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
顾安然下意识的，后腿了几步。
因为顾小曼的眼神，完全不像是装的。眼神那么认真，就好像看着她，就如同看着陌生人。甚至连陌生人都不如，因为她的眼睛里，除了陌生，就是陌生。
顾小曼不是和墨无城那个护妻狂魔在一起吗？
既然顾小曼不记得他们，那是不是也不记得墨无城了。
“你是我的谁？你说我的爸爸，那也就是你的爸爸？所以。我们是两姐妹？可是，我们两个一点也不像。”
顾小曼仔细的观察顾安然，他们不一样，很不一样。
“对，我们是两姐妹。我们是重组家庭，你叫顾小曼，根本不叫云诞。如果你有记忆，我都不说了。可是，你失去了记忆。我们两个相处了那么多年，你是不是顾小曼，我一眼就能认出来。你或许骗得了别人，但是你骗不了我。”
顾安然一点点的说，从顾小曼的名字开始，再到家庭。几乎是从头到尾，概述。
顾小曼只觉得头疼不已。
她从来没想过，有时候记忆比死亡还要可怕千百倍。
当初失去记忆的时候，也是这样痛苦吧。还有，那一场车祸。
墨无城不知何时到来，只是用冷冽的眸子，瞪着顾安然。
“云诞，在干什么，我在外面等了你这么久，你都没有出来。”
墨无城一早就来了，只是想起来早上云诞的话，所以两个人保持了距离。至少，他不怕那些话语，他也堵不住别人的嘴，所以他才乖乖的听顾小曼的话，老老实实的在门外等着。
“没什么。”顾小曼第一反应，就是撒谎。
倒是一旁的顾安然吓坏了，五年前，这个男人的做法，有多雷厉风行。她是知道的，他们拿了钱就走。几乎是想着，一辈子都不要联系了。
可是，她没想到。在欧洲，也能遇到墨无城。
既然顾小曼忘记了以前的事情，那她怎么没有忘记墨无城。
“这位小姐，是云小姐的粉丝？如果是的话，可以给你签名。如果不是的话，还请有多远滚多远。”
墨无城不失风度，言语冷冽。顾安然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样的话，五年前，她和妈妈就是对着这样的墨无城，望而却步的。
顾安然没有说话，墨无城拉着顾小曼就离开了剧组。
顾小曼一路无话。
“墨无城，你认识那个女人对吗？”
“对。”
墨无城没有隐瞒，而且说出了全部。一个确定，就证明了刚才那个女人说的话，都是对的。
他们曾经是什么样的关系？
如果没有遇到这个女人，或许她这辈子。都不会那么着急的想知道。她跟这个男人曾经究竟是什么关系，可是遇到了这个女人之后，她，很迫切，非常迫切的想知道，曾经的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何会失去记忆，又为何会来到欧洲？前半生的事情，是悲还是喜？
“你就说这样一个字就好了吗？你难道不打算告诉我，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吗？刚才那个女人，你认识他，而他也认识你。她说她是我的姐姐，而我是他的妹妹。可是我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她的五官和我一点也不像，难不成是同父异母？”
顾小曼对于失去的记忆，从来都没有这样的疑问，过，也从来都没有提出这么多的问题，这是第一次，也是最严重的一次。
曾经的她想过，想不起以前的事情，就这样安安分分的过一辈子也好，只要有儿子在身边，无论是好是坏都是幸福的。
可是当曾经的事情，一点一滴的出现的时候。
她的心犹如崩溃了一样。
不管怎么样，都收拾不住。
特别是爸爸，这个称呼从来都没有在顾小曼的心理形成过任何一点的疼痛，而这一次她的心里，却犹如千百把的刀片，在她的心口上划上一刀又一刀的伤痕。
墨无城就是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有进到剧组里面去。
直接，接走顾小曼。而不是，要老老实实的在剧组的门外等着，结果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对母子难不成在五年后的今天又要开始作妖了吗？五年前的那些钱，早就又被他们用得干干净净了。
墨无城不得而知，只知道这件事情如果他不坦白的话，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又会发展到那种僵硬的状态。
“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其实我想让你慢慢的想起以前的事情，一下子想起来对你也并没有什么好处。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没有预料到那个女人的确是你的妹妹，但是和你的关系连同父异母都算不上。”
顾小曼听着这样的话，脸上只剩下淡然，因为刚才的情绪波动显得此刻的她，就像是傻了。
“墨无城，你真的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嘛。我知道。我们相遇的时间，其实并不久，但是你却对我了如指掌，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你都知道，其实这些我早就在怀疑了。但是我一直都没有说出来，因为我觉得没必要曾经的事情想的起来是好想不起来，我也不会强求。”
“因为你进入我的世界，并没有显得太另类，而是那样的顺其自然。所以我才对你多了那么多的信任。如果你真的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话。那我接下来的每一个问题，你都会非常认真的回答我吗？”
墨无城没有半点的犹豫，而是非常坚定的点了点头，仿佛是在给顾小曼，一点心里的安慰。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他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呢？只要是她想知道的事情，他都会一一的说出来一点都不会隐瞒。
“有什么你就问吧，事情既然到了这个地步，我也没有什么好瞒着你的了，只要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但是我希望无论你知道些什么都不要。那么伤心。其实很多事情。都不像你想像中那样。五年前的你，并不可怜。”
墨无城就像是在打一针定心丸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