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璐瑶震惊，她没想到宋柠脾气这么硬，竟然完全不恐惧。
“只要我把这件事捅出去，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宋柠冷笑一声，“你最好是不要只告诉我妈妈，告诉全世界才好，再牵扯出背后那些人，你看看你们母女俩会不会有活路。”
牵出真假宋柠的事，势必就要把Devil的事情扯出来，到时候那些上过Devil船的人，无论是谁都会出手。
秦璐瑶眼神一晃，猛地抓紧的桌垫，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
“她利用你把事情捅出来，把我们一锅全端了，你还以为自己是多聪明。”宋柠不屑地扫了一眼面前的蠢女人。
秦璐瑶面色难看，血色全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宋柠懒得再和她废话，推开了椅子起身。
“等等。”秦璐瑶忽然抬头。
宋柠皱眉，凉凉地扫了她一眼，“说。”
“你是觉得我豁不出去吗？”秦璐瑶目光阴沉，嗤笑一声，“和你们所有人比起来，我们母女俩算什么？”
宋柠呼吸一窒，放在身侧的手微微动了动，又保持住冷静。
“从我进秦家那一刻，秦夫人就为了你不停地对我下手，到了今天，你还要拉着生你的人一起死。”
秦璐瑶笑出声，面色扭曲，一把将面前的茶具全都打落在地，“如果不是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她满眼的血红色，死死地盯着宋柠，“就是因为你，我做不成贺太太，我妈妈一生都意难平！”
宋柠忽然有点同情眼前这个人，从小就被秦夫人灌输极端思想，似乎只有做了贺太太才能完成她活下来的使命。
“你们母女俩觉得是我妈犯贱上赶着，怎么就不敢去查查？”宋柠声音冰凉，深吸一口气，“不是手眼通天吗？查不到当年你那个爸爸到底做了什么吗？”
在她并不清晰的记忆里，那个女人温柔又懦弱，带着她躲躲藏藏，生怕秦家的人找到她们，提到秦庆国就精神恍惚，有时候半夜都能被噩梦吓醒。
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主动去招惹秦庆国？
秦璐瑶讽刺地笑，很是不屑地将宋柠上下审视一圈，“你该不会要说你那个妈是无辜的吧？”
她字太矫情地捂住嘴，笑得肩膀抖动，“她一个酒吧里卖酒的，不陪客能做什么？看上爸爸的权势就以为能走捷径，死了都是活该！”
宋柠眼神沉下去，定定地看着秦璐瑶手边的刀叉，她很想扑过去，用那把刀子戳进秦璐瑶的心脏，让她永远地闭嘴！
她不是圣人，没有忘记在秦家的日日夜夜，秦璐瑶母女俩给她的羞辱，她也想痛快地还回去。
某些画面一旦开闸就一发不可收拾，宋柠猛地一把扑过去抓住了刀叉！
“你要做什么？！”
秦璐瑶吓得表情失控，动作之间撞到椅子，脚下一个踩空就跌坐了下去。
宋柠面色阴沉，动作冷静利落地走进，一把按住了秦璐瑶的脖子，用力扇了她两个耳光。
秦璐瑶被她打得眼冒金星，整个人都懵了，回过神来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宋柠。
“很不可置信吗？”宋柠冷笑，在秦璐瑶反应过来之前又给了她一记耳光，拉着她的领口将她提了起来。
“那几年你从我身上抽走那么多血，结果你们一家完全没有感恩的心，反而对我变本加厉！”
宋柠有时候不敢想，如果秦璐瑶喜欢的不是贺景，她是不是会被送到另外一个男人的床上，代替秦璐瑶去完成生育的使命。
“那……那是你活该！”秦璐瑶梗着脖子嘴硬，对着宋柠扭曲地笑，“你那个妈一辈子都活得像个蛆虫，你也和她一样，没死又怎么样，你敢用你原本的身份走在阳光下面吗？”
“活的是宋柠，不是秦清！！”
砰！
“清清！”
贺景踹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宋柠举起手边的玻璃碎片刺向秦璐瑶。
宋柠胸口里的火气本来已经压制不住，却忽然听到一声贺景的声音，猛地清醒过来。
手腕处传来温度，是贺景即使抓住了她的手腕。
“清清，松手。”
宋柠看了一眼脸色青白的秦璐瑶，一把将人甩开，扶着贺景的手站起身。
秦璐瑶趴在地上，剧烈地咳嗽，却还是挣扎着转身去拉贺景的裤腿。
“景，我好痛。”
贺景一定还是关心她的，否则不会这么着急地赶来阻止宋柠。
“我们走。”
贺景一眼都没看地上的人，环住宋柠的肩膀往外走。
秦璐瑶瞪着眼睛，深呼吸一口，控制不住地大喊：“贺景！！”
整个楼层都被包了，没有人能听见秦璐瑶如同疯妇一般的歇斯底里，只有走廊里的阵阵回响。
宋柠被贺景牵着上了楼，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手还在发抖，如果刚才贺景没有及时赶到，她就真的要划破秦璐瑶的脖子了。
“她很该死，但不配让你的手沾上鲜血。”贺景去接了热毛巾，帮宋柠擦了擦满是冷汗的手。
宋柠扯了扯唇角，精神稍微恢复，“她知道我的身份了，说不定真的会鱼死网破。”
“她不会有这个机会。”贺景语气平淡。
宋柠沉默片刻，“为了报复我，她什么都做得出来。”
秦璐瑶一死，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你在担心什么？”贺景抬头定定地看着她。
宋柠沉思片刻，道：“你觉得是谁告诉得她真相？”
那个人才是源头，处理了源头才能保证秘密成为秘密。
贺景顿了顿，语气笃定，“阮莞。”
没错。
宋柠想起来了，在岛上的最后一个晚上，阮莞并没有出现在仓库里。
她一定是早就意识到不对劲，所以提前跑了。
“狡兔三窟，我们要怎么才能找到她。”
贺景和宋柠同时沉默，忽然又都抬起头，异口同声，“秦昀承。”
宋柠有点迟疑，“他不会拒绝我们，而且阮莞未必还敢相信他。”
贺景分析：“她已经被逼到联系秦璐瑶了，肯定是穷途末路，不会放弃秦昀承这根救命稻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