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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来路不正

今晚是小青年最后一天上班,他已经辞职了。这是他的第二份工作,高中毕业以后,高考落榜的他在家里待了两个月,然后离开老家到外地找工作,但没考上大学有没一技之长的他想找个工作太难太难,也是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在学校的日子是多么的舒适。

出门家里只给了两千块钱,他也没好意思多要,可到了大城市才明白两千块钱根本就不算钱,没吃没住没工作,身上的钱几天就花了一半,算着撑不了十天半个月,没办法,他只能进入一家电子厂做流水线上的工人。

别管别人说进厂妹子多,挣钱多,只有自己进电子厂体验过后才知道,只有累,在那流水线上做事,人就像是机器一样高度运转,根本不敢停下来休息。每天十二个小时,除了趁着吃饭的时间稍微缓口气儿,其他时间都在流水线上,最痛苦的是有时还要赶工加班加点,这倒是能多挣点加班费聊以慰藉。一天下来人累得只想趴在床上休息不想动,然后还要想着第二天继续。

小青年是刚刚高中毕业,没办法了才进的电子厂,虽然包吃包住,薪水也相对较高,可实在太累,他在里面坚持三个月以后实在熬不住就没做了。

从电子厂出来以后小青年回了一趟家,在家舒舒服服的待了快半年,只是不读书又没工作不受家里人待见,就连那些个亲戚也整天说三道四的。待不住又只能出来,再次回到大城市找工作,这次他这才觉得一个人的感觉还不错,至少很自由。

租了一间还算便宜的出租房住着,他白天就出门去找工作,晚上才会回住的地方,短时间里也不着急,一边找一边玩,毕竟他清楚自己没什么长处,条件又不好,在家待半年都没能找着个工作,心态也就放得宽些。

在一家中高档餐厅做服务生,这就是小青年最后找到的工作,虽然他家里知道以后相当看不起,但他本人觉得还算不错了,薪水少点就少点,毕竟自身的条件就摆在那儿。

刚开始做服务生时他胆怯,说话小声,没自信,不能与客人进行很好的交流,因此没少被领班找去谈话,不过还好,领班看他做事挺认真又负责的份儿上给了他不少机会,后来倒也做得还行,服务客人没太大问题就留下了。

小青年做服务生的那里是包吃包住的,只是在电子厂宿舍待过以后他并不想住宿舍,所以从开始就没住餐厅提供的员工宿舍,是自己租房子住。

小青年虽然在餐厅做了一年多,但除了给房租还有水电费以外,再加上其他杂七杂八的开销,所以到现在他辞职了银行卡里也没太多存款。

“这么快都要两年了啊。”

小青年抬头看着漆黑的天空呢喃一句,晚上一个人难免会感觉到孤独。

今年他就二十岁了,高中毕业以后到现在他可以说还是一无所有,没有丝毫成就,整天就像是在混日子。其实他也不太喜欢这样的生活,钱挣得不多只是够用,虽然简单自由,但始终比不上在家,只是家里面......摇摇头不再去想,他现在跟家里面的关系真的就只有“亲情”两个字而已。去年过年的时候他就没有回去,只是打电话问候了一下,至于今年要不要回去还没考虑好,反正还早,不急。

小青年停下脚步,蹲在路边掏出手机玩起了游戏,是一款5V5的对战手游,很火,他有空的时候就会拿出手机来玩两局。这款游戏玩得不好可能会被队友骂“坑”,当然你也有可能会被别人坑了。他的水平一般,属于那种偶尔会坑别人的玩家,所以通常都不会太激动,不管队友玩得如何,只要不故意去“送人头”他都不会在游戏里骂人的。

玩了一局,十多分钟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打得有点艰难,不过最后还是赢了。

退出游戏继续往住的地方走,已经辞职了也不用慌着休息。他走的很慢,脑子里想着事情,刚刚的那局游戏差点被对方翻盘,不是队友坑,而是对面上单是个会玩的,用的“英雄”前期耗线能力强,后面又三路带线、到处抓人,到了后期“六神装”以后我方更是不敢单独走,否则“脆皮”遇到就是一刀秒,也就“坦克”遇上能抗一抗,最后还是对面大意,拿“主宰”时被我方以三换五的代价团灭,抢掉“主宰”后一波才险胜。

对面上单使用的英雄角色小青年也有,原本他就十分喜欢,经过刚才那一局他又眼热起来,特别是每次看着别人使用那个英雄角色大招召唤魔铠降临一刀秒杀一个的时候觉得特别霸气,特别帅,那种万军从中无人能敌的气魄......可惜这个英雄角色他玩的不好只能干羡慕。

