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不是什么宴席,吃饭的时候也默契的没有多说什么,所以,这一顿饭结束的倒也算快。
既然遇都遇见了,正好柳荫也差不多到了该复查的时候,李云欢吃饭后索性准备帮她看诊一番。
“距离上一次看诊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月,在这期间可有发病?”
李云欢并没有过多寒暄,一上来就直奔主题,脸上挂着温润而不失严肃的笑意问。
“姐姐,这么年轻的女大夫真的信得过吗?”
李云欢开始的同时,将军夫人小心翼翼的凑到丞相夫人耳边念叨,神情之中分明是带着不信任的。
“信得过!”
丞相夫人一面将视线聚集在李云欢和柳荫的身上,以免回头冲着自己的弟媳说:“你别看她年轻,可却是真的有两把刷子。别的不说,就说说团团,往日喝了多少药,换了多少个大夫都不见好,没每月都要发病那么一两次,吓得我觉都不敢多睡。”
“可换了李大夫的方子之后将近三个月的时间团团也就发过一次病,你说她厉不厉害!”
将军夫人并没有回答,丞相夫人此刻也顾不上她,三两步跑到柳荫身边帮着她一起回答李云欢的问题,只留下将军夫人一个人坐在原地,若有所思的想着。
别人不知道,可她作为柳莺的舅妈自是知道柳荫这孩子的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这些年将军府还是丞相府为了治她的病请了多少大夫她也是看在眼里的。
连柳荫这么复杂的病症都能解决,其他的病……
将军夫人贝齿咬着唇,紧紧合拢在一起的双掌将指节掐的泛白。
“很好,最近恢复的很不错,即便是在这种花粉聚集的地方脉像都很平稳,接下来只要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向来就不会再轻易犯病了。”
“真的吗?!”
“那是否说明我女儿的喘症已经痊愈了呢?”
丞相夫人和柳荫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如出一辙的激动。
这份显而易见的欣喜也无形中吸引了王卸,让他不由自主的靠前几步,死死地盯着李云欢。
皱紧的眉头,和严肃的神情无一我表明着他的紧张。
“丞相夫人就像我先前告诉过你的,她这病是从娘胎里带来的,无论怎样都没有痊愈这一说法。”
李云欢的话音刚落,柳荫母女俩脸上欣喜若狂的笑意便淡了,整个人像是一台卡了壳的机器狼狈又心酸。
“你们也不必这样,她的病虽然没有办法彻底根治,却是可以预防的,就像我刚说的,她现在的状态很好,照着这样来的话起码半年内她发病的次数不会超过两次。”
“好好调养,再往后一年只发病一次或者两次,或者两年,五年发病一次这都是有可能的,只要控制住了不发病,你与普通人就并没有什么区别,实在不必担心那些有的没的。”
李云欢的声音不大,却无端的充满了说服力,让本来失落的母女俩得到了慰藉。
“你先前用的方子现在已经不适用了,等回城之后就照着这幅新方子来吧,每日早晚各一顿,中间需要相隔六个时辰,用药一个时辰内不得食用甜食免得减弱了药性。”
李云欢一边说一边将新开的方子递了过去,柳荫伸手去接的时候李云欢突然想到了什么道:“其实药物再管用都不如自身来得可靠。”
这话说的突然,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迷迷瞪瞪的样子不知道李云欢指什么。
“其实你这些年来发病异常与你身体太弱有关,但你身体太弱却又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来是你先天就带着病,强壮不了,二来就是养的太娇教缺乏锻炼。”
“也并非我们不让她出去锻炼。只是这孩子跑上两步就喘,严重的时候甚至会喘到发病。”
丞相夫人叹了口气,他们如何不知道孩子就是要在土地上跑跑闹闹才能有一个好身体,他们又怎么可能愿意把柳荫拘在家里,只是她的身体实在受不了,他们也不敢强求。
“我不是说跑步,李云欢想了想道这里有没有空房间,我教你们一套健身操,每日打个两三遍外加饭后绕着花园散步半个时辰就好。”
李云欢想了想倒是真给她想到一套计划。
“有有有,空房间自然有的,只是不知我们能否也跟着学习一二。”
大概是怕李云欢生气,丞相夫人的这个要求提的小心翼翼的。
“当然可以。”
这些贵妇在家不是躺着就是坐着,甚至连吃饭都有人夹到嘴边不用她们操心,可以说是严重缺乏运动锻炼的群体,现在他们愿意学了,李云欢自是比谁都愿意去教。
“这,这操的动作怎么怪怪的呀?”
才刚开始学不到两个动作柳荫就有点懵懵的看着李云欢。
柳荫这种年轻人都觉得奇怪就更别说是一向雍容大方的夫人们了。
毕竟这操一会儿蹲下去,一会儿站起来,手还要像鸟翅膀一样不停地扑腾着,真是怎么做这么奇怪。
“嗯,就是要像这样不停的蹲下,站起,然后交换别的不同的动作才能做到调动全身,从而达到段练的作用。”
李云欢将她们迷茫的眼神看在眼里,却还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直将那三个人糊弄的晕头转向,也不管这超奇不奇怪了,跟着李云欢的动作便是做。
但你别说,这操虽然看着不怎么靠谱,但是做起来却是十分解压,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她们就都学会了。
又在李云欢喊的节奏声里完成了头两边表演,一个个跳的小脸通红,微微喘气,这么一看倒是满足了增加锻炼的初衷。
“李大夫这操倒是有意思,不知道这是什么操呀?”柳荫活动了一下手,颇为好奇的问。
“……”李云欢静默。
“李大夫?”柳荫不解。
“叫——雏鹰起飞。”
李云欢咳了一声,想到曾经被这套体育操所剥夺的大课间,语气便不自觉的的严厉了些,这种不自觉的严厉听在这三个学徒的身上却是交代,让他们不自觉的挺直了腰杆子——
瞧瞧李大夫的样子,这操一定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