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老王,咱们在这守门守个啥劲啊?还真有人敢来咱们这是怎么的?”一个身穿破旧皮甲身材矮小的中年人向着身旁的同伴说道。
那满身肌肉的老王挖了挖鼻孔,不屑道:“那谁知道呢?咱们龙王寨可是这雪狮城附近最大的寨子,我就不信还有哪个不长眼的赶来讨没趣!”
两名山贼正无聊的打紧,那矮小山贼忽的盯着前方不说话了,那肌肉大汉顺着矮小山贼的目光看去,也是眼睛一缩,喃喃道:“还真有不要命的?”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只见山下一名身穿白衣的英俊背剑青年正微笑着朝着两人走来,嘴角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缓缓地将身后的长剑拔了出来。
那老王狞笑着拿起杵在一旁的虎头巨锤,狠狠道:“老许,抄家伙,看这人的行头,肯定是要‘行侠仗义’的肥羊!”,说着,举起大锤刚要迈步,脚步一僵,有些疑惑的看着青年将那长剑收回了背上,紧接着看到自己的身体冲了出去,脑子还没有缕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世界便陷入了黑暗。
一旁名为老许的山贼看着自己的同伴人首分离,那青年却还在几步之外,怎么出的剑都没有看清,心中惊骇至极,就像看到地府前来讨命的白衣恶鬼一般,随着青年的脚步缓缓后退,一个踉跄跌坐在了地上,一摊黄色的液体从身下流出,刺鼻难闻。
那青年看着老许身下的液体,皱紧了眉头后退了两步,一双鹰隼般的星目闪过一丝厌恶的光芒,再度拔出长剑,一剑削掉了那老许的头颅。
“呵,罪有余辜之辈,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青年喃喃低声了一句,随后冲着山寨内大声喝道:“龙王寨主徐三龙,抢夺奸杀妇女二十三人,与其他寨众抢夺周围百姓钱财万贯,杀人共计九十六人,恶贯满盈,天理难容!今日,赵家‘天鹰剑’赵权前来取你性命!”
说罢,手持长剑,单脚一蹬,飞身进入寨内,手中长剑如同长鹰破空般发出阵阵鹰鸣,每次挥剑都伴随着一颗大好的人头落地……
一身白衣染血的青年刚刚走到城前,就看到一位发丝半白的魁梧中年跑了过来,不顾青年一身的血迹,搂住青年肩膀大笑道:“哈哈哈哈哈!赵贤弟真是少年英雄,如今帮我雪狮城拔掉了这龙王寨,可以说是一桩奇功了!本城主一定上报朝廷,给贤弟记上一功!走!我已经在城中订好了酒席,还请了有名的青倌给咱们唱曲!咱们来个不醉不休!”
青年也开怀大笑道:“成!李城主,请!”
“请!”
酒宴过后,青年谢绝了那李城主留宿的好意,口齿不清道:“老,老狮子,我就不在你这多留了,家中还有,有些事情,我这就先,先回了。”
那城主听了青年的话,红着脸急道:“这,这,这怎么行?这样!来,来人啊!给赵贤弟找辆马车!送赵贤弟回去!”
青年听后开怀大笑,抄起一坛酒灌了一大口,笑道:“老,老,老狮子你,你跟我客气个啥劲?我正好吹吹风!就那么几里路,我难,难道还能让人拐了去?”说罢,也不等城主回话,拿着手中那坛酒,转身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
青年边走边喝,脚步踉踉跄跄,眼中却越来越清亮,看着头顶那弯弯的月亮,心中忽的想起那人的一句诗来,开怀大笑道:“天上仙人有几多?我今拔剑一问之!”
笑完,喃喃道:“我赵权何时能达到那种境地?”摇了摇头,便再度开怀大笑。
再度仰头喝了一大口酒水,忽的看见前方天空黑烟滚滚,猛地一个激灵,想起那是赵家的方向,再无半点醉意,将酒坛丢在一旁,纵深朝着前方奔去。
赵权站在那被大火焚毁的家门前,面容呆滞,转眼就看到墙上被人用血涂抹了几个猩红大字——韩奕以赵家百口祭亡妻在天之灵。
赵权面容呆滞的看着这十四个鲜血绘成的大字,身形一软,跪倒在地上,半张着嘴,似乎并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悲伤,恨意,茫然,全部情绪汇成一团,嚎啕大哭,哭着哭着,竟然悲笑出来。
“韩奕!此仇不报!我赵权何以当人!!”赵权朝天怒吼,猛地将背后长剑丢出,‘嗡!’的插在墙上,“我真是看错了你这狗东西!我赵家做错了什么?!我!赵权!从此弃剑道!转杀道!我一定要让你尝尝失去全部亲人的痛苦!”
赵权一个猛子坐起身,看了看身旁那对金钩,喃喃道:“又是梦么。”站起身推开窗户,一阵雪花顺着风飘了进来,赵权阴冷的看着雪夜中的客栈,咧开嘴,无声的大笑。
第二日清晨
谢飞鱼与金玉禄一同蹲在客栈口的水井旁用刷子仔细的清洗着牙齿,听到门口传来响动,原来是韩幼雀李青山两人正从客栈后院将马车前了出来,金玉禄漱了漱口笑问道:“两位这就要出发了?”
韩幼雀听到声音转头看来,巧笑道:“我们二人这就要出发了,毕竟家中急事,耽搁不得,两位公子后会有期了。”
金玉禄笑道:“成,那韩姑娘咱们就后会有期了!”随即行了个抱拳礼。
那李青山冲着两人微微点头,扶着韩幼雀走上马车,扬鞭而去。
金玉禄目送两人走远,回头看向谢飞鱼微笑道:“走吧,咱们也收拾东西,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