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侍卫何不坐下?”谢临樾问。
“属下不敢。”常绎连忙叉开话题,“不知太子妃想要问属下什么事?”
谢临樾静了一下,没有着急开口。
可谢临樾不急着开口,常绎着急啊。常绎觉得这短短时间难熬,心中七上八下。
“本宫问你,你可是会如实回答?”谢临樾问。
“当然,太子妃无论问什么,属下知道的一定全部说出来。”常绎急忙表忠心。
“那好,本宫问你,殿下两月前让你查过什么?”谢临樾问完紧紧盯着常绎的双眼。
“回太子妃,殿下要属下去查几件关于您的陈年旧事还有关于您平常时都与什么人交往过。后来属下没查到什么,殿下也没有生气,属下想殿下应该是交由皇家暗卫去查了。”常绎说起这件事还是感觉很奇怪,殿下无缘无故去查陈年旧事,可他不敢多问。
“就只有这些?”谢临樾皱起眉头,不相信地反问,“当真只有这些?”
“是,属下不敢欺骗太子妃,殿下确是只交代这些东西。”常绎恭敬地答道。
谢临樾顿时沉下脸来。
沧月见谢临樾脸色变得很不好,暗道糟了,很有眼力见地说,“常侍卫想来是还有很多公务。”
“是,属下还有许多事要去办,请太子妃恕属下告退。”常绎顺着沧月的话说下去。
“嗯。”谢临樾点头。
常绎急忙行礼,退下去,心中感激沧月递下台阶,暗自想着什么时候可以报答一下。
谢临樾眯起双眼,调查陈年旧事?调查她的人际关系?还要皇家暗卫亲自调查?
谢临樾终于想通这些人是怎么造谣她的事了。
谢临樾在很早之前有一个男性笔友,名唤青玗,但谢临樾很清楚这只是个虚名而已。不过没关系,谢临樾也不关心他真实的姓名,她在意的是青玗与她志趣相投的感觉。在她出嫁前,他们经常写信给对方,信里面无非是对江湖事情的一些探讨,或是写了什么好文章给对方看看。
这事本来也没什么不寻常,可青玗说要隐瞒他的存在,他在江湖上有仇人,他不想让仇人知道他在哪,要谢临樾尽量隐藏着他的存在,什么消息都不可以透露。谢临樾想着既然这样那就这样吧,其实她还担心顾宥会吃醋,解释不清楚这件事,所以下意识地隐瞒了,反正只是笔友而已,又不是现实中的人。
不料,让慕锦华抓到这个小秘密,让她有编排造谣的机会,还利用其他事情的漏洞。编排她有另外喜欢的男子,根本不喜欢顾宥,以前对顾宥的好只是为了想要太子妃的位子。
谢临樾咬咬牙,搞得顾宥没有故意隐瞒她一样,自己一直晓得他也有自己偷偷联系的笔友,每月必写上那么一封信。自己没有去探究但不代表不在意,自己选择不告诉顾宥也有一层赌气的成分。
究竟是谁将这件事说出去了,她身边亲近一些的婢女大都知道。顾宥若是询问这些婢女知道也不奇怪。但绩王居然也知道了,而且比顾宥还先知道,让慕锦华告诉顾宥听。
偏偏是慕锦华告诉的顾宥,这就坏了。按现在她没收到任何消息来看,绩王没有将这个消息散播出去。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对于勣王如何知晓她有笔友这件事,谢临樾并没有想那么深,只是觉得勣王大概是从她有时反常的行为中猜出来的。
谢临樾叹了口气,之后她去找顾宥解释一番应该没问题了吧。
也怪自己与顾宥不够坦诚,让别人钻了空子,真是……不过还好还好,为时未晚,还可以补救。
谢临樾舒了口气,露出轻松开心的笑容。真的是还好,还好……
沧月很明显地感受到谢临樾欢快的心情,也不禁开心起来,这是小姐自昨晚后露出唯一开心的情绪。想来应该是小姐在常侍卫的话语中找到殿下如此奇怪的原因吧!
谢临樾寻思着什么时候把那些信件拿给顾宥看,这样所有的一切就可以解决了吧。“沧月,那些信件是还在我的闺房内是吗?”
沧月一怔,而后才想起来这些信件是指什么,“小姐是说那些信件?奴记得是放在小姐在谢府的书房内,小姐大婚,谢嬷嬷觉得这些东西不该让殿下看到就没有带过来。”
“好,我知道了。”谢临樾嘴角勾起一抹笑,既然这样,那三天之后回门时再拿给顾宥看,届时没有别的人来打搅,是个很好的机会。
沧月有些琢磨不透小姐到底想干什么了,疑惑地望过去,只看到小姐的侧脸。
忽然想起不久之前谢嬷嬷的交代,忙开口,“小姐,我们要早些去晚宴所在的沧漫宫。”
谢临樾看了眼天色,又看了看屋内的漏刻,“现在不过堪堪申时一刻,这么早过去做什么?”
沧月急急说,“谢嬷嬷让奴叮嘱您,一定要早些去,今日是您身为太子妃第一次面见朝臣,晚宴不可出半点问题。谢嬷嬷让您前去盯着他们……”
谢临樾听到这皱起眉头,沧月看谢临樾一副不乐意的样子,心中腹诽,还真被谢嬷嬷说对了。她接着说,“谢嬷嬷说您在偏殿休息即可,这样就够了。”
谢临樾这才舒展眉头,“好吧。”
今日的晚宴宴请了所有朝臣及其家眷,和其他国家来庆贺太子大婚的使者。这场晚宴举办的根本性目的就是让大家见见谢临樾这个太子妃。
晚宴戌时开始,谢临樾到时候是随着陛下与殿下一起入场。
谢临樾巡视了一番沧漫宫就离开去偏殿休息。
谢临樾躺在软塌上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谢临樾被惊醒,下意识地以为是齐笍来了。可想想又奇怪,齐笍来了怎么会拦着她呢?“沧月,怎么回事?”
“回太子妃,是许大人来了。”沧月从外面走进来。“太子妃可要见?”
许大人?许淑瓀?谢临樾眼珠转了转,没想到居然是许淑瓀最先来找她,不过找她又有什么事吗?“让许大人进来吧。”
“诺。”
许淑瓀款款走进来。她一身淡黄色衫裙,一头青丝极其简单的用一根兰花发簪挽着,没有佩戴其他首饰。尽管是如此简单的装扮也不减她半分姿色,眉宇间镇定沉静的神情更为她添上一抹不一样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