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闹了个笑话,导致李云欢到了时间也迟迟不敢出去,直到萧文泽敲门才沉声问:“怎么了?”
女子声音软糯,此刻带着一丝刻意的淡然。
萧文泽哑然失笑:“时辰到了,该走了。”
“没呢,这么早去了,万一没开门可就不好了!”
这是在……赌气?
萧文泽勾唇,非但没有与她计较,反而十分好脾气的点头道:“无碍,我算了,我们路上走慢点,就正好能赶上开城门,不然到时候人流多,路上拥挤。”
萧文泽说的这些李云欢又怎会不知,只是一想到此时出去就要和萧文泽面对面了,心中难免有些纠结紧张。
萧文泽耐心的等了一会儿,迟迟没有等来女子的回答也不生气,再次敲门,声音温和的轻哄道:“李大夫快走吧,病人们都在等着你呢!”
男子声音低哑,一字一句都在笑意里浸染过,带着温暖人心力量,成功的推开房门。
“走……”吧。
门一打开,李云欢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眼前的一幕所惊到,站在门口迟迟都没有落下脚步。
“怎么了?不好看吗?”
萧文泽蹙眉,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好……不好看!”
眼看着实话就要冒出来了,李云欢连忙将话收了回去,故作镇定的朝前小跑了两步。
“啊,不好看吗?这还是你给我挑的呢!”
萧文泽也不生气,三两步追上李云欢,十分好脾气的问。
“不好看!”
李云欢一边说一边连连点头,面上好像很嫌弃的样子,可背地里余光却一刻都未从萧文泽身上离开。
晨光熹微,光晕下的男子身着白袍,身姿挺拔,脸上英制的面具由眼开始,一直到嘴角处结束,流畅的线条勾勒出男子立体的五官,更给他增添了几分神秘迷人,怎一个帅字了得!
“怎么样,我这样算过关了吗?”
注意到李云欢偷瞄自己,萧文泽也不恼,笑眯眯的看着她问,若是说萧文泽刚才一言不发时是纯净冷硬的冰块,这一笑就是回暖春风,带着点点暖意让人不由自主的的心声向往。
“勉勉强强。”
我居然看一个男人看的出了神!
李云欢猛然低头,清咳一声用于掩饰自己的羞耻。
“是吗。”
萧文泽点头,看着她飞满红霞的脸到也不与她计较,只是心中到底是有数的——看来这幅打扮还不错!
两个人一起走路,即便只是偶尔一起斗斗嘴,可比之一个人也不知多了多少乐趣,等他们打打闹闹的到了医民堂时周清和徐阳他们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
“老板,这是……”
徐阳刚想打招呼,看到李云欢身后的人便忍不住小步的挪了过去,戳着李云欢的手问。
“我新请来的帮工。”
李云欢清咳一声,看了萧文泽一眼,状似自然的把他们在路上商量好的说辞说了出来。
“帮工?”
徐阳皱眉,颇有点不相信的上下打量着萧文泽。
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请一个帮工来呢?
“这几日闹事之人太多了,我特意请了个人来护宅,免得我们这一屋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人遇到危险也没个帮助。”
李云欢看出他的疑惑,连忙解释道。
“哦,哦,哦!”
徐阳连声应和,刹那间便明白了:“说的也是,那以后就要请这位小哥多多关照了!”
徐阳一边笑,一边像模像样的作了个揖,露出了一口大白牙,模样无辜又阳光,十分博人好感。
“不敢当,我初来乍到,还应该请两位兄弟多关照才是。”
李云欢本以为萧文泽常年待在军营里又为人冷漠应当不怎么会和人相处,却不想他倒是没有想象中那木讷。
最起码他在这初次见面的寒暄里表现得还不错。
“徐阳,他以后就跟更在你身边好了。”
这个决定也是李云欢一路上深思熟虑过后才做得,毕竟萧文泽气势强而富有攻击性,若是待在自己身边,只怕会让来看病的病人不安,倒不如安置在徐阳旁边。
一来,站在外围总揽全局,二来也好帮徐阳减减负,免得他一个人总是忙的连口水都没有时间喝。
李云欢想的好,萧文泽却是有些不乐意,然而还未等他开口,一旁的徐阳已经十分不客气地揽上了他的肩膀:“成,交给我吧!”
“……”
人家的话都说了,难道还能打他的脸不成?
萧文泽只得默默地接受了这个并不太算好的提议。
“成了,各就各位吧!”
李云欢安置好萧文泽之后就成了甩手掌柜一枚,十分之干脆的进了看诊室,只留下萧文泽自己一个人干瞪眼,在心中暗骂李云欢没良心。
两三天没有认真看病的李云欢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正准备认真的工作一天的时候门外又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
“李云欢,你个小贱人,你敢欺负我娘亲,我要你好看!”
这般憨憨傻傻又粗鲁无匹的言论,除了聂大牛还能有谁!
李云欢深吸了一口气,将这股怒气忍——忍不了!
“你有病吧。”
李云欢掀门而出,看着门口气喘吁吁的聂大牛十分之不客气的说。
“我……我才没病,就算有病也是你这个小贱蹄子害的!”
聂大牛喘着粗气,见到李云欢的那一刻先是本能性的往后躲了两步,又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冲到前面来。
“……”
不和傻子计较,计较也要等关门后。
李云欢一边深呼吸一边在心中警告自己,心理暗示成功的让她停下了争执,而是对着一旁的徐阳和周清道:“将大门关上。”
自开张到现在不过四五个月的时间,这对母子已经来医民堂闹了三四次,即便自己有心与他们辩驳清楚,也不能让外人看了热闹去,不然传出去指不定要将医民堂说的多么不堪。
“怎么你怕了,要关门打人吗!”
聂大牛眼看着大门在自己眼前被关上也难得有几份心虚,却佯装镇定的缩在角落不知死活的挑衅。
“我……”
李云欢被他愚蠢又不知所谓的姿态气的头疼,好半天没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