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花赫儿险些把昨天喝的茶都给喷出来了。
昨天夜里?
实不相瞒,昨天夜里,苏大当家的和她在一起,实在是没这个精力出来,嗯,干坏事。
可眼下这小姐一副惨遭蹂躏后悲痛欲绝的模样,有些话说出来,只怕是会刺激到这姑娘。
她撑着下巴,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道:“那你可记得,他长什么模样?”
问及此处,姑娘先是一怔,随后小脸微红,再然又红了眼眶,咬着唇不说话。
花赫儿看懵了,这姑娘看起来,不像是因为被采花了而悲愤欲绝啊!这分明是因为惨遭抛弃啊!
她犹豫了再三,琢磨了下说辞,这才不紧不慢的用自己平生最温柔的声音,问道:“那你可还记得,他是几时来的吗?”
“是,子时。”
子时?
花赫儿摸着下巴干笑了起来,“你可记得自己是如何……额,遭毒手的吗?”
“我,我好像是被迷晕了,不太记得……”
“既然迷晕了,那你又是如何知道他就是苏大当家的呢?”
“他长的极为俊美,而且,而且我见过苏大当家的画像,我问他,他也并未否认。”
“你都被迷晕了,还能瞧见他的模样?”
花赫儿似笑非笑,气质慵懒,好似不过是在闲聊话家常,只是她眼神晶亮,整个人都带着一股势不可挡的锐气,问题问委婉,却总能让人不经意间,便说出实情。
聊完之后,花赫儿大概也明白了,大概是昨天夜里子时十分,所谓的‘圣盗’大人,用迷烟迷晕了这位小姐,然后将她玷污了,中途这位小姐醒来,瞧见
‘圣盗’模样俊朗,居然也就半推半就了,今早醒来,发现‘圣盗’居然拎上裤子跑了,觉得自己被抛弃了,又自觉自己无言面对亲爹,这才选择自尽。
说到底,这位姑娘,好像还挺像嫁给苏大当家的。
花赫儿越听,脸色越黑。
当着她的面儿想撬墙角?
卧槽!
丁小姐看花赫儿脸色越来越不对,当即有些慌,小脸惨白,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大人,您,您怎么了?”
“本官无碍。”
花赫儿沉着一张老子连着你和你十八辈祖宗一块打死算了的臭脸,说完,深吸了口气,按捺住了自己打人的冲动。
丁小姐攥着帕子,有些慌张的道:“大人,您,您真的没事?”
没事,只是格外的想拿棍子敲你而已!
花赫儿深吸了口气,冷静道:“小姐,我建议你,去吃点药。”
“啊?”
丁小姐一头雾水,似乎不太理解花赫儿的意思。
花赫儿冷静半晌,这才一字一句道:“嗯,去吃吧,对脑子好。”
说完,花赫儿头也不回的走了。
从丁府到县衙的路也算不上远,她刚出丁府,门前就候着一辆马车。
马车前等候的,是寒山。
寒山在,苏冥朔一定在。
花赫儿毫不犹豫的便跳上了马车,刚掀开车帘,就被里面的人一把捞了进去。
花赫儿还没反应过来,便看见苏冥朔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
打开,里面是几块桂花糖。
花赫儿平日里就爱吃甜食,只是因为苏大当家的特意嘱咐,整个县衙,除了他自己之外,就没人敢给花赫儿吃甜食。
“心情不好?”
苏冥朔为人算不上细腻,可对上花赫儿的事儿,便不情不自禁的细腻起来。
今天的事情,明显就是有针对的。只不过,这些倒也不算是什么大事。
花赫儿闷声闷气的嗯了一声,然后把脑袋埋进苏冥朔的怀中,倒也没怎么说话。
难得花赫儿这么安静,苏冥朔不由得好笑。
“若是因为我的事,大可不必烦扰。”
“还不必烦扰?简直欺人太甚!”
