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衣被郦竹山抓回京城已有三天,回来了三天,她便在家闷了三天,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事,那郦竹山为何要带她回来。她猜测着,心里却越发的慌张,还有那无解的卦,怎能让她安心。
青罗从窗边经过,打断她的思绪:“小姐,老爷让你到正厅里去。”
“哦。”绛衣应声,朝正厅走去。一进门,便见厅内除郦竹山外,还站着一个人,抹着厚重脂粉的女人,绛衣蹙眉,好浓的香味。徐娘半老,却穿了件彩衣。心里惦念着,该不会是她爹的要继弦吧,这,这也太……绛衣打了个寒颤。
那女人见她进厅,不禁一惊,然后便笑着道:“郦小姐,真美得像神仙一样,哪像京城里传的那样……嗯……”那顿了顿,又止住了。
绛衣一听,也一笑,“是无盐女吧!你有什么不好说的?”
“不是,不是。我是想说,小姐长得这么标志……”
绛衣打断她的话:“因为你站在我左边,看不到我的右脸。”想套近乎,绛衣勾起一丝笑,随既转过脸,只见那女人脸色马上变得刷白,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绛衣一乐,哈哈笑起来。
“大胆,简直是不知羞耻。”厅里的郦竹山大发雷霆,“给我跪下。”
绛衣被他一喝,身子由得一颤,白了那女人一眼,却也乖乖地跪下,她知道她爹是最怕有人拿她的脸说事儿,而偏偏绛衣最爱拿自己红印开玩笑,她自己无所谓,可恼了她的爹。
郦竹山鼻子里出着大气,如果没外人在,他一定会好好教训她,如今却只得暂时咽下这口气。
“这是我给你请的花老师,专教你礼仪。”
原来只是老师,不过这名字……花……老师,真是人如其名。不过为何无缘无故让她学什么礼仪。
“什么礼仪?为什么要学?”绛衣不禁问。
“不就是……”花老师正想说,郦竹山忙给她递了个眼色,花老师顿时住了嘴。
郦竹山接过花老师的话:“你不该学学吗?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怎么对得起你的身份。”
绛衣瘪了瘪嘴,却咕噜着:“如果能选就好了。”
“你说什么?给我大声点。”郦竹山似乎听到点什么,气红了脸问。
绛衣嘴角向上一翘,“我是说爹你是我学习的榜样,女儿会好好跟花老师学习的。”
绛衣望了望花老师,心里暗笑。
正是初春时节,郦府内,春兰花开,花老师从池边摘了朵兰花戴在发间,将手一扬,做出一个妩媚的动作,在池水中照了一照,转头对绛衣说:“看到我的动作了吗?你来做一次给我看。”
说着便将兰花递到绛衣手中。绛衣瞟了她一眼,心里实在不愿,但还是接了过来,将花插在发间,学着花老师的样子,还没来得及照一照,却哧地一声笑了出来,“我还是不要学了,有些……怪。”心里却默叹,该说是矫情吧。
花老师正想生气,抬头一看,不禁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她……她怎么会这么美,那朵兰花正好掩住了她脸上的红印,这一笑竟是千娇百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