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冥朔脚下一滑,险些没忍住摔了个跟头,他千里迢迢的从京城赶了回来,竟然输给了一个镜子?
苏大当家的不开心了。
心里万分不平衡。
于是苏大当家的冷哼一声,不动声色的后退两步,将刚才砸在地上裂了一道缝的镜子又云淡风轻的踩了一脚,只不过脚下用的力度,只怕是能够踩碎一块大理石的,‘咔嚓咔嚓’,几声细碎的声音传入花赫儿的耳中,花大人顿时心肝胆肺俱裂!
她好像看到了好多钱离她而去。
大哥,你他么踩的不是镜子,都是本官日后要用来养家糊口的血汗钱啊!
花赫儿捂着脸,欲哭无泪。
苏冥朔踩碎了那块夺了他的光芒的镜子,这才慢条斯理的进了屋,“你在此处作甚?”
完了!
被抓包了。
花赫儿脑海中突然间想到最关键的一个问题,她现在算不算是被捉,监了呢?
“在想如何糊弄我?”
苏冥朔一眼看穿花赫儿心中所想,果断的把她拆穿。
这只小野猫,眼珠子一转他就知道她心中所想。
象姑馆?
她还敢偷星?
苏冥朔心底一阵怒火蹭的一下子燃了起来,仿佛能把这象姑馆都给烧了似的。
哎,又生气了。
怎么办?
哄着吧。
花赫儿默默地叹了口气,献宝似的从怀里捧出小青,示好道:“别生气了,这个给你玩?”
玩?
谁出门带着一只天下第一毒物玩的!
又不是活腻歪了!
他苦笑不得,没好气道:“怎么,现在你还想谋杀亲夫?”
花赫儿心下咯噔,赶紧把小青收了起来。
说起来也是邪门,这小青见了别人,都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臭皮脸,唯独遇到苏冥朔,就跟见了克星似的,恨不能躲到地缝里这辈子都不出来见人了。
当然,如果花赫儿知道苏大当家的体内有所有毒物都最惧怕的一样东西后,只怕就能理解小青了。
不过这都是后话,此时倒也用不上这些。
花赫儿清了清嗓子,低声道:“乖,别闹,我这儿正谈正事呢。”
她跟青玉的生意还没做完呢!
可不能白来一趟。
苏冥朔视线在屋内一扫,见桌子上摆了一张七弦琴,眉头一蹙,冷嗤道:“正事儿?是这个?”
他漫不经心的撩开袍子坐了下来,白玉般的手指轻轻滑过琴弦,“抚琴是么?”
花赫儿有点紧张,苏大当家的这意思,是要把琴也给拆了?
卧槽!不要啊!这可是前朝名琴七弦啊!
花赫儿正要去拦,冷不丁的却见苏冥朔手一动,广袖一扫,摆好架势,冷声道:“丢出去。”
丢?
不可以!
花赫儿连忙连人带桌子的扑进了苏冥朔的怀里,死死地扣住琴,这模样瞧着,像极了迫不及待的投怀送抱!
然而实际上,她也只是想要保住琴而已!
苏大当家的一脸似笑非笑的模样看着她,笑而不语。
紧接着,门口传来寒山熟悉的声音:“主子,丢多远?”
“有多远,丢多远。”
苏大当家的这话一出,寒山应了一声,飞身一把把周家公子拖了下来,然后直接拎着下了楼,然后只听见一声惨叫和一阵惊呼声,没动静了。
花赫儿默默地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脖子后面有阵阴风呢。
苏冥朔袖子一挥,房间的门再次关上。
屋内,花赫儿依旧趴在桌子上,扑在苏冥朔的怀里。
一人衣冠楚楚,好像去相亲归来一般,一人一身清雅灰白,出尘不染,两人皆是人间绝色,这样一副画面,只看着,都觉得养眼至极。
花赫儿咽了口口水,“这把琴,贵。”
“所以呢?”
苏大当家的云淡风轻的瞥了眼花赫儿,就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花赫儿想了想,一本正经道:“所以你带钱了吗?”
带,带钱?
所以她这是来了象姑馆还没带钱!
他还要给她花钱逛这种地方?
苏大当家的一口气堵在胸口,一把将花赫儿的衣领拎了起来,把人安置在自己身侧,随后手指一动,幽幽琴音缓缓而起。
那琴音如人,有些清冷,有些孤傲,有一种风雪夜,梅花悄然绽放的冷清,和傲气。
花赫儿心中不知为何,突然很想在苏冥朔的脸上蹂躏一把。
她这么想着,也确实这么做了,一抬手,便在苏大当家的水嫩的脸蛋上掐了一把。
苏冥朔拨琴的手指微微一顿,抬眸一手抓住花赫儿的手腕,“说,你还有什么正事?”
花赫儿一脸懵逼。
嗯?
难道这厮以为自己来这里的正事是听小公子弹琴?
哎哟卧槽!天大的冤枉啊!
窦娥都他么没这么冤枉过。
花赫儿欲哭无泪,张口就要解释,“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听……”
“不好听?”
苏大当家的蹙眉,语气没有丝毫对自己的质疑。
天下只有一人的琴艺在他之上,但是那人已经死了。
御司诏神尊,自幼学习六艺,奇功,治世之道,五花八门的东西都要涉猎。苏冥朔天资聪慧,许多东西随便一学,便能脱颖而出,若是用了心思认真学的,更是不必多说。
只不过,听过他的琴音的人,要么就是已经死了,要么就是这辈子自闭了。
花赫儿是个例外,因为给她弹琴,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花赫儿看着苏冥朔这张:不就是弹琴,我也会的脸,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或许连苏冥朔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此时吃醋的模样,当真是可爱极了。
苏冥朔心里头还憋着一股气儿呢,却见花赫儿笑的没心没肺,顿时没好气的把人一把拉入他的怀里,张嘴便咬了下去。
“呜,呜呜!”
你他么的属狗的呀!
简直就是把她的嘴唇当磨牙棒了!
花赫儿小拳头在苏冥朔的肩头锤了几下,脸蛋儿憋得通红,双眸水汽氤氲,可怜兮兮的。
苏冥朔不由得松开了嘴,转而为吻,轻轻的,小心翼翼的。
带着一丝珍视,还有九分思念。
屋内气氛正好,花赫儿正要被这个绵长的吻搅弄的忘了自己前来的目的时,房间的门,再次被人推开。
“爷,棍子……”
青玉捏着一根烧火棍站在门口,目瞪口呆的看着屋内的情形。
纵然此处是象姑馆,可,可眼前这男人,也太过出众!
况且,也没有这么……这么直接的吧?对面茶楼里的人都清清楚楚的看着呢!