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素?”李云欢挑眉,看着他道:“天天喝着上好的参茶,吃着鱼虾,这叫吃素?”
“你……”男人被她说的哽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诧异的问:“你怎么知道我每天吃什么!”
“当然是你的脉相告诉我的。”
李云欢勾唇,眼神清澈透亮,自有一种浑然天成的自信。
“你这症状,若是再不治疗,只怕挺不了多久。”
李云欢摇头,摊开了手问:“现在你自己决定要不要相信我。”
男人犹豫着看着李云欢,说到底并不相信一个女人真的可以治好他这一身怪病。
“我……”
男人往后缩了缩,咬牙道:“李小姐,恕我直言你说的话,我从未听过……”
这便是不治了!
李云欢倒也不意外,从男人刚刚质疑自己误诊开始,李云欢就猜到了会有这么一幕。
“既然这样,先生慢走,若有不舒服再来。”
李云欢点头,她是医生,自然有想治疗病人的决心,可若是病人与医生之间建立不了信任,她也不会傻乎乎的坚持。
“老板……”
徐阳凑过来便是想看李云欢怎么处理的,现在见他们几句话就不欢而散自然遗憾,喊了一声想劝,却在对上李云欢的眸时一时失语。
“病患和医者之间若是没了信任,那就没有合作的必要。”
李云欢动作麻利的将刚才摆出来的烈酒银针收起来,语气浅淡。
“是!”
徐阳,周清齐齐应是。
“嘭!”
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一阵碰撞声,随后有人尖叫:“啊!有人晕倒了!”
“遭了!”
李云欢愣了一下,一下子反应过来,暗骂一声快步跑到前面。
果不其然,倒下的人正是刚刚想离开的男人!
李云欢皱眉,招呼着一旁的徐阳,周清道:“快来,把他抬过去!”
周清和徐阳也反应过来,面色不虞的跑了过来帮忙。
好好的药堂,突然有人晕倒,看在不知情的人眼里,指不定要说些什么闲话呢!
两人想着便合力要将人抬起来,却不想男人太重,他们俩合力竟然也抬不动,还是旁人搭了把手才将人拖去一旁的软榻上。
“将他的衣服脱了!”
李云欢一边将东西准备好,一边冷声吩咐。
正是关键的时候,李云欢并没有慌乱,她冷静的姿态让徐阳和周泽也平静了些,按照她的吩咐去做。
李云欢用酒精沾湿了棉球,在男人的腰腹处打着圈消毒,方才饱涨的小腹又鼓起了几分,就好似一只被吹起来的气球,即将爆裂!
李云欢一寸一寸的摸索着他的腰腹,时不时的按压下去,仔细观察着男人的反应。
也不知按到哪里了,昏迷中的男人疼的一个激灵,李云欢眉头微皱,手中最长的一根针毫不犹豫的扎了过去。
男人的腹腔肉眼可见的瘪了瘪,虽没有消下去却也比刚刚几乎要炸裂的样子好不少!
“这是什么情况?”徐阳怕打扰到李云欢,悄悄凑到周清耳边问。
“我也不知道。”周清表情并不比他好几分,同样不解而狂热的看着李云欢的动作。
“我从未见过这种针法,老板果然厉害!”徐阳感叹,周清虽没有回应,可他的神情却也能看出他是同意这话的。
徐阳和周清虽也会扎针,可却从未见过这般奇怪的针法,下手利落而迅猛,回针温和却有力,着实不同凡响!
找到了最核心的地方,接下来李云欢的速度便快了些,即便是同时落下两针也不是没有的!
“这手速,绝了!”若刚刚只是惊叹,这下便是惊为天人了!
“不止,你瞧她扎的位置,穴位精准,进入穴的程度也有深有浅,一看就是练过的!”
相比于徐阳,周清看的无疑更为认真,这也让他在心里对李云欢更多了几分认同!
“接下来要拔针了,都闪开些!”
正在二人讨论的如火如荼之时,李云欢开口了。
她紧紧的盯着躺在病床上的人,手指轻轻捻动着银针,轻轻试探着,再感觉到他疼痛的抽搐之时停手,也不知按照什么顺序将那遍布腰腹的银针一一拔了下来。
现在男人的腰上就只剩一根针了!
李云欢略微吸了口气,瞪大眼看着那根针,她这般认真的姿态,让远处的徐阳和周清也忍不住绷紧了神经!
李云欢顿了顿,素白的手指牢牢的握住银针,相较于旁的银针轻松拔出的样子,这一支李云欢的动作慢了不少,她手指搓揉的转动着将银针往外拔。
再银针出体那一刻,原本药香袅袅的空气被腥臭的味道污染,男子的腰腹突然喷出一道黄褐色的水。
突然而来的情况让大家都反应不过来,徐阳捏住了鼻子,不明所以的大喊:“刚刚那是什么?”
“应该是淤积再他身体里无法消化的东西吧!”周清结合李云欢下午的话偏头猜到。
黄褐色的液体喷射了一会儿之后便停止了奔涌,而是大股大股的往外流,腥臭的味道让室内十分难闻!
李云欢能提醒旁人躲开,自己却没有时间闪躲,硬是被喷了几道再身上。
“老板,他这要留多久呀,你要不先去后面洗漱一番?”
徐阳见液体流的少了,这才跳过来凑热闹,离得越近,腥臭味儿便越是令人窒息,他捂着嘴巴对李云欢竖了个大拇指。
这么难闻的味道都能忍,老板果真不是普通人!
李云欢对他的提议动了心,眼睛一亮刚要同意,可一想到自己还要观察液体,方便之后开药又叹了口气,忍痛拒绝道:“不行,我需要观察他的状况,方便开药!”
随着液体的流出,男人的肚子渐渐缩了回去,与他纤细的四肢相称多了。
“差不多了吧?”
周清强忍着恶心,低头去看男人腹上的伤口,方才扎了将近七十针,男人腰腹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针眼儿,有的还在流着黄水,有的却只挂着一滴血水,再无旁的杂质了!
“再等等。”
李云欢将收回的针重新泡回烈酒里,漫不经心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