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自己能办?
嘿哟,那肯定是艰巨的任务。老黄在县衙里干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把他看的这么重要。当即,老黄两眼红成了兔子,起身就要扑腾一声朝着地上跪了下去,“大人啊……”
“怎么又跪了?您这么一跪,过年的压岁钱我是给您还是不给啊?”
老黄张了张嘴,眼睛红了一圈,眼瞅着又要激动的哭出来了,花赫儿连忙及时打住他的话,“后花园,苏大当家的在等你呢。”
“苏大当家的?”
“嗯,事关苏大当家的终生大事,你可不能懈怠啊。”
花赫儿发誓,她真的拿出了这辈子最虔诚认真的姿态,此事她只是跟苏冥朔说了一声,苏大当家的便笑而不语,今日一早,便告诉她已经准备妥当了。
也不知为何,老黄对苏大当家的态度,已然从神灵降临变成了恭迎姑爷,只要一听见苏冥朔的名字,那两眼都在放光。
老黄出去后,花赫儿捂着嘴就笑了起来,直笑的众人头皮发麻。
叶霓翻了个白眼,耸耸肩没好气道:“大人,您都快把我子孙后代笑出来了。”
一个男人,怎么笑起来比女人还好看?
难怪苏大当家的都抵挡不住。
叶霓挺了挺胸,清了清嗓子,“苏大当家的等着老黄做什么?”
“秘密,佛曰,不可说。”
花赫儿转身走到上首位坐了下来,手指敲了敲桌子,正色道:“如今青田寨之事已了,眼下还有一件事,需要从长计议。”
众人各自坐下,等着花赫儿安排。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对花赫儿的手段也有所了解,看似乱来,实则不动声色的融入百姓,瓦解他们心中的疙瘩。只是,他们心中更清楚的是,这不过是个开始。
三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的落在花赫儿身上,等着她开口。
花赫儿搓了搓手,红着脸道:“说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离孽脸色一白,紧张道:“没钱了?”
叶霓一拍桌子,惊喜道:“是不是要抄家伙冲去京城,干了神殿那大王八犊子?
欧阳小小:“大人,难道是您想要个貌美的丫鬟伺候?小小……”他娇羞的扫了眼花赫儿,低声道:“也可以。”
花赫儿一口口水险些没呛死自己,哭笑不得道:“你们都在想些什么啊!”
青田寨的山匪们都下山了,难道最先应该解决的,不是他们的身份问题吗?
毕竟以前都是些江洋大盗或是逃亡之人,既然要重新开始,那必然是需要个新身份。
欧阳小小一听,当即笑道:“大人放心,这事儿啊,我熟,我来。”
毕竟是常年伪装的大佬,造个身份什么的,还不是轻而易举?
只不过,以前都是她自己伪造,如今可是有花赫儿的公文印鉴。给那些山匪编个身份,让他们像正常人一样重新开始生活。
花赫儿微微颔首,“除此之外,还有之前各山头逃亡在外的山匪,以及并未犯过大错的,都要重新统计一下,若是肯重新做人,青天县,容的下他们。若是不肯好好做人,离孽,你就去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人。”
之前各大山头的山匪们,如今罪责轻的,该放已经放了,而青田寨已经不再是压制他们的山霸王了,保不准有人想要东山再起。
青田寨那出声东击西的戏码,不像是那群愚蠢的山匪想出来的,背后指不定有什么人指点,但是花赫儿一时间还想不明白,青田寨又跟什么人结了仇呢?
离孽抱歉起身,走到花赫儿面前,静静地看着她。
花赫儿一拍脑门,立马道:“瞧我这记性,钱货两清对吧?”
“不是。”
离孽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好好干。”
说完,拍拍她的肩膀,转身出去找苏大当家的要钱了。
早在他护送欧阳小小入京之时,他便已经是拿着苏大当家的钱,替花大人办她想办的事了。
不过这些,离孽自然不会告诉花赫儿。
原因无他,苏大当家的,他打不过。
花赫儿一头雾水,站在原地怔了会儿,吸吸鼻子,“这话好像哪里不对劲儿啊?”
叶霓抬眸,深以为然道:“嗯,说的好像是赎身从良的姑娘告别妈妈似的。”
花赫儿:“嗯……嗯?”
叶霓捂着胸口,痛心疾首的点点头,“嗯。”
花赫儿:“……别闹,说正经的。”
欧阳小小侧着身子,娇滴滴的坐在一旁,“小小的这条命都是大人的,大人需要小小上刀山下火海,上房子揭瓦,还是炕上带娃,小小都可以满足的哟!”
花赫儿哭笑不得,无奈道:“刀山火海倒是不必,不过,这几日,需要劳烦你们,替本官去办件事了……”
屋内,谈话声越来越小,即便是内功再身后,也听不见什么。
是夜,青天县的某处宅子里,灯火渐熄,屋内的女子刚放下帐子,忽然,‘嘎吱’一声,窗户忽然开了。
女子诧异的起身,“哪儿来的风?”
这夜里平静的很,窗户怎么开了?
不等女子走到窗前,一阵诡异的香味儿传来,窗户外,出现了一道身影,那人身材壮硕,脸上似乎还有一道疤,从窗外一跃而入。
女子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起来,“你,你是什么人?”
“老子下山,就是为了女人,你说老子是什么人?”
那人话说罢,便搓着手,猥琐的笑着朝着女人走了过去……
天色方才亮起,青田县县衙内,花大人的卧房外,叶霓火急火燎的冲了过来,“大人,不好了,出事儿了!”
屋内,毫无反应。
叶霓急的满头大汗,见没反应,转身便朝着胳膊素斋跑去。
而此时,花大人尚在熟睡。
昨夜写青天县年度计划表,写的太晚,以至于直接在苏大当家的书房里睡着了。于是就被苏大当家的抱回了房里。
苏冥朔平日里有早起练剑的习惯,只是见花赫儿睡的熟,不忍心吵醒她,这才一直在她身侧开着她,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就在这时,院子外,传来一道呼天抢地的惊呼声:“大人啊,别睡了,不好了!”
那声音的穿透力,别说是花赫儿了,就连苏冥朔这个清醒的人脑仁儿都是猛地一震,他眉头轻蹙,抬手便捂住了花赫儿的双手。
身侧的小人儿眉头微微蹙起,不满的哼唧了一声。
院子外,寒山黑着脸跳了出来,手一抬,拦住了叶霓的去路。
“在睡觉。”
叶霓脚步一顿,登时没好气道:“这个没出息的!睡觉就睡觉,怎么还跑到人家里来睡了!”
说着,她袖子里的青青便窜了出去,朝着房门便跳了过去。
就在那绿色的小青蛙正要尝试着从门缝里挤进去时,房屋的人,‘嘎吱’一声开了,苏冥朔一袭清冷的月牙色锦袍,身长如玉的站在门前,青青见着他,竟是莫名的后悔了几步,好像见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苏冥朔弯下腰,不动声色的拎起青青。
叶霓一声嚎叫:“小心!剧毒!会死的!”
然而,苏大当家的拎起青蛙,眼神儿一撇,寒山立马上前,一把捂住了叶霓的嘴巴。
屋内,花赫儿含糊不清的声音就在此时,传了出来:“苏,苏冥朔,老,老娘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