以前她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如今,居然当着她的面诬陷。要不是知道幕后之人另有其人,丁小姐也只是个受害人的话,她早就暴走动手了。
见花赫儿小猫亮爪子似的模样,苏冥朔不由得有些想笑,他叹了口气,把花赫儿揽入怀中,低声道:“这些日子,青天县有些生人潜入,找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嗯?你怎么知道?”
此时花赫儿还不知道,除了青玉之外,青天县内,还有苏冥朔别的眼线。其专业程度,就是是个青玉,也不一定能比的上。
毕竟都是御司诏花费无数心血培养出来的精英,情报一流。
只是,为了不暴露苏冥朔,这些人多数是潜伏,没有绝对的危险,绝不现身罢了。
如今为了花赫儿,苏冥朔这才将人召唤出来。
见花赫儿的眼珠子都快黏在自己身上了,苏冥朔不自在的别开眼,淡淡的道:“浑水只有彻底搅浑,才能浑水摸鱼,明白了吗?”
“明白,啥呀?”
花赫儿盯着苏冥朔的侧脸,实在是觉得这张脸帅的太过惨绝人寰,让人呼吸一震的。
好看!
花赫儿看着看着,就忘了自己还在生气一事儿,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苏冥朔,紧接着,鼻子前就些湿湿的感觉传来,花赫儿还没去摸,就听见苏冥朔一声惊呼:“怎么流鼻血了?”
紧接着,花赫儿就被苏大当家的按在了马车内的小躺椅上,“寒山,回县衙。”
寒山原本还慢悠悠的赶着马车,给自家主子和花大人多点独处时间,谁知这会儿不知道怎么了,大当家的就开始着急了,于是二话不说,赶紧一甩马鞭,飞快的朝着县衙赶去。
花赫儿捂着鼻子,内心哀嚎:卧槽!太他么的丢人了!居然被帅出了鼻血啊!
苏冥朔探上花赫儿的脉搏,确认了一番她是否真的无碍,探完之后,这才松了口气,看了眼花赫儿,冷静的把刚才买的甜食都收了起来,“火气旺盛,今日起,抄写清心静吧你。”
“你每天在小爷跟前晃悠,现如今怪小爷火气旺盛了?”
花赫儿怒,要不是这张脸,她至于当着人面流鼻血吗?
这他么的也太丢人了吧?
苏冥朔挑眉,“所以,我陪你一起抄。”
此话一出,花赫儿闭嘴了。
小哥哥啊,看来你火气也不小啊。
马车一路回县衙,两人一路无言,花赫儿脑子里记挂着丁小姐的事儿,苏冥朔的一门心思都留在了花赫儿的身上,直到马车到了,花赫儿还没反应过来,苏大当家的果断一个横抱,将人抱了起来。
县衙外,百姓们早就退场了。
因此,花赫儿回来时,县衙门已经没了人。
苏大当家的抱着人一路直接进了县衙,然后把花赫儿放下,自己则去小厨给花赫儿煮下火的茶。
花赫儿趴在桌子上勾勾画画,将丁小姐的案子捋了出来。
正抬头,便见叶霓游魂似的,手上拿着一个瓷瓶,一脸正经的进来了。
花赫儿笑道:“你来的巧,刚好,我有事要找你们。”
叶霓小脸一皱,将手中的瓷瓶放了下来,对花赫儿的话充耳不闻,“这个是我给我师兄准备以防万一的,就先给你了,你,你可别辜负了我的心意。”
花赫儿:“啊?什么鬼?”
知觉告诉她,只要是跟叶霓的师兄扯上关系的,必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果不其然,叶霓老脸红了又红,道:“就是,补,肾虚……啊啊啊啊,姑奶奶不要面子啊!”
“哐当”一声,花赫儿手上的杯子掉在了地上,她有些一言难尽的扭头看向门口方向冷着一张脸要杀人似的的苏冥朔,抱头痛哭:“本官不要面子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