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就忍住不住笑了。
马车伴着夕阳归山,一直走到四下漆黑,点起火把看路,进城门时身边跟着的士兵就换成时胤的亲兵。
根据早前安排,进城先去客栈住着,可把这家客栈给忙坏,老板亲自来回十几遍刷洗,就差把整个房子给换了,想着若做好了以后就是光宗耀祖的事儿,若做得不好就怕命送黄泉。
客栈高挂起新制的灯笼,将客栈映照得亮堂,这时候,老板正领着小厮都站在门口伸长脖子,终于是盼到毂王,眼见着马车停在门前,老板乐呵呵地殷勤走上前。
“陛下,到了。”
顾疏也醒来了,揉着眼睛瞧了一眼时胤,让出位置给时胤下车,自己伸完懒腰就要端起架子了。
时胤斜睨她一眼,抖了抖衣服站起身,下车就自然地站一旁伸手等着顾疏,只是,顾疏捂着嘴跳下车,匆匆地扶着墙角干呕。
“叫大夫来!”时胤在她身边,仔细地拍她后背,“吃坏了什么东西?”
顾疏皱眉说不出话来,只是对他挥了挥手,依旧是反胃不止,今儿没吃什么,吐出来的都是酸水,将人焦灼得不好受,连眼泪都逼出来了。
好半天过去,顾疏狼狈地接过小厮递过来的清水与干巾,狼狈漱口,借着时胤才站起身。
顾疏眼前猝然一黑,就倒下了。
“疏儿疏儿。”
时胤将她横抱起,径直送到房中床上,看着床上昏睡的人,这是怎么了?前几日受伤昏迷,才醒,又昏过去了,是有什么遗症不成?
客栈老板在楼下焦急地打转,不敢到跟前去凑热闹,让小厮去请的大夫又还没来,军营里的大夫先到了,像是看见什么救命恩人似的,抓着他的手就往楼上跑,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还喊:“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大夫被送到跟前,瞟一眼脸色,时胤的眼神像是要把人吃了,心中一惊出大事了,半点不敢耽误。
大夫看过脸色,有些苍白没有血色,开口问:“陛下,娘娘近日可有什么不适?”
“前几日我不在她身边,昨天未见她说过什么。”时胤深切忧虑,“这是怎么了?”
大夫把脉,过了好一会,对时胤行了大礼。
“恭喜陛下、娘娘,是喜脉。”
时胤愣住了,悬着的心就忽然被放下又拔高了,眼角的泪水都出来了,喜极而泣。
“好,太好了!”忽闻喜事,这要做父亲的心就上来了,“那疏儿这是怎么了?”
不免父母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心中又多了些许忧虑,这孩子的将来.......
“娘娘的身子弱,龙胎不稳,养胎要进补要调养,切不可再受伤。“
“是,定然。”
客栈老板站在门外听着,捂着嘴怕笑出声,就差高兴地跳起来了,等会要和老伴说,这个客栈要发达了,连龙子都是在这有的。
见大夫从房中退出来,十分盛情地说要与他请他喝酒。
这一喝就到了夜半,季子戌听见师父回来的动静,连忙从床上滚下来,迎出去将他的药箱接下,闻得他一身的酒气,顺口问:“师父,今日看诊叫得这么急,可是陛下出了什么事?”
大夫醉话嚷嚷道:“是个大喜事啊,顾妃有孕了,陛下还赏了不少钱,真是天大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