是一个误会吗?我希望你可以详细地向张总说明实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他也认为这是一场误会,那我就无话可说!”
张建国的脸色而有些尴尬起来,他默默地转头看向张恒,待到看清自己的小儿子一脸淡然,不由地动了一丝怒意,他问道:“怎么回事?”
张恒收敛起脸上的笑意,他轻声道:“我下边的人跟宋雯雯发生了一些冲突,我没有完全了解清楚事情的经过,为那些人撑腰,在这件事上犯了错。”
事情如张恒所说吗?雷文自然知道不是,看张建国狐疑的脸色也可以知道他同样猜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不过毕竟不希望事情闹得更大,他向雷文说道:“雷总,既然都只是一个误会,不知怎样才能让你满意呢?我们愿意为此事郑重道歉,无论是你,还是宋雯雯,我们都愿意当面道歉。”
雷文转头一脸冷冽地看向张建国,他冷声道:“先是在宴会门口派人对雯雯进行骚扰,接着直接让人在家门外进行阻拦,最后一路追赶到我的人家里,张家直接出动十几人,难道这样是一个误会吗?”
“只有雯雯和另外的两个人,张家知道他们身份,却仍旧做出威胁如果你说着只是一场误会,那我觉得我们之间的误会有些深了,恐怕一时半会是解释不清楚的。”
张建国皱了皱眉,他有些不悦地看向自己的小儿子,怒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恒也并不隐瞒,眼看着雷文已经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个清楚,他索性直接承认道:“事情跟雷总所说并没有差别,这件事的确是我一时糊涂。”
张建国一听,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起来,他抬起一只手,最终却重重地放了下来,看向自己小儿子的眼神里也充满了失望。
张建国无论如何都没法想到,反而是自己最为器重的小儿子做出这样愚蠢的事情来,如果是张冰,乃至是更让人省心的大儿子犯下这种错误他都可以接受。
可这是张恒,一个从小到大被他当成接班人在培养的小儿子,张建国怒道:“你竟然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让我怎么说你?你这已经不是在犯错,是在犯罪了!”
张建国自然清楚,背地里这种事情张家做的根本不少,只是面对雷文时多少还是要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在事情已经发生的情况之下,唯一能做的便是尽可能地让事情变得小一些。
不让事态严重,这是唯一可以做的努力了。
“雷总,你也听到他说的话了,这件事恐怕真的是他一时糊涂,一个平时根本不犯错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呢,我想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让他犯错,还请你要多多考虑啊!”
雷文冷着一张脸,他怒道:“我不知道这件事需要如何考虑,张恒的所作所为明明白白地放在那里,我想请问张总,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你的身上,你会怎么做呢?”
“如果当年你怀孕的妻子被人威胁挑衅,事后你会怎么做呢?只是就这么算了吗?按照您的习惯,恐怕做出这种事的人最后会面临一个无比凄惨的下场吧?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您都不会放过他们才对。”
雷文毫不犹豫地点明张建国的行事方法,这让张建国的一张老脸有些挂不住,只是如今的情况他也只能去道歉,为自己这个小儿子的不懂事和愚蠢。
“雷总还请息怒,我也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如果我早知道他有这种想法的话一定会阻止他的,只是,这件事上我一直都被蒙在鼓里啊!昨天的宴会我也有参加的,外边发生了什么我是的确不知情的。”
“都说子不教父子过,既然是他犯下这种错误,我这个当父亲的难辞其咎,既然雷总想要讨回公道,大可以向我说明自己想要什么,我会尽可能地满足你的要求,只要你在这件事情上既往不咎。”
张杰一愣,张建国的言行已经有了很大的让步,早在到来之前他就已经设想过各种可能,无论是雷文和张建国的对峙,还是二人的互不相让,更糟糕的结果他都已经想了一遍,却如何都没能想到张建国从一开始就已经向雷文低头了。
面对张建国的示好,最合适的办法就是顺着他给的台阶走下来,这样可以从其中得到最大的益处,既然张建国已经说明会诚恳道歉,便不只是说说而已。
只是,张杰这么想,却不意味着雷文会这么想,他淡淡地说道:“您觉得这件事可以就这么过去吗?我觉得不行,我甚至丝毫不觉得这件事情只是他一时糊涂。”
“而且我在怀疑一点,这件事情上你到底是否跟说的一样毫不知情,你是否在包庇自己的小儿子呢?”
雷文一番话让办公室彻底冷了下来。
非但没有接受张建国的示好,雷文还把话题放到另外一个极其尴尬的角度去,他的几句反问,将问题从张恒的身上直接归结于张建国。
是否知情,是否包庇,看似简单的问题,内里却有复杂的情况。倘若张建国知情,这件事就不只是张恒的问题,事情可以轻而易举地上升到张家身上。
听到雷文如此反问,张冰有些气不过,他怒道:“雷文,你最好不要血口喷人,我爸爸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既然张恒已经说了是自己一时糊涂,我们也已经向你道歉,你非但不接受,还想把事情搞得更严重,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要以为你做出了一番成就,魔都就是你说了算,真的把我们惹急了,也非得咬你一口才行!”张冰愤怒到了极点。
方才之前他还在克制着,尤其是听到张恒说明情况之后,他已经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了,只是因为错误完全在他们的这一边,想要为张恒辩解也没有用。
可雷文如此咄咄相逼,就是张冰没有办法忍受的一点,并不是雷文的做法有问题,只是他说话的语气未免太嚣张了一点,根本没有把张建国放在眼里,张冰作为儿子,自然是根本看不下去的。
张冰出头,迎来的却是张建国的一声怒喝,他向张冰怒道:“说什么呢?怎么能这么说话,还不退下!”
张冰有些疑惑,他辩解道:“爸爸,这件事……”
张建国直接严肃打断道:“这件事不用你管,你也不用再说些什么了,先退下,顺便把昨天那些涉事的人全部都找来,带几个主要人物来见我,半个小时之内,我要看到他们出现在办公室之内。”
尽管心有不甘,可张冰还是无奈地向张建国点头,最终默默地往办公室之外退了出去。
以张冰张家少爷的身份,想要调查一件事情还是很容易的,只是半个小时的时间未免短了一些,却不一定可以把人全部找来。
张恒向张建国低头,沉声道:“爸爸,既然事情是因为而起,还是让我去把那些人带来吧,既然雷总想讨个公道,我们犯的错,也理应由我们来做一个交代。”
张建国直接呵斥道:“你还有脸说话,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这件事让张冰去做就够了,难道他还找不到几个人吗?”
态度已经表明,雷文也可以感受到张建国的诚意,只是这件事毕竟是跟宋雯雯有关,他根本不愿意就这么算了,同时,他也在挑战着张建国的底线。
“以前我还不想跟你们站到对立面,当时我相信你并没有足够的能力和野心,可现在不同了,赵一荻站到你们这边,我不得不做些什么。”雷文心中暗自说道。
今天到张家来讨回公道,表面上看是为了宋雯雯做些什么,实际上也有着雷文自己的想法,因为赵一荻的出现,以及最近频繁地跟更加进行合作,这让雷文产生了一种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