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宛舟皱着眉头:“这不一样,功法不分好坏,就看使用者是用来行善还是作恶,你若是还想着偷人家至宝,咱俩就此分道扬镳!”
“得,将少侠您请便,反正我是不走,到了明天他们发现你走了,我也就活不成了,你记着给我收尸就行。”
胡九拿被子捂着头,佯装起了鼾声,心道:“本事不如你爹,脾气一样臭。”
将宛舟也裹了被子,倒头睡去。
慕容家里无论是主仆皆面容庄重,岗哨并未比白日里少了多少,慕容城中也多了一些夜间巡逻的身影,先丢了至宝,又倒了老爷子,这事情蹊跷。
老爷子是武圣的强者,六十岁正值当打之年,平日里无灾无病,虽说二夫人来了之后老爷子身子骨懈怠了些,可终归底子还在。
来给老爷子看病的是方圆百里最好的名医,孙家的后人,年岁也就三十出头,但凡是还吊着一口气的病人,经他的妙手,少说也能多活个十年八年,可这慕容老爷子的病,孙先生也没有头绪。
慕容老爷子气血通畅面带红光,既不是生病也不是中毒,倒像是伤了神魂,出的气多于进的气,是神魂崩解的征兆,像是被人背后暗算,直接打伤了神魂,好在这慕容家的天凰血脉无比强横,这才让老爷子续了一口气没有当场身亡。
虽说如此,神魂受损,即便他能够生死人肉白骨,却也难以将神魂修复,故而老爷子已经算是个活死人了。
孙先生抱了抱拳,“爱莫能助啊,准备后事吧。”
慕容夫人愣了愣神:“有劳先生了。”
听了此话,慕容图难掩悲痛之情,慕容青更是捂着鼻子跑回自己的闺房中,下人丫鬟也都装模作样的挤出几滴眼泪来,唯独那心思活络的二公子慕容凡,扑倒在老爷子的塌前哭得撕心裂肺。
“我去杀了那两个贼人替爹报仇!”
慕容凡拔刀而去,被慕容康拉住了胳膊,一脸狐疑的问道:“你为何如此急于将二人置之于死地?”
慕容凡面露愤恨,“三叔,爹爹出事之前家里就来了他们两个人,不是他们还能是谁?”
慕容连眯着眼睛:“万一是家贼呢?”
“家贼?”慕容凡脸上露出惊慌,然而一闪而逝,此时正表现的无比镇定。
慕容夫人发话道:“都散了吧,等明日老身先去探探他们的口风。”
几人告辞离去,慕容凡尽量走的镇定,却总觉得他母亲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回到房中之时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
他急忙掀开被褥,木床下有一个小小的暗格,暗格内放着一块金黄色的天蚕丝布包裹,包裹内空无一物。
慕容凡大吃一惊,“东西呢?”
夜色之中,一人穿着夜行衣,避开了众人的耳目从窗户翻进二夫人的房中,见到二夫人正穿着一件七彩羽衣,那人连忙倒退三步:“怎么在你这儿?”
二夫人回眸一笑,慕容凡整个心肝脾肺肾都快颤出来了。
“不好看么?”
“好......好看。”
“好看就行,我怕放在你那儿不安全,所以便拿了过来。”
“蓝儿,现在慕容城戒备森严,我二人远走高飞怕是不成了,你有什么打算?”
“还远走高飞做什么,老头子倒下了,你就不想做这个慕容家主?”
“慕容家主?我做梦都想,可两位叔叔都偏爱大哥,母亲迟迟不表态,方才我还引起了康叔和连叔的怀疑,怕是这家主之位,落不到我头上。”
“这有什么,谁挡你的道,杀了便是。”
司幽蓝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慕容凡心底产生一丝恐惧:“难道说,父亲的事情是你做的?”
“我可都是为了你好,难道你就舍得我整天陪着那个糟老头子?”司幽蓝眼中说不出的楚楚可怜,小鸟依人般躺在慕容凡的怀里。
“可是......毕竟是我的亲爹和大哥,你让我如何下手?”
“做都做了,你还怕什么,哪个帝王手上不都沾了兄弟的血,要成大事首先要心狠,慕容凡,别让我瞧不起你!”
听了此话,看着怀里的小美人,慕容凡狠了狠心:“好,你说做什么就做什么,我都听你的。”
“真听我的?”
“我发誓!”
“不用你发誓,你现在回去什么都不要做,也不要再对那二人动任何的杀心。”
“为何?”
“你傻呀,那二人活着,老太太的注意力都在他们身上,若是二人死了,你说老太太下一个该怀疑谁?”
慕容凡捂着嘴巴,“还是你想的周到。”
“还有,家主之位该争就争,你的心思府里人都看的明白,你若是不争倒是更容易惹人怀疑。”
“明白。”慕容凡抱起司幽蓝便要去那床榻之上,却被司幽蓝一把推开:“回去,等你当了家主之后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别为了贪图一时被人抓住了把柄!”
慕容凡有些兴致缺缺的翻过窗户,又消失在黑夜之中。
司幽蓝收起了天凰羽衣,纤腰上却多了一双饱经沧桑的大手。
她娇嗔了一句:“老的小的都不正经,你们慕容家活该败落。”
“正所谓这英雄难过美人关,慕容凡这小子心术不正,他也不想想,就凭他也能成大事?”
“你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怕什么?我们现在有了天凰羽衣,在用那小子打开天凰图,从老夫人手里骗出天凰蛋,到时候整个慕容家都是我的,谁敢在我背后嚼舌头,我就割了他的舌头。”
“真想不到,你这么多年对老头子唯唯诺诺,原来都是装出来的。”
“不是,我是真心实意的辅佐他,但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你从我手上硬生生的夺走,你可知我这两年来的痛苦?”
“现如今,不是苦尽甘来了?”
说罢,二人便宽衣解带,做了那梦里鸳鸯。
至深夜,床上的“司幽蓝”穿上了一件翠绿的丫鬟衣裳,摇身一变却是翠儿。
司幽蓝正在摆弄着盆栽:“他走了?”
“是,这老头子还以为跟主子是情投意合,却不知他也是主子的一颗棋子,主子身份何等尊贵,岂会委身于他。”
“翠儿,说来你也是跟慕容家这爷孙两代人共枕了两年,难道就没生出一丝情愫?”
“奴的身子是主子的,主子说如何奴就如何。”
“伶牙俐齿,狼心狗肺。”
“主子说的是。”
“行了,去客房那边盯着吧,我总觉得留着二人会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