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鹰狼卫有那三大红衣统领,可见过其真面目的就少之又少,知道其姓名的更是屈指可数,哪怕真的有见过面又知其姓名的人,估计也都已成为其手下亡魂。
当今天下唯一一个暴露于人们眼中的统领便是那击杀了天下第九耶律昼,位列的五的宁山了。
醉月居,一个素雅别致的名字,在京都的男人们之间流传甚广,若是闲聊时问上一句去没去过醉月居?你若是回答没去过,恐怕哪怕其当时没有说什么,可背后却还是会遭其鄙视。
这醉月居用文雅一点的词汇来说的话,那就是风月之地,若是粗俗一些,便是那青楼了。
不过可也千万不能单单的将其轻视,就在两年前,有一朝廷大官的公子聚着一群狐朋狗友来此寻欢,看上了这醉月居里的头牌青倌儿。
这位公子哥平日里在京都那是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去过其他的几家青楼也不是没干过强抢青倌儿的事,其余几家也因惧其父的势力不敢多说什么,便愈发猖獗。
可这次在这醉月居可不一样,刚刚露出几分意思,还没让一干随从动手,便被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给蒙上头,当着整个楼里的客人给狠狠教训了一顿,丢了出去,可谓是丢人丢到了极致。
这位公子哥平日里顺畅管了,其父也因其是家中独苗而百般宠溺,那里受过这种委屈,当时便撂下狠话,“给少爷我等着!过几日你们便会明白,本少爷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打的!”
当所有人都以为这醉月居完了,虽说不知是什么背景,但再大能大过那朝廷的四品官员不成?
可过了足足半个月有余,那位正四品官员的府中却丝毫消息都没有传出,就连那公子哥都没再出过家门,一些与其有些关系的人便去打听情况,不打听不要紧,这一打听,可就把所有人都给惊住了。
原来,这位四品官员府上几十口人早在半月前便因贪污受贿之罪被那鹰狼卫抓去了大理寺,至今还未出来。
虽说没有任何线索直接指向那醉月居,可未免有些太巧了?刚刚出了些矛盾,紧接着一家子都被抓了进去?搁在任何一个明眼人那里都能看出,这事儿就是那醉月居干的。
可那大理寺又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只听皇令,有着监察百官之职的鹰狼卫总部啊!能让大理寺的鹰狼卫亲自抓人的,那脚想想也能知道是谁了。
想到此处,所有人都不敢继续往下想,跟这醉月居拼背景?这谁拼得过,别说一个‘小小’正四品的朝廷官员了,就是那些一品的大夏支柱,各路亲王郡主们,又有哪个不是听宫中那位的?
自此之后,在没有哪位公子少爷敢来这醉月居闹事,不过一些大人物反倒是经常来此,将此地当成了一处消遣的场所。
不过单论背景,此地也不会令如此多的男人们魂牵梦绕,京都是什么地方?没些背景敢在京都经营生意?恐怕不过两天就会被同行们给吞的连渣子都不剩。
这醉月居最吸引人们的地方,还是在于其中的人,那天下四大美女之首,被誉为有着一笑倾城之颜的颜如玉,便是这醉月居的头牌青倌儿。
此女的名声不光来源于她那倾国倾城的相貌,其琴艺,棋道,书法,画功也皆可称之为国手。
当年甚至有传闻,那太平书院的棋道夫子闻其名声,甚是不屑,觉得都是外人夸大其词,区区风尘女子也能被称为国手?也不知这位夫子是怎么想的,竟与这女子立下了三局之约。
虽说这三局的胜负没有传出,不过那位棋道夫子在这之后竟对外宣称自此封棋,日后每次见到那位词牌名‘颜似玉’的醉月楼青倌都会行师徒之礼,此事也一度成为京都文棋坛中人人谈论的大事,谁也没想到堂堂太平书院的棋道夫子竟会败给一个风尘女子,这位夫子的名声也随着此事一落千丈。
此事过后,还有不信邪的琴道,画道,书法的大家也一一上门,可竟没有一位能赢过这女子的,一时间此女名声大噪,倾国的容颜配上这琴棋书画的技艺,‘颜如玉’这个词牌名算是传遍了天下。
夜晚,醉月居顶楼
一身浅绿衣袍的凤眸女子看着身前罗帐内的身影,将手中的卷宗递了过去,恭敬道:“大人,这边是这几月新加入咱们鹰狼卫的新人名录。”话音一停,画眉微皱,有些疑惑道:“不知大人为何要查此事,可是有什么可疑之人混了进来?”
“能有什么可疑之人?只是想寻个人罢了……”轻纱罗帐内,宛如无暇美玉一般的玉臂缓缓探出,将那卷宗接了过来,慵懒却又酥软人心的声音于帐中传出。
绿袍女子见帐中之人似乎不愿多说,便也不敢多问,束手立于一旁,静静的聆听着纸页的翻动之声。
时间缓缓流逝,转眼间已然过去了盏茶的时刻,翻动纸页的声音忽的一停,青衣女子转头看去,只见一张写满了拓字的宣纸静静的躺在帐外,软酥销魂的声音再度由罗帐内传出,“去把此人的详细卷宗取来。”
绿袍女子朝纸上看去,片刻后轻声问道:“谢飞鱼?属下倒是有些印象,是个天赋不错的年轻人,这边是统领要找之人?若是没记错的话应是小霜的手下,位属十二时辰,属下可否还用将小霜叫来?”
“此事不用告知他人,不要多问,下去吧。”账内的红衣身影微微抬手,轻声道。
“是。”绿衣女子恭声道,刚要转身,又听身后那慵懒的声音再度响起。“切记,此时绝不可再有第三人知晓,拿着此物,将其所有信息一并拿来。”话音刚落,就见一物从帐中飞出,绿衣女子将其接在手中,扫了一眼,猛地瞪大了一双凤眸,有些惊异的看向那帐中的那袭红衣,没敢多言,将其收进怀中贴身放好,恭敬地行了一礼,快步走出房门。
无声的寂静再次笼罩,罗帐中笑声忽的响起,娇媚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