看动漫和玩游戏是小青年的两大爱好,这也是他能在床上躺一天的原因,只要有网、有手机就能活得很愉快,没有手机在手就会感觉度日如年,当下许多人都有这样的惯病,只是有的严重,有的轻。

大城市里什么都贵,特别是房价,单单是租房,一个月的房租小青年差不多半个月的薪水就没了,这还是他换了好几次,找的那种条件很一般的出租房,不然根本负担不起。

因为相对便宜,所以出租房的位置并不好,距离他上班的餐厅还有点远,走路就要走将近二十分钟,穿过三条小巷子,是一片安置房。

就像往常一样到了路口,转进巷子以后立马就是另外一番景象,喧嚣、热闹,路边小摊里三五一群显得拥挤,都是那些约着喝酒撸串或是晚上肚子饿来吃夜宵的人。

这些地方小青年是不会去的,虽然每天经过,可他在这里没什么朋友,一个人去吃也没多大意思,只有餐厅同事要聚餐的时候他才会偶尔一起去和他们联络一下感情。

经过第二个巷子口时有个摆地摊的中年男子,身形干瘦,几天没刮胡子似的,大晚上戴着墨镜,地上铺着一大块布,坐着马扎喝着啤酒,是个收售古董的。

听人说,像这样专在晚上路边卖古董的多半是骗子,卖的是些假货,要么就是来路不正。

小青年对这些个古董古玩的完全不懂,平时见到也最多是好奇,远远地瞅两眼儿就算了,若说上去问问价格?他没那个资本,不管是真是假都买不起。

“嘿,小帅哥,来看看,都是好玩意儿。”

在小青年经过时,那摆摊儿卖古董的叫住了他,起先小青年还以为那买古董的人在叫别人,但左右看看,似乎叫的就是他,这才不确定的指指自己。

“你叫我?”

“是是!小帅哥,来看看?”

“算了,我没钱。”

卖古董的似乎没想到小青年这么直接,但又像是打定主意想从小青年身上赚点钱,于是说:“嗨,有钱没钱的......看看也没什么,要是看到有喜欢的玩意儿我算你便宜点!”

“算了,我对这些没兴趣。”

说完,小青年抬脚就要离开,但卖古董的咬咬牙,好像不甘心,又开口把小青年给叫住。

“哎,我说,咋了?当我是骗子啊?我去,我这个暴脾气!只是让你看看,又没强迫你买我的东西,不卖拉倒!”

别说,小青年看卖古董的一副生气要跳脚的样子改变了主意,他走到路边看了看卖古董的,然后才蹲下去看布上摆的东西,有不少,都是些小物件儿,有些杂乱,还摆放的随意。

银簪、玉镯、戒指、耳坠......看起来都是光泽掩去,很有年代感,不过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除此之外还有古币、铜钱,甚至是银元。

“那有甚好看的,你看看这个......放心,我这儿都是真的。”卖古董的见小青年拿着个铜钱看半天,没耐性的递给他一块玉,又瞧周围人少,便悄悄说道:“其实这些东西都是帮我一个哥们卖的,你放一百个心,绝对真的,我那兄弟是个‘倒爷’。”

没相信卖古董的话,小青年接过那块玉看了看,图案精美,可惜边角有残缺,就算是真的,也没太高价值。

看完后将玉还给卖古董的,小青年原本就没打算买,现在不过是随便瞧瞧。那卖古董的也看出来小青年每一句要买的意思也就不管他了,随他瞧,就当增添点人气了。

“这个......”

小青年拿起一块黑不溜秋的玩意儿,椭圆形,入手感觉像生锈的铁,还很冰凉,拿在手上跟拿着冰块儿差不多,也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哦,那个啊,你要喜欢就算你便宜点,五百块。”

“太贵了,是什么都不知道,我买来做什么?”

把东西放下,小青年站起来打算走了,可卖古董的见好不容易来的生意不想放走,连忙起身将东西递给小青年。

“别急着走啊!这样,四百卖你,咋样儿?”

小青年丝毫不为所动。

“哎,三百、三百......别走啊,两百!两百,一百!五十!就五十,不能再少了!”

任卖古董的把价格一降再降,小青年连头都没回,气得他随手就那黑不溜秋的东西给扔在一边。这也怪不得他,已经好多天没开张了,至于扔掉的那个,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只不过是他那位“倒爷”兄弟从古坟里淘出来的,觉得多少能卖点钱就拿来卖了,就指着哪个不识货的自己送上门来,但事与愿违,根本没人瞧上一眼。

正在这时,卖古董的晃眼看到有几双眼睛放在自己身上,凭借多年的经验他感觉不对,于是二话不说连忙收起自己的摊子,用布把东西一裹就溜了,连坐着的马扎都没要。

“站住!别跑!”

