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助理办事干净利落,难怪朗子秋这么信任她。飞机定在了第二天的中午,甚至把徒步使用的清单全部以及几个旅游路线都发了过来,而且在哪个位置上会出现哪些问题均做了重点标记。
她把自己关在酒店,握着她花高价收购的信息愣神,因为信息量远超她花的价钱,她打算再等等。
当年还是梁凯哲,蒋老师和她三个人的时候,那个时候刚刚起步,梁凯哲就损过她,说她太适合经商,满脑子的馊主意和满肚子的坏水,可她性格里的软弱,太过忧虑,因此会错过很多机会。
她不服却不得不承认。如果所有人都能把想法变成行动,那哪还分什么三六九等,哪还有纸上谈兵这个词。
当然,她出馊主意也得有人实施才行,所以那个时候蒋老师这个憨憨总说她与梁凯哲是狼狈为奸。她不以为意,全当他夸她了。
后来,公司慢慢壮大了,主动找上门的人也就多了。可如今,就算脑子里有无数个想法也不懂得该如何实施出去。
朗子秋一天没有见到人,接下来将会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他不在c城,朗子秋一定会营造他还在的假象,能不能保握住机会,这就要看梁凯哲的能耐了。而她能做的就只是这么多了。
第二天他们离开的时候正好碰上泰迪男,他们隔车相望,泰迪男对她笑了笑,有一丝隐晦的愉悦爬上头,有点像街头暗号对接的两人。她钻进车里从后视镜看了看,发现根本看不到,不免还有点失望。
飞机在成都停转到香格里拉,一下飞机她立马就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都会选择来云南,看见的人看见的物与之交谈,无不充满新鲜体验。
她看了看旁边一样充满好奇宝宝眼神的朗子秋一笑“感觉真好”
“嗯”他笑着点点头,接过她手里的行李
于是,她当即决定不直接进雨崩,而是要游游云南。朗子秋不是很愉悦但是也没说什么。
有一个问题,她犯了难,就是酒店要怎么住?一间还是两间?可一切都说明她想的太多了,朗子秋早早的订了2间房,她一边觉得浪费得同时又感谢他的仁义和随时保持的绅士风度。
一个小时后,云南5条旅游攻略发到了朗子秋的手机上。他一一给她念着,她打了一个哈欠,他立马收住声音,略有忧郁的看着她
“做了半天得飞机,有点累了”她是
“那这样吧,我来定一条路线,然后在当地找个导游,一直带着他”
“你说的算”她说
他揉了揉她的头“先休息吧”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早的起床,朗子秋已经用完了早餐,在一边连线助理听工作汇报。看见她也不曾避讳,这倒是让她觉得差异,不知道他是太信任她还是觉得她构不成威胁。
下了楼,导游已经在大厅等着了。导游是个非常小巧的姑娘,名字叫恪,皮肤有些黑,个子不高,看脸也就20几岁,说起话来有点嗲,但是很热情。车是朗子秋包的,一路上姑娘不停的说着,一会是风土人情,一会是美味佳肴,一会又是她在那里上了当,哪里占了便宜,一会又是去哪里要带什么东西。
期间朗子秋总会时不时得调侃几句,小姑娘红着脸囡囡的回着。陈晨倒也不讨厌她,感觉有这么个人调节,总比她和朗子秋单独相处的好,要是这个姑娘不这么聒噪就更完美了。
朗子秋小助理的行程路线让姑娘看了看,姑娘皱了皱眉说“这条路线好是好,就是太土豪”
“还有更好的路线?”
小姑娘紧紧鼻子说“一看这条路线也是不熟悉这里的人做的吧?”
“没错,你真聪明”朗子秋笑吟吟的配合
小姑娘红了脸。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走好呢?全听你的好不好?”他说
陈晨看着小姑娘的脸都快滴血了,扫了一眼朗子秋,示意他可以了。他接收信号的天线可能坏掉了,冲她谄媚的一笑,当即她就明白了,这人肯定是误会她吃醋了。
陈晨翻了个白眼,不好发作。靠在后座的靠背上闭目养神,一边听着前边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一边把思绪放空,她现在只希望她和梁凯哲这么多年狼狈为奸的默契还在。
她睁开眼看了看朗子秋,不知道他要是知道她正变着法的算计他,还能不能保持这么优雅。
渐渐的她睡着了,睁开眼的时候,车里就剩下她自己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惶恐和寂寞突然袭来,她坐起来按了按太阳穴,不免有些生气,想着这两人到底去哪了。
正当她掏出手机要打电话得时候,看见了迎面拿着两瓶鲜榨走过来的朗子秋,看见他笑吟吟充满期待的脸,顿时火气就消了一半。
“醒了?”他打开车门把鲜榨递给她说“下来吧,到了”
“恪呢?”她问
“去买吃的了”他绕到右后,拉开了车门,拉着她出门。
她有点讨厌他的粗鲁,不知道他因为什么这么兴奋,她更不希望让他兴奋的原因是今天才认识的云南姑娘。
“你看”他顺手指着
她看过去的同时,风景美的呼吸都要停滞了,也不想跟他计较了。
“好看”她说
他捏着她的手指对着她笑。
可居心不良的人总是融入不了环境。
恪回来了,看见他们忙走到跟前说“你们俩可真般配,像画似的”
“有眼光”朗子秋在她头上轻轻一弹,恪就红了脸
“走吧”她不置可否。她也想的明白,来都来了,也别白来
恪很精明,不会让他们随便买东西,会帮他们找合适的店面。无论是吃饭还是买东西朗子秋出手大方,特别是在小姑娘红着脸有一下没一下瞄他的时候更来劲!
陈晨靠在店面得门口栏杆上笑而不语,有时候她想她若是从一开始也如恪一样把他当神一样崇拜,是不是她们就不一样了?
“想什么呢?”他走过来问
“你说,如果当初我也像恪一样时不时对你露露好感,表表心意,咱们的处境是不是也就不一样了?”她故意的试探,心里却不是什么好滋味
他愣了一下半真半假得说“那我可能不会喜欢你”
她笑了“什么毛病?”她顿了顿接着说“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我不喜欢你?”
“这不是一件事么!”他说
“这怎么就成了一件事了?”她说“好好审题,一个是人,一个是态度,怎么可能一样?”
他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头“喜欢的当然是人”
她眯了眯眼睛,不远处恪轻轻歪着头一直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们。
她徒增恶意,轻轻拍了拍他“你喜欢这个类型的吗?”
“我喜欢你”他乌黑的眼睛盯着她,像个漩涡,好似一不小心就会沦陷其中
她有点尴尬,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非得和一个小姑娘较劲不可。可她不是乐善好施之人,却也从不吝啬与人共享,她甚至觉得如果你说你想要,只要她不讨厌你,她就可以给你。
可她不喜欢你偷,也看不惯你抢。虽然她根本没有必要跟恪去比较,可她依然觉得恪赤裸的爱慕挑衅了她,而她必须保证要时刻保持绝对的不败之地,然后可以不屑与她挣。
这是她的底线和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