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知道的。”
虽然林逸并没有直面回答他的问题,可他表现出来的态度已经足以让萧文泽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了。
林逸不语,只是手上攻击的动作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由先前的缠斗变成了一味的防守。
这算什么?
补偿还是心虚!
萧文泽看的一阵气愤,当下也不再缠着掖着,身上的内力齐齐爆开,一起充盈在剑上,让原本朴实无华的古剑也带了一层漂亮的清光。
来真的了!
林逸心脏一阵抽搐,在顾不得去想那些有的没的的事情,一心将注意力聚集在萧文泽身上。
“枉我平日里敬他,尊他,可他身为一国将军,做出来的事情哪一点值得人尊敬!”
愤怒并没有让萧文泽丧失理智,反而越发激励了他的斗志,手间本来重若顽石的武器,在这一刻就好像删掉了所有的重量轻如鸿毛,随着萧文泽的动作在空中灵动的滑翔,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在原本毫发无伤的林逸身上留下了数道伤痕,最严重的当属大腿那一记深可见骨的贯穿伤。
不行,再这样下去会丧命的!
也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因为失血过多,林逸的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
他用剑撑着地面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受伤的左腿颤抖着,几乎承担不住他的重量,可他还是坚韧地站立着。
“很好。”正好我还没有解气呢。
萧文泽唇角上扬,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光是看看就知道那上扬的弧度里包含了多少嘲讽与奚落。
“来吧!”
萧文泽再一次抬臂,像是感觉不到重量和疲惫,手中的剑像是已经和自己融为一体,成为了人体的一部分,随着他的动作肆意挥洒。
“唔,呼~”
林逸目不转睛的看着萧文泽的动作,艰难地拖着自己受伤的腿四处闪躲,可这样密集的攻势哪里是躲就能解决的呢,不一会儿锋利的剑刃就将他身上的衣服划的稀巴烂,血液肆意流出,也让他的嘴唇乌青的吓人。
“怎么回事?你怎么光躲?!”
打红了眼睛的萧文泽不满的撇了撇嘴,眼神挑剔的从林逸身上划过。
“呵呵。”我能躲已经是很努力了好吧!
失血过多让林逸开始出现耳鸣眼晕的情况,受伤的左腿也一阵阵的泛软,几乎难以支撑住他的体重。
“不行!”
林逸摇了摇头,使劲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铁锈一般苦涩的滋味在口腔里蔓延,强烈的疼痛感让他恢复了一点清明。
“叛国者杀无赦!”
萧文泽挥剑,直指林逸的心脏,整个人如同闪电一样扑了过来。
就是现在!
林逸咽了口唾沫,眼睛睁大,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直到萧文泽的剑离自己的胸口只有半掌宽的时候才猛地朝下蹲。
逃了?
重剑惯性大,需要的施展空间也大,林逸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萧文泽没了反应的时间,只能顺着手上的动作朝前扑。
锋利的剑锋割破了林逸如蓝天般飘逸的宽袖,还没等萧文泽来得及去观察到底发生了什么便觉得腹部一痛。
萧文泽讷讷的低头,却见林逸已经跪坐在地,也还用两只手牢牢的握着剑柄,坚定的将那一方软件送入萧文泽的腹内。
“你,你倒是有两把刷子,若,若是……”
林逸喘着粗气努力地将一字一句都说清楚,然而还没等他将话说完,便晕倒在地,手脚抽搐的躺在满地的血水里。
萧文泽讷讷的看着还留在自己腰腹间的软剑,眨了眨眼睛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同样跌倒在地。
笨重的长剑脱离了主人的手掉落在地时发出了剧烈的碰撞声一下子唤醒了周围沉迷于打斗的人。
“老大!”
林远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一把扫开挡在自己面前的黑衣人三两步冲到了萧文泽身边将人抱起。
“你,你没事吧!”
林远无措的看着萧文泽腹部的伤口,连忙伸手去捂那汩汩流出的鲜血。
“林通领,你怎么了?”
“这是失血过多,快来人帮他包扎一下,再这么流下去就只剩空壳了!”
林逸身上的伤口多而杂,所有的黑衣人都围了上去,手忙脚乱的帮他包扎着,一时间也顾不上缠斗了。
“快,快带老大去找大夫!”
最开始分析情况的白衣男人趁机跑了过来,一边搭手帮林远抱人,一边焦急的冲周围人喊:“快,去把大门卸了,我们好抬着大哥去找大夫!”
还残存下来的兄弟们一听到这话,连忙照着他的意思跑去了大门边又是砍又是劈,拼了命的想要将大门卸下来。
“来了来了,快把大哥放上来!”
们刚刚卸下来刘二就抬着一角冲了过来。
“快走!”
一把萧文泽放了上去,其他人就自发的帮慢抬着人往外走。
林远跟着跑了两步之后又想起什么,默默地倒了回来,弯腰去拾捡那掉在地上的剑,却因为那骇人的重量差点没有站稳。
兄弟,一路走好,只是苦了你们一代英豪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死在自己人手里。
林远抱着剑,神情有些茫然的环顾了一圈地上死状惨烈的士兵。
“林哥,你在墨迹什么呢,快点跟上呀!”
楼下不耐烦的催促声让林远迅速回神,抱着那柄重剑深一步浅一步的出了门。
“现在怎么办?总不能将老大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抬到医馆去吧。”
“是呀,普通人怎么可能受这么严重的伤,如果就这么把人抬过去了,那不是明摆着泄露自己的踪迹吗?!”
出来是出来了,可他们对于下一步到底应该怎么做还是很茫然而不知所措。
“那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哥流血而亡呀!不如大家拼一把,如果章泽那个狗东西找来了,我们死在一起黄泉路上也有个作伴的,不那么孤单!”
有亢奋者甩了甩头,用一种破釜沉舟的气势决定两败俱伤。
“不行,就算我们不怕死,但这里离市区太远,等我们将人带过去了,只怕大哥的血也流干净了!”
白衣男子这个少有的还保持冷静的人摇了摇头不赞同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