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愣,暗道一声不好,察觉自己露馅了,当即也顾不上那许多,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只暗器,趁人不备,朝着陈家三少爷便射了过去。
那陈家三少爷虽性子跋扈,却是个实打实的文弱书生,连躲都躲不掉。花赫儿站在陈家少爷身侧,一看情况不妙,当即便朝着他扑了过去,将人扑倒在地。
然而,她肩胛上一阵剧痛传来,花赫儿咬碎后槽牙,怒骂:“草泥马,疼死老娘了!”
众人:“??老娘?”
什么情况?
嘴瓢了的花大人两眼一黑,一口老血喷了出来,理直气壮的晕了过去。留下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妈卖批的一逼。
离孽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的金主就这么毫无预兆的帮人挡了一暗器,顿时恨得牙痒痒,反手就是一剑,在那人的腿上戳了个洞。
陈三公子看了眼地上的花赫儿,“这,死了?”
“闭嘴!”
离孽没好气的瞪了眼陈家公子,连忙上前就要去把花赫儿抱起来送回县衙。
谁知他刚动,一双手快他一步,打横便将人抱了起来。
周围的温度瞬间降低,众人有种处在冰窖里般的错觉,这人,太,太吓人了。
苏冥朔封了花赫儿的穴道,防止她失血过多,抱着人转身疾步离开,临走前,冷声道:“犯案者,一个不留。”
他的声音清冷,带了王者的霸气矜贵,不容置疑。
那些被制住的人都惊住了,他们没想死啊。
然而,苏冥朔没给众人求饶的机会,带着花赫儿,飞身离去。
所以说,花赫儿最明智的决定,应该就是捡了叶霓这个大宝贝。
虽然这伤口看着吓人,也实在是凶险,可叶霓出手,进了阎王殿的人都能给抢回来,更何况是是花赫儿这种阎王殿都不敢要的。
只是,周围的冷空气太甚,叶神医压力有点大。
花赫儿尚未苏醒,伤口又在肩头,要上药,必然是要褪下衣衫的。不过叶霓作为医者,自然是没有什么男女大防这个认知了,更何况她一早就好奇了,自家大人莫不是个女人吧?怎么能这么好看啊?
谁料,她刚把手放在花赫儿肩头,衣服还没拉下来呢,就被苏冥朔制止了。
“出去。”
叶霓:“?嗯?我?”
难道这个时候,该出去的不应该是您这个无关紧要的人吗?大夫出去了,这伤谁来处理啊?真是不讲道理!
苏冥朔眉头紧蹙,眼神凌冽,叶霓接下来的一句闲人还没出口,冷不丁的看见苏冥朔这副神情,连忙吓得将要用的药稀里哗啦的堆到一旁,然后转身抱着自己的小尾巴飞快的跑了出去。
娘呀,这苏大当家的是要吃人吗?
床上,花赫儿双眸紧闭,还没苏醒。
只是,这绵长的呼吸,怎么听着像是睡着了?
苏大当家的深吸了口气,将人轻轻的扶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尽管血已经止住了,可被血染红的那一片看着依旧渗人。苏冥朔心口一疼,抿了抿唇,然后将花赫儿抱紧在怀中,一字一句道:“等你醒了,再跟你算账!”
花大人若是清醒了听到这句话,怕是宁愿睡死过去都不敢醒了!
苏冥朔下手温柔,生怕弄疼了花赫儿。
伤口不深,但是这伤人的暗器,苏冥朔却看得清楚。很好,竟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伤人,看来是不想活了!
苏大当家的一张神仙般的脸蛋此时阴沉可怖,浑身都充斥着一股要杀人的气息。
衣裳半解,花赫儿软若无骨的靠在苏冥朔怀里,眉头下意识的纠结在一起,似乎是疼。
苏冥朔一边上药,一边没好气道:“现在知道疼了?”
早干嘛去了?别人恨不得遇到这种事有多远躲多远,顶多回头烧个纸,她倒好,恨不得冲上去给人当活靶子。
可说归说,苏冥朔的一颗心都揪着在,花赫儿身材纤细,由于裹了胸的缘故,此时即便是昏迷,也不甚舒服。
苏冥朔想了想,将人拥入怀中,闭上眼,冷静的替她解开了裹在胸上的绷带。
此时此刻,苏冥朔心头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把这个笨蛋喂胖一点。
这么瘦,若是遇刺,实在是太凶险了。
连个缓冲都没有。
替花赫儿解开绷带后,苏冥朔又给她换了衣裳,这才把人安置好,转身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隔壁素斋,寒山早已等候在此。
不必苏冥朔交代,寒山已经派人去将今日那些采花贼人下了大狱,此时正生不如死的被青田寨的众人照顾着呢。
比起杀人的手段,让人生不如死的手段,才是最残忍的。
“查到了?”
因着今日之事跟他,以及青田寨都有干系,为了摆脱嫌疑,苏大当家的今天这一夜,都在丁府老爷的陪同下,下棋。
纵然安排的再妥当,可谁能想到花赫儿还有替人挡暗器这一操作?
寒山垂眸,认真道:“是萧家。虽然那些贼人不知道他们的雇主是谁,可属下还是查到了,近两日,萧府的管家经常出门,还采买了一批药材,其中就有安神香。属下亲自前去比对过,正是这两日采花贼所用的。”
萧家?
萧家在朝堂上说不上什么话,这也是为何萧家身为青天县四大家族之一,却连丁府这样的人丁凋零的都能肆意打压。
因为朝堂无人说话。
寒山想了想,又补充到:“不过,丁小姐的那桩案子,似乎跟萧家安排的人无关。”
苏冥朔闻言抬眸,“哦?”
寒山:“那丁小姐最近似乎在喝避孕的汤药。”
不是今天喝,而是最近。
也就是说,丁小姐在此之前,就并非是清白之身了。
苏冥朔敲着桌面,冷笑,“丁府小姐,与萧家家主之间,你可有查过?”
“这……属下这就去。”
寒山二话不说,一个闪身,人就消失在了眼前。
苏冥朔的桌子前,有一张画像,画像上显示的,正是萧家的家主。
而苏大当家的了嘴角冷冷一扬,抬抬手,手心里忽的窜起一团白色的云雾,转瞬的功夫,那画像就像是结了一层冰一般,‘咔嚓’几声,碎成了冰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