“站住!”

几声大喝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力,见有人迎面跑来纷纷把路让开,小青年也不例外。接着还有不少警察紧随其后,都是冲着那个买古董的去的,看起来他的东西真是来路不正。

卖古董的有没有逃掉不知道,人们看完热闹就各样自散去了,该回家的回家,该吃宵夜的就继续吃宵夜,但好巧不巧的,被卖古董的扔掉的那个黑不溜秋的玩意儿不知怎么回事,被人当垃圾一样给踢到了小青年脚下,想着是怎么说也可能是古董,见没人注意他便心虚的捡起来快速离去了。

回到住的地方以后小青年才放心把见到的古董拿出来好好研究,不过还是一无所获,没搞清楚是个什么东西就放弃了,扔在桌上不去管它。

拿出手机看看时间,真的很晚了,于是小青年就脱掉衣服去洗澡,洗到一半的时候他又想起他捡来的那个古董,想着黑不溜秋的会不会是有脏东西糊着,于是他光着身子去把那古董拿来,还抹了香皂用刷鞋子的刷,想看看能不能洗干净。事实证明,是他多想了,根本就洗不干净,而且还因此滑倒把手磕出了血,不严重,只是他没注意到,流出来的血被那个古董全部吸收了。

洗完澡,简单地处理了一下手上的伤口小青年就睡了,因为睡得晚,所以睡得很沉,当早晨太阳缓缓缓升起,黑夜交替白天的那一刻,小青年屋子里开始发生奇异的事。

那个随手丢在桌上的那个古董慢慢悬浮在半空,表面一点点皲裂、脱落,有蓝色光芒从缝隙里透出,直到古董表面完全脱落,霎时光芒大放,房间变得阴冷,空气在震颤。

小青年被惊醒,可蓝色光芒充斥满房间让他难以睁开眼,拿手挡在前面,通过指间缝隙才勉强看到,他捡来的那个古董已经变成了另一副样子,小了一圈,像一块扁平的水晶,水晶里还有东西,看不清楚,光芒就是这水晶里的东西发出来的。

害怕又夹杂着好奇,小青年早已惊得说不出话来,眼前一幕太过科幻、神奇,让人不敢相信,他宁愿这只是一场梦,但这不是。

突然,半空中的水晶冲小青年飞来,根本来不及阻挡,在小青年没反应过来时没入他的胸膛,就像融进了他的身体,一切归于平静,就像之前的都是幻觉,但很快小青年就知道不是幻觉。

“嘶~啊!”

小青年先是倒吸一口凉气,随后便惊叫了一声,在他的胸膛,中间锁骨位置有深蓝色纹络蔓延而出,他感觉那里冰冷刺骨,痛苦难耐,忍不住用手狠狠去抓,只可惜没有任何作用,没办法阻止。这个过程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也就短短一两分钟,结束后,小青年把手放下,连忙拿过手机打开拍照功能,前置摄像头照着,他看见,那里出现一个纹身一样的东西,蓝色线条勾勒交错出一只半合的眼睛,周围还有神秘的符文一样的东西,感觉十分生动不像死物,妖异非常。

这种时候小青年可不觉得是自己幸运,碰到了奇遇,之后还会得到什么超能力之类的,不敢再想,他赶紧穿上衣服出了门,管不了那么多,他现在只想赶紧上医院检查一下自己身体有没有问题。

巷子里可叫不到车,虽说有很方便的手机打车软件,但是小青年基本没用过,也等不了,他一路小跑,只有到公路上才能叫到车。

胸膛冰冷刺骨的感觉一直都没消下去,不仅如此,它反而还有开始蔓延的趋势,大感不妙,小青年加快了速度,忍着痛苦好不容易跑到公路边,可这时却突然感觉身体发凉,力气在飞速流失,头脑开始发昏,眼睛也变花了,看不清东西。

怎么办?

小青年想起拨打医院急救电话,赶紧拿出手机:一、一......一、一......

手机屏幕解锁以后只按下一个“一”,剩下的却怎么也按不了了,小青年眼前一黑跌跌撞撞的往前迈了几步,扶着路灯杆子觉得喘不上气。

天空并不阴沉,是个爽朗的天气,却不知为何一声霹雳炸响,雷电降临,顺着路灯劈在了小青年身上,连遗言都没有一句,小青年就这么浑身冒着黑烟倒下,路人渐渐围拢,有人报了警,却没人赶靠近,就怕下一个出意外的是自己,不然可能会有人看见小青年胸前有个蓝色眼睛似的的妖异纹身正在缓缓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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