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该吃药了。”
迷迷糊糊间,李云欢听到一个似有若无的声音传来,下一秒,就感觉到嘴角贴上来一个碗。
靠!
她就知道这个绿她的渣男没安好心,说什么看个分手电影,可刚看完,她就感觉到后颈脖子一痛,整个人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还好她及时醒来,否则这丫就要给她灌毒药了!
“滚!”李云欢陡然睁开双眼,打开嘴边的碗,一道如寒冰般的眼神直射而去。
“啪嗒”一声,碗掉落,打了两个转,里面的药汁撒了一地。
待李云欢看清,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土炕上,一道阳光从破旧的屋顶洒落。
床边,一个面黄肌瘦的小萝卜头愣愣的看着她,嘴角瘪着,小萝卜头约莫五六岁的样子,穿着打满补丁的衣服,瘦的只有皮包骨,正委屈的看着她,一副想哭又哭不出来的样子。
“你是……”李云欢一开口,就感觉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痛,疼的她直咧嘴。
小萝卜头见状,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声来:“嫂子被揍的不认识我了!”
“喂!”
李云欢嘴角一抽,眼看着他一边抹泪往外跑,忙准备下床去追,不料刚挪动,就察觉到身体异样,不但变成了细胳膊细腿,上面还有不少青一块紫一块的伤。
嘶——
这渣男下手可真狠呐,居然把她打成这样,看这里的情况,莫非还把她卖到了山沟沟?
还没等她检查完,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之声,紧接着,小萝卜头又惊恐的跑了回来,用着羸弱的身体挡住她。
“我哥没死!他一定会回来的,大伯母你不能把我嫂子嫁给别人!”
话音一落,李云欢就见到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妇女一脸凶悍走了进来,“滚开,前线都全军覆没了,你哥没死的话,怎会三年不见信?指不定早就战死了。”
说着,伸手就将小萝卜头掀到一边,指着李云欢的鼻子道:“把你嫁给孙财主当妾是瞧得起你,搁这给老娘装什么贞洁烈女,还想寻死?你再寻一个试试,这次老娘给你腿打断!反正孙财主要的是你的身子。”
听着两人的话,李云欢有些发懵,不是,这到底啥情况?
忍着身上的剧痛,她缓缓爬起来,盯着这一老一少看了许久。
悍妇长得肥头大耳,一身膘,穿着粗布麻衣,头发盘起,中间插了一只银簪,脚上踩着一双草鞋,像是古代人装扮。
前线、财主、做妾……?
一个大胆的猜测涌上心头,她该不会那么巧穿越了吧?
“没死的话就赶紧滚起来收拾东西去!”见她半天没反应,牛氏想都不想就是一脚踢去。
可这一次,没有跟往常一样踢在李云欢的身上,只见她眸光冷冽一闪,猛地反手掐住那只脚,用力一扯。
“Duang——”
小屋狠狠颤了颤,下一秒,一个杀猪似的惨叫声传来。
小萝卜头惊恐的看着他一向柔弱,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的嫂子竟然骑在大伯母的身上,一巴掌朝她脸上甩去。
“啪——”
牛氏直接懵了,反应过来后,气的张牙舞爪的想打回去,“你个小贱人,竟敢打我!反了你了!”
李云欢反手又是一巴掌甩去,眼神凶悍,“从今往后,你再打我一个试试!”
聂大牛正眯着眼在猪圈旁打盹,里面一头白白胖胖的猪饿的嗷嗷直叫,他看了一眼,烦躁的捡起一颗石子砸向它。
“叫叫叫,叫个屁,一天不吃会死啊。”平时的猪草都是李云欢割的,他游手好闲的在村子里闲逛就成了。
可前天他娘把那丫头狠狠教训了一顿,到现在都没人喂猪,今天也不知道怎么的,他娘饭也没做就跑出去了,这会他也饿的肚子直叫呢。
“哎哟……哎哟喂……”
远远地,赵氏就一阵哀嚎,看着还坐在猪圈边的儿子,顿时一阵来气。“还不快过来扶着点老娘。”
聂大牛看着她头发凌乱,脸肿的跟包子似的,顿时一愣,“娘,你这是怎么搞的。”
“怎么搞的,还不是为了帮你弄点娶媳妇的钱。”赵氏没好气骂道。
一听说娶媳妇,聂大牛顿时眼前一亮,喜笑颜开上前扶人,还没等他开口问,就听到赵氏咬牙切齿道:“云欢这个贱蹄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打老娘!”
“你是说,这是被李云欢打的?”聂大牛一脸不可置信,就她那逆来顺受的样子,怎么可能把他娘打成这样?
赵氏哼了哼,扶着腰坐下,喝了杯水后越想越气,“贱蹄子,既然风风光光进孙家你不肯,那就别怪老娘心狠手辣了……你,拿着这把钥匙,现在就去孙财主家,就跟他说……”
……
眼看太阳渐渐西落,李云欢肚子唱起了交响曲,找遍整个破茅屋,这才凑够一碗黍米放在锅里煮了。
“嫂子……”墙角,小萝卜头无比心疼的看着她将所有的米倒完,那可是他们三天的粮食啊。
但他不敢说,醒来后的嫂子简直跟变了个人似得,不仅不记得他,还问这是哪,在得知一切后,甚至还提出以后要跟大伯母家断了关系。
“二……二蛋乖,只有吃的饱饱的,明天才有力气去找食物。”
李云欢摸着他的头安慰道,同时心里疯狂吐槽,这都什么鬼名字!还好她的名字还是叫李云欢。
而且作为穿越者,没继承原主的记忆也就算了,还过的这么苦逼。
据小萝卜头,也就是说,原主结婚三年就见过丈夫一次,二蛋他哥走的第二年,父母就去了。然后原主就被大伯母家疯狂奴役,一天到晚帮他们家干活,还鲜少给吃的,所以她跟小萝卜头都长得面黄肌瘦,根本没眼看。
吃完饭,李云欢让二蛋早早睡了,她捡了根棍子放在床头,却怎么也睡不着,只得思考接下来该如何度日。
也不知过了多久,夜色下,一个肥硕的身体蹑手蹑脚的来到茅屋前,淫笑着打开锁头。这声音很轻,但被没睡的李云欢听得一清二楚。
看来这个大伯母还是没把她的话放在心里啊,她伸手摸了柴火棍,面无表情走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